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大門口長條青石板制成臺階上,仰著頭望著被小巷高墻制約的狹長的天空,發(fā)呆的不去想任何事情。
在我的眼睛里,這里的天空,被高高的青磚墻,工工整整隔成了,一個長長的藍布條了,仿佛是被什么人特意裁剪成這個樣子!一群白鴿在圍繞著這一片天空飛翔,那啾啾啾的哨音讓我感覺到,什么是自由自在。
我還是隱隱約約地聽見倪蘭在和春田姐的說話……
“蘭蘭,你把床圍得這么嚴實干什么?做小月子?”
“春田姐,你真會說!我怎么會!我怕風……”
“蘭蘭,你是不是有了呀!”
“春田姐,你說什么呢?“
“蘭蘭,那你們……”
“春田姐,我喜歡看見他……他卻不喜歡看見我……”
“呦呦……蘭蘭你和我一樣,你……你們兩個人真是奇怪!”
她倆把聲音壓低了,剛才好像是故意讓我聽見似的。
一會她倆都笑了起來……
倪蘭笑著說:“晨哥,你可以進來了呀!我把家安排的怎么樣?”
春田姐則是嬌滴滴地笑著說:“張晨,你的小心肝等不及了……小小的家,卻看見真摯的愛!”
“春田姐,你好討厭??!”
“我不討厭!如果不是我,他怎么對你來那個勁?。 ?p> “哎呀!羞死個人??!”
“我們都是過來人怕什么??!姐姐再教給你幾個整治男人的手段……”
“哎呀!我不看了!”
我走進了院子,站在了屋門口。
倪蘭紅著臉看見我,就趕緊對春田姐笑著說:“他來了!”
春田姐馬上從床上坐起來,她笑著說:“你自己悟吧!”
她說著就走出了屋。倪蘭微笑著送出門口。
我被垂手侍立在門旁的倪蘭熱情地拉進了屋,笑著說:“晨哥,你看我買的布簾怎么樣啊?”
我慢條斯理的看了看,笑著說:“很好看……這是在干什么?”
她突然問道:“那我呢?”
我先是一怔,當我看見她那懇求的目光,馬上笑著說:“沒法比!”
她似乎是想開心地笑了起來,不過她的笑卻是那么勉強!
她用荷花圖案的薄布簾圍住了床。我的地鋪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被她塞進了床底下。
兩個鴛鴦?wù)眍^一定是她新買的,我笑了笑什么也沒有說。她一把把我拉到了床邊。
我坐在她的對面,她看著我的眼睛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你是想清修!可是我這些天都沒有睡好,我是一直一個人的,我想怕影響你,就這樣行嗎?”
我笑著說:“行!只要你喜歡就行了!”
倪蘭看見我有點心不在焉,就感傷地笑著說:“哎!我那艱難苦澀的愛在什么時候才能到來?。??”
她輕輕地瞥了我一眼。
我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似的,笑了笑說:“我算是苦到家了!”
“為什么?”她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希望的光來。
我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戀愛與愛情永遠不是一碼事!”
“為什么?”
“戀愛可以有多個目標,愛情只能面對一張熟悉的臉!”
倪蘭笑著說:“還是一張慢慢變老的臉……我替全天下的女孩子打你這個壞人!”
她突然將我摁到,騎在我的頭上打我的屁股。春田姐也前來助陣……我沒有反抗,我知道我應(yīng)該被她打一頓。
最后,兩個女孩子都筋疲力盡地坐在床邊上喘著粗氣,誰也不了會我了。
我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其實她倆沒有使勁打我。
我笑著問:“你們打累了嗎?”
倪蘭和春田姐都點了點頭,我馬上說:“這一回該我了吧!”
她倆驚叫著跑出了屋……
女房東在院子里笑著說:“都過了中午了,你們兩個怎么不做飯???”
她倆笑著說:“我們買飯去了!”
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屋里發(fā)呆。我的肚子又開始咕嚕嚕地叫個不停。我一個人隨手拿著一本書走出了院子,呆呆地坐在大門口的臺階上望著天空。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開心起來了。
我感覺自己有點像阿q或者像孔乙己,不,不對,我像那個《狂人日記》里的“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