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縈,水縈……”
清晨剛剛睜開眼的衛(wèi)楚晞,沒有看見昨晚等著的人,焦急的喊了出來。
門響了,水縈端著滿滿一盆的熱水走了進(jìn)去。
“大小姐,你不回你自己的房間睡覺,偏要到我的房間來,害的我都沒地方睡覺了。”水縈裝作生氣的樣子,控訴霸占著自己床榻的楚晞。昨天她回來就瞧見楚晞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怕吵醒她,索性去了楚晞的房間。
楚晞笑嘻嘻的穿衣、下床,走到水縈放置熱水的地方,開始洗漱起來。
“我不是怕你被他欺負(fù)嘛,專門等著你,誰知道你那么晚都不回來,我沒忍住就睡著了?!背勏词辏剿M身邊,故作老成的道:“你只要還沒過門,晚上不許跟他出去?!?p> 原來她是怕自己失身給酆岳,特意等著自己。幸好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她不知道,不然還不知怎么勸自己。
正在水縈暗自慶幸的時候,楚晞再次開口了:“水縈,昨天在河邊時,跟在世子身邊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吧?有她在,世子竟然都不理你,你過門之后,他豈不是更不會管你。我覺得永樂侯挺好的,你看他功夫好、長得俊,還那么關(guān)心你,比世子好多了。”
對于半路趕來,不知前因后果的楚晞,都能看得出來赫連役比酆岳關(guān)心水縈,可水縈還在騙自己,“楚晞你別瞎說,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只是救過永樂侯一命僅此而已。你這話讓世子聽見,豈不是多生誤會?!?p> “好吧!”楚晞蔫了下來,她只是覺得有一位一心一意的一心人總好過和別人共享一個丈夫。可既然水縈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什么。
“水縈,走。我們?nèi)ベI些東西,再跟你添些嫁妝。”楚晞覺得多給水縈帶些東西,在康王府也能多被人高看一眼,少受些委屈。
“楚晞,你再給我買,你自己的嫁妝都沒有了!”水縈伸手?jǐn)r住了她。
聽見這句話的楚晞,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有那卷圣旨在,她哪里還有機(jī)會嫁人。
水縈暗悔失言,剛要安慰她,就聽見了敲門聲。
酆岳站在門外,伸手敲著敞開的半扇門板,一臉溫柔的瞧著屋內(nèi)的女子。
“水縈,我自己出去玩了?!背劜磺樵傅恼f了一句走了。不知道為什么,她越來越不喜歡酆岳了。
酆岳走了進(jìn)去。水縈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他,她并非是矯情,想讓酆岳來哄自己,她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縈兒,是我不好,沒有保護(hù)好你?!臂涸酪簧蟻砭偷狼?,“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水縈挪了挪步子,抬頭看向酆岳,鼓起勇氣道:“世子,我可不可以不進(jìn)王府?”
昨日赫連役的話雖然不好聽,可他說的沒錯,自己若是還跟酆岳在一起,柳依依不會放過她。她想了一夜終于對酆岳說出了這句話。
酆岳平靜了一晚的心,被水縈這簡單的一句話,輕易的挑起了怒火:“你是不是看上赫連役了,他許你什么了,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離開我?!?p> “世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住在別處,你想我了便來瞧瞧我……”水縈說著說著,漸漸沒了聲音。這不就是偷人嘛。一般只有青樓女子、還有戴罪的女子,這些有辱家門,不能納入府門的女子,才會被男人安置在外面。
可水縈現(xiàn)在也顧不得這些了,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報仇,安安靜靜的陪著他。早在她用計騙楚晞自己被乞丐奪了清白后,那些名聲,她早已丟掉,要不起了。
“這怎么行,”酆岳抱住水縈,斷然拒絕道:“我怎么能這么委屈你。你放心,昨日太子已經(jīng)敲打過她,她再不敢找你的事?!?p> “我不在乎的……”水縈還想再勸,一聲嬌柔的女聲傳了進(jìn)來。
“哎呦,青天白日的,世子這樣摟著妹妹,也不怕被人瞧見了。”柳依依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走了過來。
看著管家對水縈連連作揖的動作,水縈便知道了,是他沒有攔住柳依依讓她闖了進(jìn)來。
柳依依走到門前,并不進(jìn)來,面容之上盡是鄙夷,但說出的話確是嬌媚的,“我是不是打擾到世子和妹妹了,都怪世子也不知道關(guān)門,你看妹妹都害羞了。”
“你怎么來了?”酆岳將水縈擋在身后,緊皺眉頭,面露不悅。
“我找妹妹說些事情,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你們繼續(xù),我去大廳等著就是?!绷酪勒f著,伸手去拉門,然后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大清早的,世子悠著點(diǎn)?!?p> 這是在說自己不知羞恥,還未入府就和世子大清早的行污穢之事嗎?
水縈冷笑一聲,并不理會她的羞辱,淡淡道:“柳小姐有什么事,直說吧!”
柳依依將快要合上的門,又推開了。她笑著望了酆岳一眼,儼然一副當(dāng)家主母的派頭,“我這不是要和妹妹成為一家人了,總該親近親近。世子還不知道吧,過幾日,姜國公家的大小姐就要進(jìn)京了,我也是剛剛收到的請柬。她要宴請京中世家小姐,我便想著帶妹妹一起去,世子覺得呢?”
姜國公是太后的侄兒,這次姜家小姐進(jìn)京是太后特意傳召的。目的不言而喻,太后想讓姜家小姐當(dāng)太子妃。
姜家雖是國公爵位,但并無實(shí)權(quán),又長居在外,是以雖是太后娘家,太后也從未想過讓姜家女子當(dāng)太子妃。只是當(dāng)丞相之女過世、大司馬之女又指給了酆岳后,太后想起了自己的母家。
酆岳被賜婚后,帶柳依依見過太后。那時他就聽太后念叨過,沒想到這么快就接人來了。而且姜家小姐是國公之女,邀請的也都是京中權(quán)貴之女,水縈能去,自是會讓人高看一眼。
他對柳依依這個做法還是認(rèn)同的,只是他有些奇怪柳依依怎么突然對水縈改變了態(tài)度,難道真是太子讓她抄《女則》抄的后悔了?
可水縈并不知道酆岳的想法,沒等酆岳回答,直接回絕了柳依依“不必了!”她不信柳依依會有什么好事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