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靡途的隊員驟然被襲,好在沒忘了葉靡途之前安排的布局,竟然一下子頂住了敵人的攻擊,將對方偷襲的優(yōu)勢慢慢抵消。
衛(wèi)辰雙目赤紅的撥開一支箭,雙目赤紅的沖著林中喊道:“南柯山行的就是這等小人之道嗎?”
喬一飛等人聞言,定睛去看來襲者,可不就是萬清隊伍里的那些人嘛,怎么也沒料到他們竟然對同為求生者的隊伍下手,難道是為了搶奪功勛點?
萬清停止射箭,從林中現(xiàn)出身形,他此刻心情極好,神態(tài)隨和道:“秘境之中,各憑本事,你們不也伏擊了別人嗎?再說,只要你們將葉靡途和功勛點留下,萬某自然不會為難你們?!?p> 他這話可是說給一夢谷外的其他人聽的,他們若是知道有逃生機會,還會不會奮力反擊呢?
可惜,葉靡途的這些隊友并不在意他說了什么,手中攻勢不減,仍舊奮力抵抗著。
倒不是他們沒有私心,不存懈怠,而是他們當前的對敵方式與隊友相輔相成,若是放松懈怠自己就成了最弱的環(huán)節(jié),首當其沖受到傷害。
原來葉靡途的布局不只是與敵人的對抗,還有對自己的制約。
衛(wèi)辰冷笑:“你如此勞師動眾,只為了葉靡途一人?我們如何敢信?”
萬清看著與他對話的衛(wèi)辰,覺得此人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而同時他發(fā)現(xiàn)葉靡途的這支隊伍攻防有度,除了偷襲一開始的慌亂,現(xiàn)在與他們的對戰(zhàn)已找不到半點優(yōu)勢,反而因他們彼此之間的配合漸漸落了下風。
萬清心中暗罵隊友廢物,怕遲則生變,于是對著衛(wèi)辰三人道:“既然你們想保下她,不妨找個人接我三箭,接下了,我等退去;就不下,爾等退去!”
“我們憑什么跟你賭!”喬一飛在旁忿然道。
“憑我的箭!”
萬清聲音不高,但這句話說的極為霸道,同時他周身靈力翻涌,一股強大的氣勢隨著他搭箭拉弓飛快的朝他凝結。
這一箭還未發(fā),但在場眾人無不感受到箭上充盈著可怕的靈力,只怕這一箭,銳不可當。
喬一飛等人見此情形,不得不應戰(zhàn),喬一飛跨前一步,風系靈力涌動,在那一箭射出的瞬間,于身前結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箭枝眨眼即到,射入漩渦,沖勢為之一緩,但仍在有力的推進著,喬一飛面色凝重,瘋狂鼓動靈力注入漩渦,試圖絞碎萬清的箭。
可惜喬一飛的風系漩渦并不能徹底攔下這支箭,箭枝還在一寸一寸的推進,而漩渦內的靈氣不斷消融溢散,眼看要崩潰了。
就在漩渦即將崩潰之時,一雙手抵在了喬一飛背上,將自己的靈力渡給喬一飛的同時,在喬一飛身前撐起一方厚實的土盾。
出手的人是藏風。
二人合力之下,那支箭在點上土盾時終于被漩渦絞碎了,兩人還來不及調息恢復,只聽弦響,萬清射出了第二支箭。
藏風正要運起土盾,忽聽耳旁風聲,竟是又一聲弦響,不由循聲看去,竟是衛(wèi)辰手握一張巨弓,巨弓弦顫,看來是剛射出了一支箭。
果然,空中兩只羽箭驟然相撞,奇妙的是兩支箭撞到一處并未發(fā)出聲響,反而是衛(wèi)辰那支箭精準的自箭頭開始將對方的箭迅捷無聲的一劈為二,繼續(xù)朝著萬清飛去。
萬清手中長弓橫掃,堪堪撥開箭頭所指,瞧著這支箭深深沒入身后幾人合抱的大樹內,方才轉頭看向衛(wèi)辰。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背棄師門,貪迷鬼道的孽障!衛(wèi)辰,你這一身皮從哪扒下來的?”萬清故作輕蔑,神色間卻全是戒備,他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顫動,虎口處一抹清晰的血痕。
看來為了撥開衛(wèi)辰施了銳金之意的一箭,他費了不小的勁??!
衛(wèi)辰遮掩容貌就是為了避開南柯山的耳目,為了擋下這一箭,不得不動用南柯山武技,既然已經(jīng)暴露了,他也不再掩藏,一改小胖子憨厚低啞的聲音,以醇厚干凈的嗓音回道:“明明是你們覬覦骍角弓的秘密,幽閉我與父親十年,南柯山這等道貌岸然、行事猥瑣的門派早該棄了,否則豈不是要變成你這等小人?”
“你胡說,南柯山豈能看得上鬼界法器,你鬼迷心竅還敢出言不遜?”萬清語氣憤慨,面上卻不動聲色,背在身后的手還在小心掐著什么法訣。
“我胡說?那你們大殿上供奉著的是個什么東西,說白了,你們都是那玩意的走狗罷了!”衛(wèi)辰義憤填膺,每每想起長眠在南柯山的父親,他的心頭都是一片寒涼。
就在衛(wèi)辰失神之際,一道駭人的靈力鋪面而來,他抬頭望去,只見萬清做了個挽弓的姿勢,卻不見任何箭枝,他想起南柯山的一門秘法——無相箭。
無形無質,靈力為箭,看不見箭在哪他如何抵擋?萬清之前射出的箭都是沖著葉靡途,他這一箭是沖葉靡途還是沖著自己?
突然肩頭一暖,一只手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推到一旁,繼而劍光一閃,于虛空定格,似乎是抵住了什么東西,衣袖碎裂,露出半截皓腕,那可是宥織錦的衣袖?。?p> 衛(wèi)辰順著那只手,看見了攢著眉峰的葉靡途,本該插在她肩頭的箭矢扔在地上,上面連絲血痕都沒有,看來,葉靡途在有人偷襲的一瞬間便假裝中箭,將計就計。
若不是為了幫自己擋下這一支無相箭,只怕她還能蟄伏著,靜待時機,一舉反殺。
是自己逼出了敵人的殺招,破壞了葉靡途的計劃。
衛(wèi)辰懊惱不已。
葉靡途像是在跟空氣對抗似的,全力格擋著看不見的無相箭。
萬清、葉靡途二人額上都滲出細密的汗珠,一時分不清誰占上風。
兩方對戰(zhàn)的其他人手底下都緩了攻勢,分了心思觀察著兩個隊長的對峙,他們的勝負至關重要。
葉靡途卻忽然高聲道:“隊友們,這送上門來的功勛點難道不要了嗎?”
對啊,不管隊長輸贏,擊殺他人賺取功勛點比較重要。
葉靡途的隊員收攏心思,對著敵人下了狠手。
韓玥兒手上壓力驟增,沖著韓慶喊道:“他們難不成想誅殺我等?”
韓慶閃過九全一記禪杖,倉促回道:“是啊,這隊伍打算跟阻擊者一樣狙殺我等嗎?”
話音剛落,腰間一痛,竟是劉一手竄到了他身前,在他腰側捅了一刀,他忍著痛正欲反手將人擒下,劉一手卻趁勢抓著九全掃過來的禪杖,被帶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