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nèi),茶樓。
平日閑著無事的百姓們?nèi)齼沙扇旱木奂诓铇莾?nèi),點上一壺茶,整點花生瓜子就開始吹噓。
聊的八卦中,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此時,一名手持大刀的年輕人走進(jìn)茶樓,看了一圈,找到以往的八卦圈融入進(jìn)去,端起一杯茶,囫圇的喝了一口,隨后將茶杯往桌上一拍,發(fā)出點聲響,周圍的人都疑惑的看來。
幾個菜啊,就喝成這樣?
年輕人沒理他們,而是扯著嗓門道:“你們剛剛都在這里閑聊,可是錯過了青陽城近幾年來最為勁爆的事情,那事情你們不親眼所見,恐怕都不相信啊?!?p> 果然。
他這話一出,立馬引起周圍眾人的好奇。
“嗤!還近幾年來最為勁爆呢,你倒是說說,怎么個勁爆法。”周圍有人開口。
年輕人環(huán)視一圈,倒也不急,而是自顧著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嘖了一口。
“小六子,你倒是說啊!”周圍有人急眼了,開口催道。
這是個八卦圈子,來這圈子的大都有股好奇心,經(jīng)不起吊胃口。
“咳咳!”
小六子,也就是那名年輕人輕輕咳了兩聲,隨后道:“剛在城門外,一個淬體大圓滿修士,斬了兩個……地納強(qiáng)者!這!算不算勁爆??!”
小六子昂首挺胸,滿臉驕傲,仿佛那主角就是他一般。
但是。
寂靜……周圍一片寂靜。
半晌后,突然就有人怒了:“小六子,你來這蹭吃蹭喝我們不跟你計較,但你要是摩擦我們的智商,這就沒意思了啊!”
“就是,你丫的說話不長腦!”
“年紀(jì)不大,撒的謊倒是挺大?!?p> “就算吹也不要吹得這么大??!”
“……”
眾人集體討伐。
“嗯?!”
小六子眨了眨眼,這個結(jié)果是他始料不及的。
但他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粗著脖子回道:“不信?不信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要是我有半句假話,今天的酒水我包了!”
“這……”
眾人面面相覷,這小六子有些摳門,能讓他說出這番話,那……或許是真的?
就在這時,茶樓門口迎來了幾道身影。
“小二,來一壺散酒,五斤醬牛肉!”
說話的,是一個大漢,他身著官兵服,腰配長刀,滿臉橫肉。
“來嘞各位爺!”
一個頭戴帽子,手拿抹布,習(xí)慣性地往肩上一甩,彎著腰的店小二吆喝道。
“唔,再整兩盤小菜,爺幾個今天高興,多吃一點,賬先記上!”滿臉橫肉的大漢叫道。
“好嘞,小的這便去。”店小二動作利索,馬上就去準(zhǔn)備了。
至于賒賬不賒賬的,這就輪不到他頭疼了,自己只是個打工的。
“喲!這不是幾位哥哥嗎!”小六子看到這幾位大漢,頓時就很高興,連忙跑過來。
“呵呵,原來是小六子啊,來!陪哥幾個喝兩盅!”說話的,還是那位中年大漢。
他們是城門口的兵衛(wèi),而小六子則是預(yù)備的,所以這些人都互相認(rèn)識。
小六子也不客氣,搬了個凳子就坐了下來,另外幾個兵衛(wèi)沖他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么。
“小二,再來三斤烤羊肉,一壺好酒!剛才幾位大人的賬都算我頭上!”小六子大聲吆喝道。
小二應(yīng)了一聲,連忙記下。
“你小子會來事,回頭我跟隊長說幾句,讓你盡快轉(zhuǎn)正,哈哈哈!”一名大腦袋漢子大笑道。
“嘿!真是謝謝大頭哥了?!?p> 酒肉很快就上來了,喝著喝著,這幫人就徹底放開了。
“今天特娘的真是大開眼界了!淬體修士斬地納!”一名大漢大著舌頭說道。
“可不是嘛!俺大頭幾十歲了,像今天這事,還是頭一回遇到。”
“對,真特娘刺激,關(guān)鍵是那兩個地納是上官家的!”
“噓!你不要命了!”一位大漢急忙喝止。
那人脖子一縮,連忙向四周瞥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來!吃菜!你別光喝酒!”另一位大漢叫道。
這時,小六子朝著剛才那個八卦圈子看了看,滿臉驕傲。
看見了沒,我小六子什么時候說過慌?
那八卦圈子離這里比較近,所以那幾名大漢說什么,他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眾人皆面面相覷,震驚不已,這特娘的也太震撼了吧!
他們一個個的睜大著眼,看著小六子,滿臉羨慕——
能親眼看到淬體境斬地納,這可是吹噓的大資本??!
