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眼神凌厲,看著奔上前來的上官炎林,身子緩緩地動了……
只見他腳尖微微抬起,但下一瞬,上官炎林的拳頭已經(jīng)臨身。
上官炎林頓時面露兇殘之色,“哼!如此近的距離,我看你怎么躲!”
唰——
他的拳頭瞬間觸碰到牧天的身子,但是,他臉上的猙獰卻陡然凝固。
只見此時的“牧天”卻在上官炎林的拳頭轟擊下,緩緩消散。
“不!殘……殘影!”
上官炎林滿臉的驚駭,“你……你怎么能夠留下殘影?。 ?p> 在上官炎林的認(rèn)知中,能夠留下殘影的,必定是速度達(dá)到了某種極致。
但這唯有地納強(qiáng)者才能夠做到的??!
因為這一層次的強(qiáng)者,憑借靈力,可以使得自身速度暴漲,可眼前之人只是淬體大圓滿,又怎么可能擁有這種速度!
但是他的驚駭并沒能持續(xù)多久,下一瞬,他便感覺到后脖子一陣發(fā)涼。
他的動作瞬間凝固,大氣也不敢出,因為,他察覺到有一只大手抵著自己的后脖子!
自己的生死就在這人的一念之間。
“就此罷手,以后不得上門找事,如何。”牧天毫無感情的話語從上官炎林身后響起。
而在說話間,牧天悄然釋放了一縷煞氣,這種煞氣,唯有經(jīng)歷過生死磨練的人才能夠擁有。
本來上官炎林還想強(qiáng)硬一番,但當(dāng)這縷煞氣爆發(fā),他的心臟仿佛被人拿著一根青陽木,狠狠地掄了一下,幾欲炸裂!
這讓他非常的難以置信加驚懼,在這青陽城居然還會有人敢對自己動殺念?。?p> “好……好好,就此罷手,以后我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上官炎林顫顫巍巍地說道。
此時的他滿臉慘白,嘴唇顫抖。
聽到上官炎林的表態(tài),牧天也把手輕輕放了下來。
自己終歸是不能把他怎么樣,對方畢竟是一個大家族的子弟,而且看樣子地位還頗高。
如果自己是獨(dú)自一人的話,倒是不用怎么在意,但是現(xiàn)在自己身旁,還有二狗鳥蛋和石立,他們是抵御不住對方的報復(fù)的。
“好了,帶著你的人走吧?!蹦撂煺f道。
“好,不過……”
“不過什么?”
牧天向上官炎林看去。
“不過你得留下狗命!”
上官炎林陡然爆發(fā)?。?!
說話間已拔出腰間的佩劍,向牧天的脖子極速抹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時讓牧天大吃一驚,寒毛倒豎。
但電光火石之間,牧天并沒有慌亂,反而是飛速的抬手,向那配劍狠狠抓去!
看見牧天居然用手去抓自己的佩劍,上官炎林頓時大喜,他有著絕對的自信,這一劍下去,對方的手掌將會被自己切成兩半!
上官炎林臉上猙獰之色更重,手中的佩劍去勢更猛!
“好一個毒辣之輩!”
牧天雙眼微瞇,陡然繃緊那向佩劍抓去的手掌,那手掌瞬間迸發(fā)出一層瑩瑩光澤。
上官炎林對自己佩劍的鋒利無比自信,但他牧天同樣對自己的肉身有著絕對的自負(fù)!
下一瞬。
一掌一劍相觸。
世界仿佛禁止了,周圍靜得可怕。
半晌。
“咕嚕……”
“……”
一聲聲吞咽口水的聲音自周圍響起。
“天啊,那人的手掌居然沒事??!”
“這人難道是魔獸嗎?就算是魔獸也不會毫發(fā)無損吧!”
“……”
上官炎林滿臉震驚,亡魂皆冒,“這……這怎么可能!你絕對不是淬體大圓滿??!”
“咔嚓……”
回應(yīng)他的,是一聲輕響。
“不??!”
上官炎林驚叫。
“我的寶劍??!”
只見得此時的佩劍,已經(jīng)斷成了兩截,一截在上官炎林手中,另一截則在牧天手中。
上官炎林雙腿發(fā)顫,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滿眼的難以置信,這可是青陽木打造的啊,而且其中還摻雜了其它稀珍金屬?。?p> 上官炎林有著絕對的自信,這把劍可以抵御地納強(qiáng)者傾盡全力的一擊,但現(xiàn)在卻說折就折!
這怎能不讓他驚懼。
相比于他的驚懼,牧天看著手中那兩道血線,當(dāng)即就沉下臉。
這上官炎林,簡直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要是剛才不能及時反應(yīng)的話,他的腦袋就已經(jīng)掉了,雖然有著童靈在,但他還是驚了一下。
要是今天換了別人,或者換了鳥蛋和二狗,即使反應(yīng)過來,以手格擋,也絕對會被切掉半邊手掌!
“看來你真是不知好歹!”
牧天臉色陰沉,剛才已經(jīng)饒了對方一命,想不到他下一刻就對自己動如此狠辣的殺招。
但上官炎林的這番行為,也讓牧天心頭凜然,在某些方面,他確實(shí)是想得有些簡單了。
牧天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火,面無表情,但卻一腳抬起,對著上官炎林的胸膛,就欲狠狠地踏下。
要是這一腳踩下去,上官炎林不死也必然會重傷!
