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但戰(zhàn)斗仍在持續(xù)。
牧天節(jié)節(jié)敗退,上官屠的龍力實在是恐怖,居然堪堪抵住了焚天戰(zhàn)氣的灼燒!
雖然受到牧天境界的限制,焚天戰(zhàn)氣的威力發(fā)揮不出萬分之一,但這也極其恐怖了,畢竟這可是天地頂尖奇物?。?p> 牧天的傷勢逐漸嚴重,再這樣下去,遲早要爆發(fā),一旦到了那時,即便上官屠不殺他,他也會暴斃。
雨越下越大。
牧天開始頭暈眼花,他的肩膀,腹部,四肢,胸膛此刻全部都有嚴重的傷勢,在這雨夜中寒氣侵入,使得他本就顫抖的身體更哆嗦了。
本就是火屬性的焚天戰(zhàn)氣,卻無法抵擋寒氣的入侵,可想而知牧天此刻的狀態(tài)有多糟糕。
“難道突破了也要死在這么……”牧天又一次感到眼皮沉重,這是即將昏倒的跡象。
“不!我還可以戰(zhàn)??!”
牧天一咬舌尖,堅守著最后的清明。
“給我死!”牧天嘶吼,拼盡全身力量一掌拍出。
但上官屠早有防備,只見他在牧天手掌靠近的剎那,一把抓住牧天的手,狠狠一捏,咔嚓一聲,牧天整個右臂骨頭頓時碎裂。
“?。?!”
牧天劇痛,豆大的冷汗直冒,聲音如野獸嘶吼。
上官屠用力一帶,牧天瞬間被扔出去,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退,一路撞斷十幾棵大樹。
他被逼到了生死邊緣。
可是。
“你給我死?。 蹦撂祯怎咱勠剳?zhàn)起,攬星步勉強施展,朝上官屠奔去。
但迎接他的是一把鋒利的長劍,長劍冷冽攝人,朝著牧天飛去。
危機關頭,牧天勉強避開心臟位置,那把長劍瞬間從他的胸膛穿透,劇痛使得他全身冷汗直冒,臉色慘白如紙。
砰!
牧天被釘在一棵大樹上,他的雙腿顫抖不已,左腿完全變形,骨茬森森,右腿鮮血彌漫。
此刻他已站不穩(wěn)身子,只能靠在那棵大樹上,強忍著不昏迷,氣喘吁吁,他已經(jīng)到了極限,此刻全身上下只有右臂可以動,其它的地方都麻木了,但卻擺出一副依舊可以再戰(zhàn)的樣子。
“呵呵……咳咳!”上官屠咳出兩口鮮血,滿臉猙獰地向牧天走來。
他已經(jīng)受傷了,而且還不輕,狀態(tài)嚴重下滑,估計來一個地納強者都可以威脅到他的性命。
“小子……你確實可以,如果你是我上官家的后輩,那上官家必將輝煌千年,不過真是可惜啊……”
上官屠一步步走近牧天,漫天的大雨掩蓋了他的腳步聲。
牧天一動不動地看著逐漸靠近的上官屠,目露瘋狂。
終于,上官屠站在了牧天面前,伸手持著劍柄,他要拔出此劍。
可是,等他正要抽出長劍,突然的,牧天一把抓住胸口的長劍,身體竟猛地向前一沖,任由長劍在身體摩擦而過,直沒劍柄。
以此為代價,他整個人直接就出現(xiàn)在上官屠面前,上官屠驚駭,頭皮都要炸開,強烈的生死危機籠罩而來。
他就欲抽身后退。
但牧天哪能給他機會,只見他猛地張開嘴,朝著上官屠的脖子狠狠一咬,隨后用力一扯??!
嘶!!
一大片血肉被撕下。
“啊?。。 ?p> 上官屠捂著滿是鮮血的脖子滾到一旁,靈力朝傷口處瘋狂涌去。
好半晌才逐漸停止了掙扎。
“我要把你五獸分尸??!抽出神魂點天燈!??!”
上官屠雙眼血絲彌漫,宛如一頭受傷的魔獸。
“呵……呵呵……”
牧天瞇縫著眼,冷笑兩聲。
“來啊……你……倒是……繼續(xù)……過……來啊……”牧天斷斷續(xù)續(xù)道,滿臉嘲諷。
“你!!”
上官屠眼神閃爍,滿臉惡毒,但詭異的并不敢上前。
他真的怕了,眼前這哪里是人?。?!他根本就是魔鬼!不!比魔鬼還恐怖!!
堂堂一大家族之主就這樣被嚇住了。
“呵……呵……”
牧天用力扯出一個微笑,雙眼干脆閉上,看都不看那上官屠一眼。
“你給我死?。 ?p> 上官屠瞬間暴怒,他要親手上前殺了他!連靈力攻擊都被他放棄了,不然此生魔障無數(shù),天納無緣!
上官屠果斷上前,但雙眼卻警惕無比。
牧天察覺到上官屠靠近,雙眼用力睜開一絲,看著上官屠那警惕的樣子,居然想發(fā)笑。
堂堂上官家一代家主被他逼成這樣,他死而無憾了。
上官屠目露兇殘,并指如刀,向著牧天心臟狠狠刺去!
可就在他刺出的瞬間。
驚變又陡然發(fā)生。
牧天唯一能動的右臂,猛然間向著一旁的地面狠狠一戳,咔嚓一聲,手臂的骨頭頓時碎裂,一截鋒利的骨頭穿透皮膚,蔓延出來足有三寸長!
他的身體,在這一刻驟然撐起,右臂揮舞,速度之快爆發(fā)出生命中最后一絲力氣,在長劍刺入自己心臟的瞬間,他的手臂也落在了上官屠丹田處。
噗哧!全部沒入??!
