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難得的好天氣,夜空無云月光顯得特別的清明,一片銀霜籠罩萬物。雖然清冷,但星光璀璨,滿天星河,斗轉(zhuǎn)星移。就這這樣美好的夜色,單涼盯著手中的打車軟件,氣急敗壞的在路邊跳腳。
這么破地方,打車軟件上沒有人接單。她看著手機上等待接單的時間飛速的劃過,將軟件關(guān)了開,開了又關(guān)。
這會蘭嵐應(yīng)該跟顧池在聯(lián)絡(luò)感情,這可是蘭嵐盼了多久才有的,她總不能在折回去,況且也不知道那個要用眼神秒了她的萬欣還在不在。
她進(jìn)退兩難,萬般無奈之下打開了導(dǎo)航,最不濟(jì)走回去吧!
她看一眼預(yù)計時間,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心里默默的呵呵的一笑,兩個小時。
“上車!”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她的身側(cè),副駕駛的玻璃緩緩下沉,顧池的側(cè)臉慢慢的出現(xiàn)。他盯著前方,語氣不好,臉色也不好。
單涼“切~”了一聲,瞪了他一眼,沒有上車的打算。
他依舊沒有轉(zhuǎn)頭看她,被線條勾勒出的側(cè)臉看得出來不甚愉快:“你若想走回去,隨你。這條路人少,車少,你若是明天上了法治新聞,你自己選的,別怪我。”算起來,這還算是自從遇見她之后,跟她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他最討厭的便是給自己平白無故的攬事,尤其還是關(guān)于女人的事情。但是卻不能將她仍在路上,萬一出了事,他又該如何自處。
他忍著煩悶,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又耐心一些。
單涼正想在“切~”一聲,一陣?yán)滹L(fēng)忽然從后背吹過來,撩的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八月底的夏末初秋,不算涼爽,這樣一陣風(fēng),郊區(qū)的公路,昏暗的光線,寥寥無幾的人家···她緊閉起眼睛,不敢在往下想。
顧池等了一會,耐心逐漸消退,見她依舊沒有想要上車的樣子。仁至義盡,自求多福吧。他按下副駕駛關(guān)窗鍵,發(fā)動車子。
“等會!”單涼的聲音微微有點發(fā)顫,拉開后座的車門的時候腿一抖,上半身直接趴在了座位上。
她“啊呀~”的喊了一聲,她大概能想到自己的樣子到底有多糗,不過她也不需要在彭蕭南的面前樹立什么形象。所以,她很坦然的爬起來,迅速的鉆了進(jìn)來。
單涼坐定,將頭朝向窗外:“開慢點啊?!闭Z氣有點怪。
彭蕭南沒在說話,車子緩緩的在路上行駛。車?yán)锖馨察o,安靜的只能聽到超過他們的車發(fā)出呼呼的聲音,他確實開的不算很快。
單涼將懷里的包抱的更緊了,眼睛始終盯著外面,身體是警備的狀態(tài)。
因為眼前的路越來越荒涼,剛才還有幾戶人家的公路忽然換成了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車?yán)镫S著不平的路面顛簸著,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她開始在包里翻找一些能防身的東西,想著若是彭蕭南想對她做什么,她一定跟他拼個魚死網(wǎng)破。
車子在拐了幾個彎之后,進(jìn)入了收費站,眼前的燈光瞬間耀眼了起來。
隨著明亮的燈光,單涼的心也踏實起來。
彭蕭南一路無話,就好像沒有單涼這個人的存在。過了ETC彭蕭南撇了一眼后視鏡,忽然眉頭深鎖,手瞬間將方向盤握的更緊。
“坐穩(wěn)了!”彭蕭南的語氣冷的像冰。
單涼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從側(cè)面的輪廓看出來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她疑惑了,怎么忽然就生氣了,果然有錢人都是陰晴不定的。
油門的聲響“轟”的一聲打破了單涼的思考,車速忽然提升,她還沒反應(yīng)的被晃了一下靠緊了身后的椅背。
霎那間,車在車流中來回的穿插。一輛輛轎車從單涼的耳邊呼嘯而過,她被晃的坐不穩(wěn),手死死的抓住安全帶。胸口處一股熱流呼之欲出的想從喉嚨里冒出來。
“開那么快干嘛呀···”她不滿的大吼道,兩只腳撐在身子下方,一只手抓住頭頂?shù)姆鍪?。一次次看著就要撞到前車的霎那,心頭要提到嗓子眼,又神一般的變換了車道。
彭蕭南這么開車簡直是不要命了,她才青春年華,大好時光呀!
她欲哭無淚,只能軟下聲來:“彭先生···”他沒理會,她繼續(xù)哆哆嗦嗦的叫他:“彭總···”還是沒理會:“大哥···我的天吶···大哥!”
彭蕭南的神情很嚴(yán)肅,被喊的煩了皺著眉頭,耐心的跟心的跟她解釋:“有人跟蹤!”他想他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她在是個豬也應(yīng)該能安靜的不要在打擾他。
從會所開出來的一路他總覺得是有人在跟蹤他,跟蹤的人很警惕,時而快時而慢,卻從來沒有跟他并排或者超越,還總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他的知覺告訴自己一定有問題。所以,他故意選了一條小路,而那輛車一路尾隨。
“?。扛??”單涼驚訝的看向后面,確實有輛車在每一次他們變道的時候都緊跟在后。
“大哥···你能把我放在路邊嗎?市區(qū)回去,我認(rèn)路了!”她苦笑的著跟他單涼,雖然他根本不會去看她的臉。
果然,彭蕭南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
兩輛車瘋狂的在路上追逐,終于跟蹤車輛與他們并排開來。單涼看到那輛車的車窗緩緩的搖下,里面伸出一個相機探頭。車?yán)锏娜?,她有印象,就是剛才在餐廳的那兩個記者。
她的一句“我去~”都還沒有發(fā)出來,彭蕭南忽然一個右轉(zhuǎn)彎,在開出了幾米之后另一輛白色封住側(cè)面玻璃的面包車攔住在了他們的前面。
單涼的身子都僵了,這是狗仔,還是殺手。拍新聞而已,用不著這么拼命吧。
在一個急轉(zhuǎn)的掉頭瞬間,單涼看到彭蕭南俊冷的側(cè)臉,明明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一張臉,卻帶著沉穩(wěn)與自信。每一轉(zhuǎn)動方向盤辨別的角度位置都恰到好處,他游刃有余的躲過追車。而那些狗仔一次又一次想要并列都被他輕易化解。
可是這樣,單涼的心還是緊張的砰砰直跳。
雖然這會已經(jīng)快到十點,路上的車沒有那么多,可是還是很危險。
她不敢在說話,害怕的縮在座位上,祈求她的小命可以多活些日子。
車猛的停下,她被慣性拉的往前一載,幸好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她想問,卻看著彭蕭南拉手剎,熄火,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動作瀟灑迅速沒有半天拖沓。然后緊接著她一側(cè)的門被人拉開,他低著頭,彎腰探進(jìn)來,然后看著彭蕭南的側(cè)臉在眼前滑過。
“下車!”說話間,他已經(jīng)接開她的安全帶,拽她下車,然后單涼聽見彭蕭南喊了一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