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不知道我是怎么走進病房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和陳娟的父親交談的,我只是知道我的心很快樂,我整個人就像是飄了起來一樣。
這些日子里的心情,怎么說呢!我的心情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一路呼嘯而過,在旋轉(zhuǎn)處旋轉(zhuǎn),在向低谷沖刺時驚叫,在低谷點聽風聲尖利的嘶叫,在沖向高空時暈眩,在連續(xù)翻滾時沒有了重力的束縛……心里的感覺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不可盡述!
我在飄起來的時侯看見了許多真實的表情。
陳娟的面頰已經(jīng)瘦削了許多,本來就白皙的面色更加蒼白,本來有點圓潤的下頜變得瘦削更加惹人愛憐。淡紅的唇?jīng)]有了往日的光澤,唇邊慘白起來細小的白皮,卻在粉紅的舌頭一舔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喜歡看的那雙黑眸,依然嫵媚動人,卻增添了在閃轉(zhuǎn)流盼之際仿佛會說話似的功能,讓人倍感親切。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在她的右眼角上增添了一顆晶瑩的淚珠,悄悄的沿著淺淺的魚尾紋滴落,讓玫瑰花瓣上多了一顆晶瑩剔透的“露珠”。
我的耳畔一直在回響著這樣一句話:只有寬仁和愛,才會有快樂。
我一直不明白我的耳畔怎么還有這樣怪怪的的話語。
直到我在走出病房時,我才清醒了過來。
在病房門口我急急忙忙的壓低了聲音問:“我剛才有沒有失態(tài)?”
陳娟笑著說:“你很好,張晨,我都沒有想到,你會是怎么壞!當著爸爸的面向我求婚……”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呀?
我有點驚訝地問:“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陳娟紅著臉小聲說:“你,你,你怎么還當著爸爸的面,吻了我!”
陳娟的身體依偎進我的懷中……
“哎呀!你們兩個膩不膩?。??這是公共場所,千萬不要教壞了孩子!嘻嘻……”
陳燕的大嗓門嚇了我倆一跳。
“燕燕,你去哪里了?”
“我,我,我可不想……對了,姐姐,剛才他對你都做些什么?你,不說,那我說,他是不是叫爸爸了。張晨,你是不是表白地太快了呀???”
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就如同一盞紅燈籠無處躲藏。
這一下子引發(fā)了兩個女孩的爭執(zhí)。
“燕燕,你不要這樣!”
“姐姐,我怎么了?哼……”
“你們兩個回家吧!”
“姐姐,你怎么這么怕……”
“燕燕,只是愛!不爭才會安寧,愛屋及烏才會快樂!”
“姐姐,你是不是回到了過去,如今,我們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爭取。時代不同了,忍讓就是失敗,無情才能成功。有多少大俠不是打出來的,有多少戀人不是因死成名……”
“燕燕,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那都是畸形的情感,而這一切卻誤了卿卿性命?。?!”
“姐姐,你不要說得這樣恐怖,這會傷了許多人的心啊!”
“我就怕傷的不夠恨不夠徹底……”
“姐姐,你太無情了!”
陳燕的眼睛開始噴火了。
陳娟的父親在屋里緩和地說:“燕燕,你又怎么了?和姐姐生氣……”
“伯伯,她,她……”
陳燕硬生生地把我和陳娟又拉進了病房。
我馬上笑著說:“叔叔,我們影響您休息了?”
“小張,你怎么這么一會就這樣客套了呢?就像,判若兩人!”
“爸爸,他剛才太太緊張了!”
“我看他很放松……”
陳娟的父親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已經(jīng)不知所措了。
陳燕這時笑著說:“伯伯,我真的佩服您!”“佩服我什么?”
“對待姐姐的男朋友也像考核干部一樣!”
陳娟的父親先是一怔,緊接著頷首而笑。
我們也陪著笑了起來。
“小張,你剛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樣子真是讓我放心不下??!”
“爸爸,他,他,……”
“我知道都是你母親的錯,封建迷信害死人?。⌒?,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叔叔,我,我,……”
“來,你就坐在我的床邊。她們說你我命中相克,我看她們是不懂科學。一個人的生老病死是必然的,怎么能說是由命運主宰呢!”
我感激地熱淚盈眶,身子卻像被什么東西釘在了地上似的了。
“小張,我想問你三個問題!”“您說……”
陳娟的父親面帶笑容地微微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