夜,一步步走來。
從學(xué)校的一座座教學(xué)樓,一排排宿舍樓,到遠處的一片片住宅樓,一條條街道以及這座城市,燈光閃爍燈火輝煌……
夜,一步步走來。
我眼前的小路、路旁的座椅,遠處的樹木、花圃、草地,以及一切光亮之外的地方,都被籠罩在夜的溫柔的懷抱!
夜,一步步走來。
繁忙的工廠依舊燈火通明,高速公路上依舊往來穿梭,住宅區(qū)的煎炒烹炸以及晚自習(xí)的教室里孜孜不倦,這一切都是在延續(xù)著白天的故事。
季陽頑皮的蹲在一顆樹底下,發(fā)出了惡作劇的陰森恐怖的怪聲,嚇得女孩們驚叫著四散而逃,惹得男孩子們卻哄堂大笑。他們那沒頭沒腦的起哄讓女孩子憤恨不已!
我們這些男孩子馬上裝作好人,大喊抓壞人。
女孩子們紛紛詛咒那個發(fā)怪聲的人……
季陽,偷偷地跟了上來。
我捅了他的腰一下,小聲說:“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只是想給大家增添一點快樂的氣氛而矣!”
王一麗聽見了季陽的話。她馬上大聲說:“是季陽這個該死的東西!”
女孩子們開始追打季陽了。
他跑的很快……一轉(zhuǎn)眼就跑開了。
我在女孩子們的身后大聲說:“季陽說他看見那個出怪聲的人了!可是他不認識,也許,是外校的壞人呢?”
季陽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走出來,馬大聲說他是被大家冤枉的。
我們吵吵鬧鬧地走進了解剖實驗大樓。
樓道里的聲控?zé)魰r亮?xí)r滅……更加增添了這里陰森恐怖的氣氛。
我突然感覺到有人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竟然有點邁不開步了。我偷偷地側(cè)臉看了看,原來是王一麗墜著我的胳膊閉著眼睛向前走。
我偷偷地想了一個壞招,用季陽的胳膊代替了我的胳膊……王一麗被季陽帶上了樓梯。
我正要走進實驗室,卻聽見一個女孩子大聲說:“王一麗,你跟季陽去樓上干什么去呀?”
“我……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著魔了呀?”
“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明明是抓住……”
王一麗馬上跑到我的身旁,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揚揚手,卻沒有打下來。
她也沒有說什么。季陽也笑著走過來。王一麗用力地掐了他的胳膊一把。
季陽卻笑著說:“王一麗,要不然你再踹我兩腳!”
他的話惹得站在門口的同學(xué)們都笑了起來。
解剖教授嚴肅地在實驗室里說:“你們是怎么了呀?”
我們馬上安靜了下來。
季陽卻大聲說:“教授,我們許多女同學(xué)怕在晚上來這里!我想活躍一下氣氛!”
“就你花花腸子多!我在這里就聽見你們在樓下嗚嗚喊叫的聲音了!我們怕什么呀?物質(zhì)是精神的載體,我們?nèi)祟悓τ诤谝沟目謶謥碜杂趯κ澜绲牟涣私猓 ?p> 季陽又在狡辯地說:“教授,為什么狼一到夜里就興奮?。俊?p> “我看你也很興奮……”
不知道是哪個女孩子小聲說:“他就是色狼!”
我們大家在沉寂了片刻之后都笑了起來。
教授笑著說:“同學(xué)們,你們都進來……我們開始上課了!”
我們一個挨一個緊緊地擠在了門口,誰也不想離那些擺在白色臺子上的尸塊太近了。
福爾瑪林的氣味讓我喘不上氣來了。
教授用教鞭指了指一塊腿骨,問:“你們誰說說它的功用???”
我們都面面相覷誰也不說話了,因為我們一說話就要多呼吸這里的空氣。
教授看見我們學(xué)習(xí)的情緒不高,就笑了笑說:“我們換一個大地方!”
季陽陰陽怪氣地說:“敢情你帶著手術(shù)手套……”
教授沒有理會,他向我們走過來,我們自動的給他讓出來一條通道。
我看見他打開了對面的實驗室門。
那里的布局和這間不同。
環(huán)形的五層木制階梯圍繞著中間擺放著的尸床……
那里是一具沒有皮膚男性尸體!
女同學(xué)更不敢走進去了。
教授站在尸床旁向我們招手……
我們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了。
我們大家圍著尸床站好,教授就開始講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