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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律師的戲劇人生

三十三、被握著的手

女律師的戲劇人生 小訴師 3677 2020-06-30 16:50:59

  蔣曉蔓回京后,就直接跟著女友出國了。她在去上海之前,已經(jīng)在所里辦好了離職。她不喜歡送別,所以也沒有讓團隊給她辦什么散伙飯。她也沒有跟蘇啟航再聚,因為倆個人一起在上海呆了那么久,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了,就沒有必要再刻意告別了。

  蘇啟航坐在申知策律師的辦公室里,等著他打完電話。她今天一早就到了所里,放下包后直接來到申律師的辦公室。

  申知策律師正在打電話,見到蘇啟航站在門口,向她招了招手,讓她直接進來坐下。

  申知策律師這個電話打得時間挺長。蘇啟航坐了一會兒,慢慢感覺有點兒不太自然,有點兒坐立不安起來。自從半年以前最后一次到申知策律師的辦公室,進行了一次不算很愉快的談話后,她一直沒有和申律師再單獨相處過。剛進來時,還沒有感覺,坐的時間長了,她不習慣和人單獨相處的毛病就犯了起來。

  申知策律師注意到了蘇啟航有點兒坐立不安起來,他體貼地、恰當?shù)乇M快結(jié)束了通話。

  蘇啟航見申知策律師終于接完電話了,松了口氣,不自覺地正襟危坐,擺出一副準備接受訓話的架勢。

  申知策律師笑了,擺擺手道:“放松!用不著那么正式!”

  蘇啟航聞言,像木偶一樣,兩個肩膀往下一松??墒牵指杏X似乎過于放松了,又將肩膀架了起來。

  申知策律師連眼睛都帶上了笑意,打趣道:“咱們倆個雖然有段時間沒有聊了,但也不至于這么見外了吧?”

  蘇啟航尷尬地笑了下,不過,到底是放松了下來。

  申知策律師見交談的氛圍和諧了,開口道:“這次你和曉蔓在上海表現(xiàn)得不錯,曉蔓都跟我說了。她還推薦你,讓你以后主要負責公益項目。你覺得怎么樣?”

  “我?”蘇啟航驚訝地伸手指向自己。

  申知策律師笑著點點頭。

  蘇啟航連連搖頭,道:“我還不行吧?我又不是合伙人,而且,我的經(jīng)驗也不是那么豐富,我怕做不好!”

  申知策律師道:“你不用謙虛。曉蔓推薦你,肯定是不會錯的。我也覺得你可以勝任。公益項目,主要是看做的人是不是真心愿意去做。這基本上是個受累不討好的活兒。必須要有熱情,才能做好?!?p>  “熱情,我肯定是有的,”蘇啟航道,“可是,我怕自己經(jīng)驗不足,耽誤了別人。”

  申知策律師擺擺手道:“是讓你負責,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去做。團隊的律師都是你的后援。我也可以聽你差遣?!?p>  蘇啟航一撇嘴,道:“我哪兒敢差遣您?。 ?p>  見蘇啟航這個表情,申知策律師感覺又回到了兩個人無話不談的夜宵時刻,心里有些溫暖,嘴上半開開玩笑地道:“有什么不敢的呢?只要我能做到,有時間做,你安排的工作,我保證完成?!?p>  聽了申知策律師的這句話,蘇啟航眼珠一轉(zhuǎn),道:“那,這個活兒我就接下了!還真有件事兒,非您出馬不可!”

  “啊?”申知策律師當即一愣,心想:看來真不能隨便跟這個小家伙瞎許諾,瞧,活兒這就來了!

  蘇啟航可不管申知策律師想什么,她直接將雅雅和曉荷的事兒跟他匯報了一遍,最后提出了她的想法。她認為,要徹底解決此類事件,必須從源頭上整治,必須要修法,要用重典治亂世,讓某些人就算有想法、也不敢做才行。

  申知策律師表情凝重地聽完了蘇啟航的講述。最后,他點點頭,鄭重地道:“好,這個任務我接下了。我來想辦法推動立法?!?p>  蘇啟航毫不吝嗇地給申知策律師豎了兩個大拇指,另附贈一句:“您真棒!”

