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已過三日,肥遺卻毫無蹤影,藥園周圍布置了大片的法陣,消耗了不少靈金。
說起靈金,葉靡途看他們布陣找譚倥領(lǐng)取靈金,才發(fā)現(xiàn)這靈金與她之前在葛隊長身上繳獲的銅錢狀物體極為相似,略有些區(qū)別。
這東西是天地靈物,自成礦脈,不能直接吸收其中靈氣,但可打入陣法,生成陣法所需的靈氣。
修煉者也可以布置汲靈陣之類的法陣,吸收陣法中靈金的靈氣,比直接吸收天地靈氣要快捷精純的多。
因而這東西也是人間界常見的流通貨幣。
一夢谷眾人心疼靈金,又不敢不撐著靈陣,怕肥遺突襲。唯獨葉靡途在譚倥的默許下東游西蕩,不是溪邊練劍,就是偷偷鉆進藥園撿一些枯黃廢棄的藥草。
“我們都被這丫頭給騙了,肥遺追著這丫頭不放根本是巧合吧!”魏師兄修養(yǎng)了幾日,中氣足了些,嗓門也更大了。
葉靡途正好站在他背后,幽幽的開口:“釣不到魚,怪魚餌的人,真是難得一見?!?p> 葉靡途話少,但一開口就噎得人喘不上氣,魏師兄悻悻地瞪了一眼葉靡途,看著站在葉靡途身旁瞟了他一眼的的譚倥,沒敢再開口。
譚倥也覺得不能這么干等著,派了幾個雜役弟子去周圍探查,但都回報說沒有任何大型妖獸靠近的跡象。
譚倥捋著下頜的胡須,盤算著得失。突然心頭一動,朝著空中一招手,一道傳音符浮現(xiàn)在掌中,注入靈力,一道訊息流入譚倥識海。
譚倥捋須的手,驟然頓住,待傳音符傳完訊息消散后,他對著看向自己的眾人說道:“不知為何靈榜會盟提前了,谷主命我等盡快趕回?!?p> 聞言,喬一飛明顯有些激動,梁師姐清冷的目光也灼熱起來。
葉靡途不明所以:“靈榜會盟?”
“葉師姐,這靈榜會盟都是門派天才才能肖想的,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蓖熋玫臏厝峥偸菐е瘫 ?p> 葉靡途連看都懶得看她。
譚倥望著葉靡途有些發(fā)愁,他本打算借由抓住那孽畜,幫著葉靡途抵消一些罪名保下她,如今谷主召回不能耽誤,可如何是好?
那邊,桐師妹也在發(fā)愁,沒了那雙身大蛇作掩護,怎么除掉這礙眼的葉靡途啊!
就在此時另一道傳音符在喬一飛手心亮起,他快速聽完,對著譚倥施禮道:“譚峰主,竇師兄傳來消息,南柯山、千弈門的弟子入谷了,這兩日在和師兄弟們切磋,多有挑釁,您的二弟子被打傷了?!?p> “嗯……隨我立刻回去?!弊T倥極好面子,有人上門挑釁,不能忍!弟子受傷,老子要打死他!
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要走,看見葉靡途腳步卻頓了下來,有些遲疑。
譚峰主暴跳如雷的時候天王老子也攔不住,居然因著葉靡途停了下來?桐師妹心中危機感大盛,連忙出聲道:“谷中不能御器飛行,未免拖累速度,請幾位先行,我和魏師兄會帶著葉師姐隨后跟來的?!?p> 桐師妹的小算盤打得嘩嘩作響,在場無一人不明,譚倥卻不假思索的點頭表示認可。
喬一飛看了一眼桐師妹,又瞟了一眼對桐師妹的話無動于衷的葉靡途,喉頭滾動了一下,就別開了頭。
一夢谷設(shè)有禁制,譚倥與喬、梁二人只好施展身法,掠地疾行,很快消失在了不遠處。
葉靡途這下明白為何要在此處設(shè)伏,看來是想借助一夢谷的禁制壓制肥遺,畢竟那妖獸身具四翼,一旦飛起來,局勢就不好掌控了。
葉靡途收回目光,正對上桐師妹和魏師兄毫不掩飾的笑意。
那笑意透著徹骨的寒意,仿佛盯著掉入陷阱的獵物,隨時準備將之拆吃入腹一般殘忍。
魏師兄一語雙關(guān)愉悅的開口:“小丫頭,該上路了!”
葉靡途恍若未覺,也不反抗,她從撞見譚倥時就知道,這一夢谷遲早是要回去的。
“容我去收拾下行李?!闭f完也不等桐、魏二人反應(yīng),自顧自的回房。
“命都沒了還拿什么行李!”魏師兄低罵一聲不耐煩的就要攔住葉靡途。
“讓她去,別在這里起什么沖突?!蓖熋美∥簬熜值囊滦洌劬κ疽饬讼轮車膸讉€雜役弟子。
在這動手傳到谷中,不管是譚倥,還是寧一宮主那里,都要添些麻煩的。
葉靡途很快折返,兩手空空,只是懷中鼓起一塊,也不知是什么東西。
葉靡途摸摸懷中的鼓起,有些憂心:毛團子前幾日還定時起來吃些肉干,這兩日卻總是沉睡,即便叫醒過來,也是隨意吃兩口立刻翻個身繼續(xù)睡。
不過看著毛色卻比前幾日鮮亮了許多,沒有性命之虞。
一行三人,很快上路了,沿著藥園邊緣,行走了許久。葉靡途發(fā)覺這二人帶的路和之前譚倥三人消失的方向略有差異,諾大門派怎會盡是些泥濘山路,只怕是故意帶著自己走偏僻小路了。
這條路上的樹木明顯稀疏了很多,除了幾聲鳥鳴,沒有任何妖獸的蹤跡。
一夢谷地勢低洼,處在群山環(huán)抱之間。正門大路不知如何,這段小路卻是從山間繞行到一夢谷。
三人相安無事的走了一段,葉靡途都有些不耐煩了,走在前面的魏師兄終于停下了腳步,葉靡途回頭,桐師妹端端正正的堵在身后。
此時他們所處的這條路一側(cè)是山壁,另一側(cè)是懸崖,看來二人對付葉靡途還是有幾分重視的。
“葉師姐,你當(dāng)日干干脆脆的死了多好,如今落在我手里可是有些殘忍啊?!蓖熋脴用睬逍愫统隹诘脑捄苁遣幌喾Q。
葉靡途撐著充作手杖的枯藤,請吁口氣:“終于按捺不住要動手了嗎?”
“這是早有死在我們手里的準備了啊,看你這么懂事,給你個痛快!”魏師兄笑嘻嘻的開口,一掃之前被葉靡途憋出來的郁氣。
“我有說過要給這賤人個痛快嗎?”桐師妹收起她的溫婉,尖著嗓音厲喝道。
魏師兄的鼓膜被著嗓音刺的難受,有些驚訝的看著一向溫言軟語的師妹。
此時的桐師妹,像是受了某種刺激,瞪著有些發(fā)紅的眼睛,定定的看著葉靡途,眉梢眼角無不鐫刻著濃濃的恨意與厭惡。
一直欺負人的是她吧,她怎么一副受害者的神態(tài)?原身那慫樣,也不像是能欺負得了誰的??!
葉靡途詫異的想著。
“你不是清高嗎?你不是倔強嗎?你不是不肯屈服嗎?你不是命都不要的跳進洗髓池嗎?那你去死?。∧慊钪麉s死了,你怎么不去找他呢!”桐師妹有些魔怔的連聲質(zhì)問著。
魏師兄有些怔怔的看著桐師妹,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