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記者喝了一口,搖搖頭,“記者不好做啊,有新聞熱點,是比誰跑得快,像我們這種小角色做事還得先去找領導申請,批準了才能去,大家為了得到去采訪,爭來爭去。”
“我以為,你們當記者的挺瀟灑,原來什么事都不容易。”夏書月感嘆。
“到底是表面現(xiàn)象,還是你們當模特的好,在那里一站,拍幾張照片,就有錢用,不用日曬雨淋,也不用在外面到處奔波?!眳怯浾邔ο臅虏涣私?,以為夏書月是做模特的。
“我也不是什么模特,就是巧合,當了那么一回,而且這么一回偏偏就遇上事了。”夏書月放下筷子,手放在桌子上。
“我以為你是小模特呢,其實,我覺得你上報,應該影響不大,又不是在主版,很少有人會關注,你也沒必要鬧得沸沸揚揚的?!眳怯浾卟焕斫獾乜聪臅隆?p> “我也不想鬧,問題是我代理廣告的那家公司,朱老板的化妝品公司,要我賠錢,我覺得挺委屈的,我又沒犯什么錯,憑什么要我賠錢?我冤枉啊?!毕臅挛桶偷?。
“我也不理解,這劉記者為什么針對你來寫,你和他有仇嗎?”吳記者歪頭看著夏書月。
“我壓根都不認識他,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他本人,哪里會得罪他,更不會有仇了,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了什么?!?p> 吳記者見夏書月一臉發(fā)呆樣,就知道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掉進旋渦的,看起來她應該是得罪了什么來頭不小的人。
能請得動劉記者的人,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她當記者也只有兩年的時間,年紀不大,但見過的世面不少,還是能看明白一些事情的。
“我覺得吧,說心里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沒有必要鬧下去,賠點錢就賠點錢,真的,我勸你?!眳怯浾呖吹贸觯臅聸]有背景,也沒有太多的經(jīng)濟實力,鬧下去,吃虧的只有她自己,但不好明說。
“謝謝,”夏書月聽吳記者的一番言辭,微微有些感動,拿起可樂和吳記者碰了一下,從她的內(nèi)心,和吳記者說的一樣,也不想鬧,她是被迫應戰(zhàn),“咳,我是騎在虎山下不來了,沒辦法?!?p> 夏書月沒有考慮劉記者為什么要寫針對她的報道,她想的多是朱老板給了二十萬,她得用好這二十萬,第一幫助朱老板提升產(chǎn)品的知名度,第二,洗清自己的冤屈。
“有人逼你這樣做?你為什么騎虎難下?”吳記者聽了夏書月的話,很吃驚。
“算了,不說這個了,謝謝你幫我?!毕臅乱膊幌虢o吳記者講太多的細節(jié),坐她對面的可是記者,這一點,她還是清楚的,記者面前千萬不能亂講話。
“你不要誤會啊,我不是套你的話來了解你要鬧的內(nèi)幕,剛才我只是想,如果你沒有很強的經(jīng)濟實力做后盾的話,就算了,沒必要?!?p> 吳記者語氣誠懇,她是不想夏書月掉在漩渦里出不來,她看的東西要比夏書月看得遠,劉記者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請得動的。
連他們的主編都要讓劉記者三分,夏書月要面對的顯然是強大的對手,她真的為夏書月?lián)摹?p> “我就是個小人物,沒什么內(nèi)情,我無意中做了一回模特兒,以前做過廣告推銷員,到處拉廣告,現(xiàn)在跟朋友學廣告設計?!毕臅潞攘丝陲嬃希朴频爻燥?。
“你是拉廣告的業(yè)務員,是做廣告設計的?”吳記者眼睛盯夏書月看。
“嗯,是啊,都是苦活?!毕臅乱妳怯浾呖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畢竟,拉廣告的業(yè)務員,不是什么好的工作,和記者的社會地位有明顯的差別。
“以后我們合作愉快,”吳記者伸出手,和夏書月握手,“你的客戶如果要在報紙上打廣告,或者電視上打廣告,來找我,我可以給你打折,”吳記者把頭伸到夏書月這邊,低聲說,“當然,我也有提成,嘻嘻?!?p> “是嗎?太好了,我們合作愉快?!毕臅逻`心地說,她心里清楚,她只有一個客戶,就是張思危。
“你剛才登的聲明,我都有提成,我們的收入,一部分來源于寫新聞,一部分其實和你一樣,也是拉廣告?!眳怯浾咭猜朴瞥圆恕?p> 二人吃完飯,吳記者要回去,她寫的稿子要給總編看,簽字后明天上報,二人分開,夏書月就直接回家。
躺在床上,摸脖子上的吊墜,心里默默地笑,想起昨天過生日的情景,他是第一次過浪漫的生日,還收到一個被騙的生日禮物。
以前的生日,大部分都是和趙洛過的,想起昨天晚上從窗戶看到在路燈光站著的趙洛,心里特別復雜。
以前,每一次她過生日,他們都要買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蛋糕,兩個人爭著吃,誰多吃一口都不行,這些情景在夏書月腦海里扎根了。
時間可以繼續(xù),他們已經(jīng)各自走自己的路,但抹不去那一段記憶。
迷糊中睡著了,早上的陽光把夏書月叫醒,她醒來第一件事,簡單收拾好自己的頭發(fā),下樓買報紙,一邊走一邊看,她的聲明和吳記者寫她的文章都放在同一個版面上。
在同一個版面上,還有朱老板的公司要求夏書月賠償?shù)穆暶?,以及她和混混打架的照片?p> “呵呵,在報紙上也要打架,挺熱鬧的。”夏書月心里想。
看完報紙就剛好到家,夏書月把報紙扔到一邊,自己倒在床上躺成一個大字,看著天花板,開始迷茫。
她真的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腦子里空空如也,前陣子和于歌一起做廣告策劃,雖然不懂什么,但是至少覺得自己過得充實。
現(xiàn)在不知道做什么,感覺人生失去了方向,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連做飯的興趣都沒有,一個人吃什么都沒胃口。
關注報紙新聞的還有方娜,她看到夏書月的聲明和吳記者寫的報道,氣得重重地把報紙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