  申知策律師哈哈笑了。笑過之后,他道:“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有個算是么人的案子交給你做。你不是之前處理過離婚的案子嗎?我有個好友,現(xiàn)在在鬧離婚,讓我?guī)兔?,我想來想去,你去可能比較合適?!?p>  “好的,申律師,沒問題,我來辦?!碧K啟航爽快地接下了任務。

  申知策律師的好友姓易,叫易勝為,是位成功的企業(yè)家。他跟申律師是大學同學。這位老兄也是個神人,大學畢業(yè)后,在那個年代竟然拿了全獎,到美國去讀法學院。他是個讓申大律師都佩服的牛人。

  在美國讀法學院期間,易勝為拿到了去頂尖律所實習的機會。在律所實習期間,幸運地給頂級投行提供法律服務,結(jié)識了投行的人。畢業(yè)后,順利進了投行。在華爾街頂級投行干了快十年,被派回國內(nèi)任大中華區(qū)的總裁,后來自己出來單干,押對了兩家國內(nèi)互聯(lián)網(wǎng)創(chuàng)業(yè)公司。在兩家公司順利在美國上市后,從個人財富自由跨入資本大佬行列。

  連蘇啟航這種基本不接觸資本市場的人,都聽說過這位易勝為的大名。當知道客戶是他時,蘇啟航真是很驚訝。

  這位大佬傳說中夫妻感情很好,兩人是事業(yè)上的戰(zhàn)友,生活中的伙伴。據(jù)稱,大佬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妻子是分不開的。他的妻子是他在華爾街工作時認識的。當時,他還是資本市場上的新兵時,他的妻子已經(jīng)是投行精英了!

  據(jù)說,他能追上她的妻子很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當時的競爭對手中有已經(jīng)擁有私人飛機的超級富豪。她的妻子有一次在被采訪時,問道看上了他哪一點時,笑著說:“他是唯一總能逗笑我的人!跟他在一起,感覺非常輕松愉快。”

  蘇啟航跟這位資本大佬第一次見面,一起呆了半個小時以后,就明白了他妻子說的話不假。這位資本大佬真是太幽默,太大智若愚了。難怪他會有開掛的人生,誰跟他呆在一起,都會感覺很愉快,但同時又絕不會輕視他。

  可是,這樣的人,老婆怎么可能會跟他鬧離婚呢?

  看到蘇啟航投來的疑惑目光,易大佬有點尷尬地笑了笑,不自覺地撓了撓頭,借用了一句著名的話,“那個,我就是犯了每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p>  噢,有外遇了?。√K啟航了然。

  蘇啟航的表情讓易大佬有點兒羞惱,忍不住辯解道:“我也就是發(fā)生了那么一次意外,喝多了點兒,沒把持住。誰知道,一次就能懷上呢?這能怨我嗎?”

  見蘇啟航面有疑色,坐在她身邊的申知策律師低聲解釋道:“女人帶著嬰兒到易總家上演了一幕認父逼宮大戲?!?p>  蘇啟航咂了咂嘴,沒說話。

  申知策律師沖易大佬擺了擺手,道:“行了!這話跟你老婆解釋去,沒必要跟我們說。你對離婚這事兒什么想法?”

  “你還不知道我嗎?當然是不離了!”易大佬道,“身家縮水,這都是小事兒,錢對我來說就是個數(shù)字,多50個億,少50個億,沒什么區(qū)別。但我真的不想跟原野分開?!?p>  “這恐怕由不得你了!如果她鐵了心要走的話,你攔也攔不住?。 鄙曛呗蓭煾袊@道。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想辦法嗎?怎么能讓這個婚離不成?”易大佬希翼地看著申知策律師,繼續(xù)道:“只要能拖下來,我就有辦法讓她回心轉(zhuǎn)意?!?p>  申知策律師看向蘇啟航,蘇啟航明白,這是讓她說話。于是,她問道:“易總,請問您的兩個孩子對你們離婚是什么態(tài)度?”

