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招,就叫獅子吼。
相傳遠(yuǎn)古時,有一神秘大教,名為佛教。
佛祖座下有一獅子,名為黃金獅子,黃金獅子的天賦神通就是這獅子吼。
但皈依佛門后,黃金獅子始祖就將獅子吼與佛門功法結(jié)合,創(chuàng)出了真正的獅子吼。
所有人都以為佛門獅子吼就是一聲怒吼,但只有真正的強(qiáng)者才知道,佛門獅子吼,其實就是指的真佛一指。
獅子一吼,如真佛一指,這才是真正的獅子吼。
獅子吼在前,后面的一指才是最厲害的殺招!
時間與空間就這般凝固。
上官煌已經(jīng)倒下了,接連施展三道天級功法,即便是有純靈珠補(bǔ)充,他也承受不住。
因為這不僅僅是靈力上的消耗,還有一身精氣神的損耗,他現(xiàn)在可謂是油盡燈枯。
不過,他的雙眼依舊睜開,依舊有一絲神采。
因為,奇才之戰(zhàn),他贏了!
他不信這一擊下還有人能活下來!
但結(jié)局注定讓他失望。
“咳咳!”
一個聲音陡然響起。
下一刻,只見遠(yuǎn)方的山體隆隆作響,一個少年從中走出。
少年英姿挺拔,果露上身,肌肉線條明顯流暢,蜂腰猿背,渾身充滿力的美感。
這少年正是牧天。
“你輸了?!?p> 牧天眼神淡漠,看著躺在地上的上官煌,這一刻,他心中的殺意鼎盛。
如果不是自己的肉身有成,剛才那一擊,就已經(jīng)真正隕落了,但即便如此,牧天此時體內(nèi)依舊有一股股佛力在肆意破壞。
牧天一步步向前走去。
“呵……呵……”
上官煌睜著眸子,目露迷茫,看著天空,聽著牧天的腳步聲。
這一刻,他已經(jīng)絕望了。
“煌兒?。?!”
十幾里外的上官屠猛然嘶吼,身如閃電,極速掠出。
牧天眼皮一抬,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又看向腳下的上官煌,輕輕地?fù)u了搖頭。
下一瞬。
牧天眼中精光爆閃,并指如刀,手起刀落,一顆人頭沖天而起,一剖熱血激蕩青天。
“不?。?!”
遙遠(yuǎn)處的上官屠嘶吼。
鐵無私和林嘯天滿臉激動。
眾強(qiáng)有悲痛的,有亢奮的,有惋惜的,有譏諷的,有意猶未盡的,更有面無表情,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這一切盡在無聲中演繹。
但這一切,上官煌都已經(jīng)看不到了。
一代奇才,隕落!
這一刻,天地隆隆,為其哀鳴;這一刻,天地降下祥瑞,梵音陣陣,渡他輪回;這一刻,天地?fù)]灑血色大雨,宛如天哭。
但這一刻……
狂風(fēng)驟起!
驚變陡生!!
“嗯?!”
牧天面色驚變,身形極速后退。
只見其先前站立處,一道光影緩緩浮現(xiàn)。
牧天目露精光,一動不動地盯著這道光影,如臨大敵。
“上官煌不是已經(jīng)死了么?為何這道光影還會出現(xiàn)?!”
光影眼神復(fù)雜,看著上官煌的頭顱。
許久后。
“此天之亡你,非戰(zhàn)之罪……”
光影幽幽嘆息,聲音仿佛從遠(yuǎn)古穿越而來,充滿了滄桑,充滿了時光的韻味。
光影沉默片刻,只見其灑下一片光雨,沐浴著上官煌的頭顱。
下一刻,頭顱中有一虛無縹緲之物飄出,如果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正是縮小版的上官煌!
“神魂!”
牧天瞳孔收縮,下一刻,殺意重新彌漫。
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修行小白,自然聽說過神魂。
據(jù)傳這神魂有種種妙用,修為高深者,即便肉身已死,但只要神魂尚存,就有機(jī)會奪舍重生,或者再次修煉出肉身,端的是神異無比。
但以上官煌此時的境界,神魂怎么可能透體而出,這一切,明顯是那光影的手段。
“住手??!”
牧天猛然一喝,焚天戰(zhàn)氣形成一桿神槍,朝著上官煌的神魂射去。
但是。
這桿神槍臨近那片光雨就自動消融了。
牧天一陣驚悸,剛才那可是他含怒一擊,想不到這么容易就被化解了。
就在這時,光影緩緩轉(zhuǎn)身,靜靜地看著牧天,眼神同樣復(fù)雜。
半晌后,幽幽一嘆。
“大道冥冥,即便本帝斬了那契約亦無用啊……”
牧天靜靜地聽著,對光影的話無動于衷,因為他早已知道光影把那大道契約斬掉了,可為何最后還會有一個奇才隕落,這就由不得他去深究了。
半晌后。
光影幽幽開口。
“帝者傳承不可斷?!?p> 光影負(fù)手而立,靜靜地看著牧天。
他聲音平淡,冷漠,帶著一種惟我獨尊的氣概,藐視萬物,天地間唯有帝者永存。
神圣光輝流淌,將他籠罩,令他無比威嚴(yán),如大帝臨塵,擁有一種無匹的氣韻!