但劇情往往就是如此狗血。
“住手??!”
一聲暴喝自一旁響起。
但是。
牧天并沒有理會,腿腳攜千鈞之力,狠狠踏下!
“?。。?!”
上官炎林口中鮮血狂噴,胸膛瞬間塌陷,肋骨斷裂,昏死過去。
“小子,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此時一位中年人自人群中飛速奔出,怒目圓瞪地盯著牧天。
此人身材高大,肌肉緊繃,滿臉戾氣,表露的雙手手臂密密麻麻布滿了各種疤痕,就像是一堆小蛇在上邊,頗為恐怖,一看就是經(jīng)常在刀口舔血之輩。
“你是誰?”
牧天不答反問。
“我是城主府的人,小子你好狠辣的心!”那中年人狠狠地瞪著牧天。
“李大人李大人,你可要為我家少爺做主啊,我家少爺本是與他切磋,但沒曾想到,他居然下如此狠手!”一旁的丁立看見中年人的到來,頓時上前大叫。
牧天漠然地看著丁立的一言一行,絲毫沒有理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顛倒是非,從來到是這些狗腿子的看家本領(lǐng)。
聽完丁立的話,那李大人的眼神瞬間陰翳,但不是對著牧天,而是對著那丁立。
“丁立,我自會判斷,不用你來陳詞?!?p> 丁立的話語,讓李大人有種智商被摁在地上狠狠摩擦的感覺。
做為城主府的人,他怎能不知這上官炎林究竟是什么人,怎能不明白你丁立又是什么人,加上此時看到石立也在場,頓時間便想到了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
但知道又如何?
這么多年來,他早就學(xué)會了如何在夾縫中生存,一件事情放在他手里,他首先看的,不是誰對誰錯,而是看他們各自身后的背景。
“小子,為何我出言喝止,你還不收手!”李大人對著牧天喝道。
牧天心中嘆了口氣,不禁搖了搖頭,聽這李大人的口吻,恐怕是不會站在公平的角度來處理這件事了。
“李大人,那我又問你,為何那上官炎林拔劍欲殺我那一刻,你不出聲喝止,而等到我出手時,你才出來阻止,莫非……你是剛剛才到?”
牧天語氣平緩,但句句在理,毫不留情地對那李大人發(fā)起質(zhì)問。
“你!”
李大人一時氣結(jié),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狠狠地瞪著牧天。
但面對這嚇人的目光,牧天并沒有退縮,而是直直地與他對視。
“我怎么做,無須你來質(zhì)問,城中鬧事,今日你恐怕得隨我回一趟執(zhí)法堂了!”李大人對著牧天低喝道。
隨后又道:“丁立,還不快扶你家少爺回去療傷。”
丁立聞言,頓時大喜,在他看來,牧天得罪了城主府的人,在那執(zhí)法堂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不過他還是連忙回應(yīng):“是,李大人公正嚴(yán)明?!?p> 說完,就欲上前扶起昏迷在地的上官炎林。
但隨即便被牧天阻止了。
“慢!李大人,你這樣執(zhí)法,是不是有些不合理?”牧天頓了頓。
繼續(xù)說道:“城中鬧事,我承認(rèn)我有錯,但是現(xiàn)在李大人只逮捕我一個而讓那上官炎林回家療養(yǎng),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
“噢?難道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處決?”李大人雙眼微瞇,眼中的怒火更盛。
“是!”
牧天平靜地回道。
李大人臉色更加陰沉,對方冷靜得可怕,質(zhì)問之間寸步不讓,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心智。
他倒是想直接動手,但想了想后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個是自己本就不占理,現(xiàn)在如此多行人看著,這會對城主府的形象大打折扣,上面說不定會怪罪下來。
另一個是因為他剛才也看了牧天和上官炎林的打斗,經(jīng)常在刀口混的他,豈能看不出面前這人的戰(zhàn)斗力強(qiáng)得令人發(fā)指,根本就不是尋常的淬體大圓滿能比的,所以他沒有把握拿下對方。
一時之間,進(jìn)退兩難。
“李大人,這件事我也有錯,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如何?一切等上官炎林醒了再說,你認(rèn)為怎樣?”
牧天再次放低姿態(tài),這由不得他,初來青陽城,他也不愿意把這里的地頭蛇得罪致死,而且自己等人不可能時刻為石立出頭,所以為了石立的安全,自己還是退一步為好。
他看得出李大人心中所想,所以正好借這個機(jī)會,稍稍放低姿態(tài),讓那李大人可以借坡下驢。
不然按對方那有些暴躁的性子,難免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為。
李大人聞言,深深地看了牧天一眼。
“好,就看在你有認(rèn)錯的意識上,我這次便放過你,但是不得再有下次,至于上官炎林事后怎么對付你們,這就與我無關(guān)了!”
“好,謝過李大人!”牧天抱拳。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和這李大人還沒有到結(jié)仇的地步,所以倒不如化干戈為玉帛,減少一個敵人。
牧天深深地知道,要是得罪了這個李大人,難免不會因為某些效應(yīng)而得罪整個城主府,這種事,誰也不敢保證。
所以為了杜絕那潛在的危機(jī),牧天看似放低了姿態(tài),實(shí)則是一個真正的贏家。
李大人滿眼深意地看著牧天,嘴唇不動,但一道聲音卻悄然傳入牧天耳中。
“我們……可以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