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祝老人上前,在林嘯天耳邊低語幾句。
當祝老人說完后,林嘯天的眼神就變了,變得有些……凌厲。
“小子,你可真是好膽?!?p> 可以看到,林嘯天說完這句話后,面部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惱意。
牧天見此,微微錯愕,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便明白了,想必祝老人剛才已經(jīng)把他和那上官炎林的事告訴林嘯天了。
“林家主,你到底想如何?”牧天也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挑明。
但林嘯天卻不語,雙眼微瞇。
“家主,要不要把他拿下,不然上官家……”
“我自有打算……”
林嘯天和祝老人逼音成線,暗中交流。
“呵呵,年輕人你想多了,不過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來自其他大城的家族?”林嘯天問道,而說話時,他的眼睛卻緊緊地盯著牧天,只要牧天撒謊,他勢必會察覺。
如果牧天是其他大城的家族子弟,那他就不得不三思而行了,在這非常時期,他行事必須萬分謹慎。
“林家主你多慮了,小子只是一介散修?!蹦撂煺f道。
“唔……”
林嘯天眼神變幻,看著牧天,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但下一刻,林嘯天頓時微笑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要依附一個家族呢?”
牧天眼皮一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明了,道:“小子閑云野鶴慣了,不想受束縛。”
說完,牧天拉著童靈,轉(zhuǎn)身就走,沒有接過林嘯天拋出的橄欖枝。
但是。
下一刻,祝老人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牧天眼神微寒,轉(zhuǎn)身道:“林家主,你這是何意?”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那上官家需要一個交代,所以你暫且先留下來吧。”林嘯天淡淡地道,與之前招攬牧天時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了。
牧天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爹!你怎么能這樣對待我的朋友?!蓖駜杭泵ι锨?。
“婉兒,爹這是為他好啊,他要是道歉了,相信那上官家以后就不會再找他麻煩了?!绷謬[天看著婉兒道。
婉兒聞言,看向牧天,神色猶豫了一下,道:“牧天,你看下要不要……”
“呵呵,放心吧,我沒事?!蹦撂煨χ鴮ν駜赫f道。
婉兒見此,只好作罷,本來她也想勸勸牧天的,但現(xiàn)在見牧天這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但此時牧天卻雙眼微瞇,看著林嘯天,心中暗罵,我看你是想把我交給那上官家吧!
“林家主,我與那上官炎林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蹦撂斓卣f道,就欲轉(zhuǎn)身。
但就在此時,驚變陡然發(fā)生。
只見一直平和的祝老瞬間抬手,帶著凌厲的爪風(fēng),向牧天肩膀抓去。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牧天寒毛乍起,但他并沒有慌亂,而是同樣抬臂,化掌為刀,狠狠地向前迎擊。
砰??!
掌刀和利爪相擊,發(fā)出一聲悶響。
兩人身體同時一顫,各自后退,但祝老人只后退一步,而反觀牧天,卻噔噔噔地后退三步。
這自然有牧天倉促迎擊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祝老人實力強悍。
雖然牧天后退三步,落了下風(fēng),但祝老人并沒有欣喜,反而是滿臉凝重和驚疑地盯著牧天。
下一瞬。
他低喝一聲,左腿發(fā)力,帶動腰部,身子借勢瞬間旋轉(zhuǎn),右腿甩起,一道鞭腿瞬間成型,朝著牧天狠狠抽去。
牧天雙眼微瞇,這一次他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只見他兩手向著那條鞭腿一按,身子借勢,向著一側(cè)瞬間彈起,電光火石之間,牧天同樣繃緊右腿,對著祝老人腦袋狠狠掄去。
他是徹底的惱怒了,所以下手沒有絲毫留情。
兵法有云,居高臨下,勢如破竹。
牧天半空中的凌厲一腿,使祝老人瞬間大驚。
對方的戰(zhàn)斗意識太強了!本以為仗著對方年齡不大,可以占個便宜,但哪能料到,牧天轉(zhuǎn)瞬間就打他個措手不及。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也就是在轉(zhuǎn)瞬間發(fā)生。
面對著牧天那帶起陣陣破風(fēng)聲的鞭腿,祝老人臉色肅穆,倉促之間快速抬起左臂格擋。
他要硬撼牧天這一擊!
俗話說胳膊扭不過大腿,何況是牧天的蓄力一擊,所以——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祝老人的身形頓時不穩(wěn),宛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瞬間向一側(cè)倒飛。
但他卻在半空極速翻轉(zhuǎn)身子,硬是改變了落地方式,沒有發(fā)生狗趴現(xiàn)象。
但在落地的瞬間,仍然噔噔噔地往后退,青石鋪墊的地板,發(fā)出一絲絲咔嚓聲,可見牧天的力道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牧天剛剛突破中級淬體的時候,肉身力量就有一萬多斤,不然為何能與力量型的牛精硬撼。
而自從突破到淬體大圓滿的他,肉身力量更是飛躍,再加上焚天戰(zhàn)氣無時無刻的鍛體,他現(xiàn)在的力量,少說也有三萬多斤,全力之下直追五萬斤!