  易大佬不無懊惱地道:“孩子們都站在媽媽一邊兒,說支持媽媽的選擇?!?p>  蘇啟航有點兒憐憫地看向易大佬,心說:這是眾叛親離的節(jié)奏??!看來,可能不像他說的那樣,只有這一次意外。

  易大佬更加不爽了,忍不住對申知策抱怨道:“老申,你這助理什么眼神兒?她行不行啊?”

  申知策律師笑了下,安慰道:“啟航心里藏不住事兒,想什么,臉上都寫著。不過,她專業(yè)能力很強的,擅長撮合。這點,你放心?!闭f到這兒,申律師轉(zhuǎn)向蘇啟航,囑咐道:“啟航,老易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事兒,你要當成自己的事兒一樣辦,一定要辦好,辦漂亮?!?p>  蘇啟航重重點頭,對申律師和易大佬道:“申律師,易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全力爭取,設法讓這個婚離不成的?!?p>  申知策律師滿意地走了,留下蘇啟航和易大佬兩人繼續(xù)研究對策。

  蘇啟航詳細了解了易大佬和他的妻子原野從初次見面,到追求,到確定關(guān)系,到結(jié)婚,以及結(jié)婚后生活的點點滴滴的細節(jié)。

  從易大佬的講述時的表情和語氣,蘇啟航了解到,易大佬真的如他所言,還深愛著自己的妻子,真心希望能夠挽回這段婚姻。蘇啟航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牛人,也許男人這種生物跟女人真的不一樣,男人也許真的能夠?qū)⑿院蛺鄯值煤芮宄?。但女人,至少一部分女人吧,性和愛是不可能分開的,沒有愛絕不會有性。當然,有時候,可能愛并不那么專一,可能同時愛上幾個人吧。

  結(jié)合易大佬的講述,蘇啟航花了三天的時間,研究法律,甚至找了很多愛情、婚姻方面的心理學專著來研讀,最后制定了一套行動方案給易大佬。

  易大佬看后,如獲至寶,連道:“可行!絕了!就這么辦!”

  接下來,易大佬先是按照蘇啟航出的方案,將開庭時間給拖了下來。接著,開始一系列的感情攻勢,有針對孩子們的,當然主要還是針對妻子原野的。并以寒假帶孩子們見世面為借口,硬是說動孩子們,通過孩子們說動妻子,一家四口來了趟為期兩周的非洲自由行。旅行過程中,易大佬自然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讓這段旅行經(jīng)歷十分完美,并拍了很多幸福的一家四口、夫妻倆人的合影。

  開庭時間到了,易大佬當庭拿出了眾多近期的家庭錄像、合影作為佐證,證明夫妻感情并沒有破裂,最終成功地讓法官作出了不支持離婚的判決。

  易大佬拿到判決后,高興地請?zhí)K啟航和申知策兩人吃飯,感謝蘇啟航的高招,說申知策律師招了個好助手。

  蘇啟航笑笑,解釋道:“這不是我的功勞!是您自己的功勞!您和夫人感情基礎深厚,所以她才可能猶豫,才能夠給您機會。我想,她自己跟您離婚的念頭,其實并不像她說的那么堅定?!闭f著,她端起酒杯,道:“祝易總,您和夫人今后生活幸福,不再出意外!”

  易大佬尷尬地笑了下,端起酒杯,跟蘇啟航碰了下,一飲而盡。

  酒席散后,易大佬讓他的司機送申知策律師和蘇啟航回家。在車里,申知策律師輕輕地握住了蘇啟航的手,就那么握著,什么話也沒說。

  蘇啟航一路心里忽上忽下,直到下了車,她使勁喘了口氣,用力甩了甩頭,心里對自己說:申律師應該是喝醉了,對,肯定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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