但牧天巋然不動,衣袍不染塵埃,黑色發(fā)絲飄舞,雙眸越發(fā)凌厲。
這一刻,牧天被光影的威壓籠罩,但是,他居然絲毫不受影響,仿佛這個位面的大天地加持在他身上,讓他傲世而立。
這一刻,他眸光懾人,透發(fā)出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獨立絕巔的氣勢。
這一刻,牧天緩緩開口:“我再說一次,放下神魂,你可離去!”
這一刻,牧天不怒自威。
這一刻,牧天就是世間唯一真帝,言出法隨,九天臣服。
“哼!”
光影冷哼,風(fēng)云激變。
“即便你是位面之子又如何,現(xiàn)在的你,依舊是螻蟻!”
光影動了,帝者無怒,但牧天卻有資格讓他一怒!
他緩緩探出一掌。
在其掌指中,有日月轉(zhuǎn)動,星辰無窮,宇宙在開辟,混沌在繚繞,更有一柄煌煌神劍若隱若現(xiàn),劈開輪回路,送人往生。
手掌看著不大,尺寸很平常,但卻掌控世間一切,他開天辟地,掌握輪回,實在駭人之極!
這種異象,這種力量,已經(jīng)讓龍脈徹底臣服,生不出絲毫排擠之意。
仿佛連這片天地都被他踏在腳下,只余他一帝臨塵,高高絕巔之上。
牧天見此一幕,如臨大敵,但卻無懼!
這一刻,他就是天地的代表,代表了至高無上!
帝者又如何!一樣不可逆天!
“你給我滾回去!”
牧天大喝一聲,聲音宏大,如同祖帝在下旨意,言出即法隨,規(guī)則在虛空中凝聚,化作一張金色的法旨。
天地在共鳴,震得蒼茫大地都在劇烈顫抖,仿佛有一尊祖帝降臨,威壓人世間。
牧天衣袍展動,傲世而立,捏拳印,一拳轟出,仿佛揮動一方大天地,向前鎮(zhèn)壓。
這一刻,他所做的一切與其實力無關(guān),完全是在代天而行,斬滅辱天者。
“天地助汝成帝,汝卻踏天踐地,留你不得!!”
牧天大喝一聲,攜一方天地而行。
兩人的交戰(zhàn),已不在這片空間,周圍都是茫茫紫意,仿佛天地初開之地。
下一刻。
拳與掌相撞,力量的法則在互相纏噬,一個個黑洞明滅閃現(xiàn),撕裂億萬里空間。
時間似凝固,又似在流淌。
拳與掌在膠著。
不知過去多久,或許是千年,亦或許是萬年,十萬年……
亙古即為永恒。
不知何時。
掌動了,開始輕微地顫抖,之后是劇烈的顫抖。
“噗!”
光影噴出一口鮮血。
頓時間。
時光倒退,法則在飛舞,大道在演化。
牧天與光影仿佛從十萬年后歸來,再度回歸原先的天地。
“你敗了?!?p> 牧天眼神冷漠。
光影嘴角的鮮血化作光雨消散,由此可見,光影并不是帝者真身。
光影仰天,雙眼迷離,許久后,長嘆息。
“本帝……從未忘本……”
牧天聞言,劍眉一豎,喝道:“那為何我感受到你的辱天之意?!”
牧天聲音宏大,如九天神雷。
明明是一個地納小修士,卻敢挑釁帝者威嚴(yán)。
“本帝說了,帝者傳承不可斷?!?p> 牧天聞言,依舊一言不發(fā),許久后,眉頭方漸漸舒緩。
“如此……亦要留下代價?!?p> 牧天劍指上官煌的神魂。
光影聞言,沉默半晌,隨后幽幽地嘆了口氣。
“也罷……我削他萬年氣運(yùn),萬年內(nèi)不得成帝?!?p> 而就在光影話音剛落,天地間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彌漫,有一道宏大的意志在蘇醒。
就在這一刻,上官煌的神魂內(nèi),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逐漸飄出,最后回歸天地間。
“萬載氣運(yùn)已斬,本帝是否可以帶其離開。”
“準(zhǔn)!”
……
光影走了,帶著上官煌的神魂走了,仿佛從未出現(xiàn),眾強(qiáng)也仿佛從未知曉這一切。
“煌兒?。?!”
此時的上官屠才趕到,其眼角裂開,有血淚流下。
不管他心性有多么毒辣,但子喪眼前,依舊慟哭。
他顫抖著雙手,把上官煌的尸身緩緩拼湊,隨后收進(jìn)納戒。
在場沒有一個人上前打擾,死者為大,不管生前怎樣,死后一切盡銷。
許久,上官屠從痛哭中回神。
這一刻,他眼神重新恢復(fù)毒辣,恢復(fù)冰冷,恢復(fù)神采,一代家主,一代梟雄又回歸了。
他一步步向牧天走來,眼中殺意成片。
他沉默無言,但任誰都可以感覺得到那沉默下的如淵殺意。
這一刻,鐵無私和林嘯天同時上前,但這二人卻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并不是他們怕了,而是此時的上官屠太過冰冷,殺意太過滂湃。
明明境界還是那樣,但鐵無私有預(yù)感,自己或許不是現(xiàn)在的上官屠的對手。
“牧天,我要你償命?!?p> 他沒有稱牧天為小賊,而是直呼其名。
任何蔑稱都無法表達(dá)他此時的悲憤和殺意。
一聲牧天,讓他的殺意空前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