“你……你?。?!”
上官屠面如死色,緩緩低頭,看著刺入自己丹田的三寸骨刺。
“?。。?!”
上官屠猛地向后飛出,連長劍都沒有拔。
雨夜中響起上官屠神經(jīng)質(zhì)的嘶吼,不過很快就被磅礴的大雨淹沒了。
上官屠瞬間消失在雨夜中。
牧天閉著雙眼,感受著這一切,心中無比暢快,可下一瞬他就徹底昏死過去。
磅礴的大雨將他淹沒。
可黑夜茫茫,誰又知道此處有一名驚天動地的奇才呢。
不知過了多久,雨還在下。
牧天從昏迷中冷醒。
他現(xiàn)在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全身的肌肉幾乎全碎,骨頭碴突兀地刺出,還有些已經(jīng)被折斷甚至捏碎了。
可他此刻的意識卻很是清醒。
“必須要找個地方療傷,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蹦撂煨闹兴尖狻?p>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萬一上官屠去而復返那就真的沒命了。
而且先前如此激烈的戰(zhàn)斗早就引起了附近那些修士的注意,之前不出現(xiàn),那是因為戰(zhàn)斗的余威太大,他們怕被殃及。
如今平靜了這么久,他們也該過來查探一番了。
可牧天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戰(zhàn)了,其實別說戰(zhàn)斗了,能活下去就謝天謝地了,因為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
他記得前方不遠有個山洞,他在逃亡時發(fā)現(xiàn)的。
牧天拼盡全力向前爬去,同時凝聚感知,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以防有魔獸突然出現(xiàn)。
每一次爬動都會牽扯到傷勢,牧天痛得冷汗直冒,好幾次差點暈過去。
“啊!”牧天低呼一聲,牙關緊咬,臉色慘白。
因為他的一段骨茬突起,被一塊石頭拌住了。
牧天忍著劇痛慢慢回身,想從旁邊繞過去。
就是這么簡單的動作,平時連一步都不用,但牧天卻花了小半個時辰才繞過去。
快!
必須快,要趕在那些修士到來前躲進那個山洞!
牧天奮力地向前爬去。
可就在這時,牧天心頭劇烈跳動,因為他聽到了腳步聲??!
完了……
牧天屏住呼吸,眼睛緩緩轉(zhuǎn)動,看著腳步聲響起的方向。
“不好!!”
牧天心中一驚,因為這腳步聲越來越近!
修士!
現(xiàn)在這種情況遇到其它修士,牧天必將十死無生。
他閉上雙眼,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就在這時。
“哎……”
一聲輕嘆幽幽響起。
“是我,不必緊張?!?p> 牧天聞言,心中一動,瞇著眼看去。
李元!
執(zhí)法堂李元!
那個所謂的朋友!
牧天心頭一松,顯然,這李元不會殺他,不然不會跟他廢話。
“前方……不遠有……有個山洞。”牧天斷斷續(xù)續(xù)道。
雖然他不知道李元會不會幫他,但總要開口試一下。
李元聞言,并不搭話,而是雙眼微瞇地看著牧天,不知在想著什么。
半晌后。
“幫你不是不可以,但有一個條件。”李元道。
牧天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
李元心中微嘆,果真是奇才,心性了得,都這般地步了,還是這么淡定。
“如若城主府和上官家開戰(zhàn),你要站在城主府一邊?!崩钤?。
其實他本想要求牧天加入城主府的,但當看見牧天的眼神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種天縱奇才,根本不會屈尊!
“好?!?p> 牧天很干脆地回道。
他和上官家已經(jīng)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即便沒有李元這要求,他也要滅了上官家。
看見牧天答應,李元當即運轉(zhuǎn)靈力,托著牧天朝前方的山洞快速奔去。
這個山洞位于半山腰,三面皆是峭壁,洞口外有茂密的雜草掩蓋,安全性極高。
山洞內(nèi)。
李元掏出一顆丹藥,用靈氣化開,渡入牧天口中。
可丹藥就像進了無底洞一般,沒有一點回響,牧天的臉色沒有半分好轉(zhuǎn)。
“這可如何是好?!崩钤荒樈辜?。
思索片刻后,遲疑道:“要不你先在這待著,我去找堂主?”
牧天聞言,輕輕地闔眸,算是作了回應。
李元見狀,身形瞬間消失在夜幕中,走前還不忘把痕跡抹除。
山洞中就剩下牧天一人。
外面的雨還在下,夜很黑,亦很漫長,此時的他就像雨夜中默默舔舐傷口的孤狼,無助而絕望。
許久,牧天的雙眼勉強睜開一絲。
“呵……”
牧天慘笑一聲,因為他發(fā)現(xiàn)體內(nèi)自己凝聚的氣旋已經(jīng)散掉了。
他重新跌落回淬體境!
牧天對此毫無驚訝,因為他料到會如此,自己重傷突破到納靈境,氣旋本就不穩(wěn),又沒有時間鞏固,再加上連番的激戰(zhàn),氣旋散掉也是正常。
“嗯?不對!如果我重新跌落到淬體境,那豈不是說我可以用龍涎液淬體了?!”牧天猛然驚覺。
萬事福禍相依??!
牧天當即試著溝通焚天戰(zhàn)炎,想讓它把龍涎液吐出來。
可牧天嘗試了好半天,焚天戰(zhàn)炎都沒有任何動靜。
但就在其準備放棄時,焚天戰(zhàn)炎卻突然動了動。
“嗯?!!”
雖然焚天戰(zhàn)炎的動作很小,但還是被牧天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