祝老人倉促之間的格擋,怎能擋得??!
此時的祝老人面色極其難看,左臂劇烈地顫抖著,他伸出右臂,抓著左臂,想把它穩(wěn)定下來,但奈何,即便他再怎么用力,那條臂膀還是止不住地狂顫。
他的處境極其難堪,體內(nèi)血氣翻騰,氣息紊亂,想調(diào)動靈力去疏通左臂殘余的力道都不能,根本不受控制。
無奈,祝老人只能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迅速服下,這才把體內(nèi)暴動的靈力逐漸壓制下來。
過了好半晌,那條臂膀才逐漸穩(wěn)定下來,不再顫抖。
他輕輕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而后忽地抬頭,狠狠地盯著牧天,眼神驚駭,內(nèi)心狂震。
此子了不得!
可怕的少年,祝老人用了借力卸力的方法,利用身體的筋肉骨骼將牧天的力量沿著雙腿傾瀉到地面,足足卸了十多次,還是受了傷。
其實牧天的力量雖強,但如果祝老人剛才用上靈力格擋的話,那么牧天的那一腿勢必不會取得如此效果。
所以說,祝老人還是大意了,但這也不能怪他,任誰對戰(zhàn)比自己低一個大境界的人,都難免會心生不屑。
即便他早已看出牧天這淬體大圓滿有點妖,但身為納靈強者的他,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清傲。
而牧天早已收腿,筆直地挺立在那里,眼神淡漠地看著祝老人,似乎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從剛才的短暫交手,再看到他剛才的靈力濃度,牧天已經(jīng)得知,這祝老人應(yīng)該是處于地納初級,但無限接近地納中級。
但這又如何,牧天并沒有絲毫懼怕,他又不是沒有和對方一戰(zhàn)的能力,甚至如果拼盡全力,他有一定的把握,把對方拿下!
而自始至終都在一旁觀看的林嘯天,此時的心里也極端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是驚濤駭浪!
這才淬體大圓滿啊!
這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天才能夠做到的了!
越級戰(zhàn)斗的能力雖然很罕見,但也不是沒有,但能把高自己一個大境界的人徹底壓制,那就極其的妖了。
以林嘯天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牧天有著徹底壓制祝老人的實力,即便祝老人還沒有動用靈力,但這個年輕人同樣也還沒有動用全力?。?p> 而一旁的石立和婉兒也早已驚呆了,他們二人同樣是修士,自然看得出牧天到底有多么恐怖,那一腿,如果是他們挨上的話,估計手臂會瞬間折斷,不是骨折,而是會瞬間斷成兩截,性命也鐵定會不保。
“祝老,你先退下吧。”林嘯天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讓祝老人退到一旁。
“是,家主。”祝老人退到一旁。
“爹……”婉兒頓時急了,就要上前。
“婉兒,爹沒有惡意,你先不要過來。”林嘯天淡淡地道,而說話時,他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牧天。
婉兒聞言,猶豫了一下,沒有上前。
只見得此時的林嘯天一步步向著牧天走來,隨著他每一步的落下,身上的靈力便濃郁一分,那淡青色的靈力不斷噴薄,顯得極為的凌厲。
林嘯天知道,單憑肉身力量去和這年輕人戰(zhàn)斗,必然會吃大虧,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動用了靈力。
本來以他的身份,是絕對絕對不會出手的,但正如他對婉兒所說的,他對牧天并沒有惡意,現(xiàn)在的他,只是為牧天的驚艷而感到驚奇。
所以他現(xiàn)在只想放下身段,上前掂量一下牧天的全部實力。
雖然林嘯天此時沒有絲毫惡意,但即便如此,牧天依舊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宛如面對著一頭蠻荒兇獸!
這是實力上帶來的絕對壓迫!
“真是想不到啊,青陽城出了上官家長子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又有一顆新星崛起。”林嘯天對牧天的驚嘆毫不掩飾。
牧天肅穆,沉默不語。
看著林嘯天一步一步走來,牧天渾身的肌肉也逐漸緊繃,由不得他不重視,自出道以來,林嘯天是他面對的實力最強的人!
這是一大家族的家主!
現(xiàn)場的氣氛極度壓抑,石立想上前,但他拼了命也邁不動雙腿,甚至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而這還是林嘯天自然而然散發(fā)出來的威壓,并沒有特意去針對他。
所以可想而知,場中的牧天究竟在承受著多么巨大的壓力。
但是……
“你若再敢上前一步,今天——必死!”
輕脆的聲音悠悠響起,空靈動聽。
但,殺氣彌漫……
這是童靈發(fā)出的。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場中林嘯天的威壓宛如白雪遇到了烈陽般極速消融。
“嗯?!”
林嘯天瞬間驚駭,驚疑不定地看著童靈,但雙腳卻不敢再向前邁出半分。
這女子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