小六子一臉滿足地享受著這種目光。
“嘿嘿!還有更讓你們羨慕嫉妒的呢!”小六子喃喃道,隨后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刀。
不過他也不敢再繼續(xù)吹下去,不然吹著吹著腦袋就掉了。
……
經(jīng)過八卦圈子的奔相走告,很快,整個青陽城都知道了這件事,聞?wù)邿o不震驚,皆倒吸一口涼氣,以表敬意。
但因為有上官家在,他們也不敢大聲吹噓,可私底下的交流卻不會斷,還有人打聽牧天的來歷,想看一看這位猛人到底是何方人士,但奈何就是不能查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他現(xiàn)在正居住在林家,但林家同樣是個龐然大物,他們也不敢進(jìn)去冒犯。
這件事風(fēng)靡全城,最后傳到了上官家那,但不知為何,上官家并沒有作出什么舉措,而且也沒有一聲呵斥辯解傳出,仿佛默認(rèn)了此事。
在暗中觀看的人皆神色一凜,上官家平靜得太可怕了,但他們卻嗅到了平靜之下的血腥味……
……
林府。
牧天正盤腿調(diào)息,努力地修復(fù)體內(nèi)的暗傷。
那一戰(zhàn)雖然戰(zhàn)果斐然,但他也同樣受到了致命的創(chuàng)傷,尤其是那道光輪所殘留的靈力,現(xiàn)在還在他體內(nèi)肆虐著。
“我?guī)湍沔?zhèn)壓那幾道靈力吧?!蓖`皺著眉道。
牧天睜開眼,笑了笑,道:“連他們的主人都被我斬了,區(qū)區(qū)幾道無根的靈力,又算得了什么?!?p> 童靈見此,不再多言。
牧天重新合眼,最大限度地催動著體內(nèi)的紫血去撫平暗傷。
而值得一提的是,當(dāng)那幾道狂暴的靈力遇到焚天戰(zhàn)氣的時候,立馬就變得乖巧了,雖然仍在抵抗,但卻失去了一股銳氣,宛如小羊羔一樣溫順。
可這些焚天戰(zhàn)氣卻不受牧天的控制,牧天只能任由著它自己行動,所以進(jìn)展有些慢,但好在沒有人來打擾,他可以慢慢地恢復(fù)。
而二狗和鳥蛋雖然受傷很重,但在童靈的幫助,以及林家丹藥的支持下,他們倒是恢復(fù)了個七七八八。
……
上官家。
“?。?!”
一聲慘叫傳出。
只見上官炎林滿臉蒼白,豆大的冷汗直冒。
“少爺,忍一下就好了。”一名大夫雙手顫抖著說道。
他正在幫上官炎林疏通斷臂處的經(jīng)脈,但奈何上官炎林一直慘叫,搞得他都不敢下手了。
就在這時。
“瞎嚷嚷什么!”
一道厲喝響起,隨后一位中年人就走了進(jìn)來,此人正是上官家現(xiàn)任家主,上官屠。
“爹……”
上官炎林一看來人,頓時就焉了。
“你做你的,不用管他?!鄙瞎偻缹δ谴蠓蛘f道。
“是,家主!”
那名大夫急忙回應(yīng),手中的動作也變得麻利起來,半晌后,斷臂處的經(jīng)脈終于被疏通了,一些爛肉也被清理了個一干二凈。
“家主,好了?!贝蠓蛘f完,退到了一旁。
上官屠聞言,大手一招,一條斷臂出現(xiàn)在手中,隨后他嘴唇挪動,似乎是在傳音,下一刻,一道身影憑空閃現(xiàn)。
來人正是上官家老祖,上官霸。
“老祖!”
上官屠恭敬地問候。
“唔,把斷臂給我。”上官霸淡淡地道。
斷臂接續(xù),聽起來雖然讓人震撼,但對于天納級強(qiáng)者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問題。
下一刻,那條斷臂就被極端濃郁的靈力包裹著,緩緩地接近上官炎林的斷臂口,直到徹底吻合。
上官炎林雖然疼到了極致,但他卻紅著眼,死死地咬著牙,不敢喧囂半分。
濃郁的靈力逐漸覆蓋上官炎林整條手臂,片刻后,那斷臂處忽然有一條條肉芽在涌動,迅速地黏合著斷口。
這是體內(nèi)的生機(jī)被激發(fā),快速修復(fù)肌肉骨骼經(jīng)脈。
半晌后,濃郁的靈力緩緩散去。
“把百年靈芝碾碎敷在上面,半個月就會好了。”上官霸看著那條手臂道。
“多謝老祖!”上官炎林激動道。
被斷了一臂,他始終不能釋懷,畢竟他可是上官家二少爺,身份高貴,若是以后出行只有一條手臂,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普通老百姓或許不敢嘲笑他,但圈子里的人可就不會放過他了,這些人基本都是其它幾個勢力的人,不怕他上官炎林,所以如果被逮到,鐵定會被嘲諷一番。
上官霸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身形就消失不見了。
而待上官霸走后,上官炎林就不再淡定了。
“爹,你可要為我報仇啊!”上官炎林滿臉猙獰。
但出乎他的意料,上官屠居然臉色一冷,怒喝道:“你太急躁孟浪了,這一點你要跟你兄長學(xué)學(xué)!”
“爹……”
上官炎林面色漲紅,似乎很是不甘。
而且聽到爹提起自己兄長,他袖子里的拳頭不由得緊握了一下,但片刻后又松開了,滿臉頹然。
上官屠緩了緩臉色,道:“那個叫牧天的小子現(xiàn)在住在林家,你叫我怎么幫你報仇?!”
“爹……咱們上官家不是不怕他林家嗎?”上官炎林低頭問道。
上官屠聞言,看了看他,隨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眼中有一抹失望。
“以前的林家可以不怕,但現(xiàn)在的林家……有高人入住,如果我們還是想照著以前一樣攻打,那即便是勝了,但我上官家的下場,也離那林家不遠(yuǎn)了……”
上官屠看著上官炎林,無奈地?fù)u了搖頭,要不是怕他會再作出什么傻事,從而影響了家族計劃,不然他根本就不會對他說這些話。
但一想到長子,他的心也舒服了一些,臉上流露出一縷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