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在發(fā)燒嗎?剛才多危險?”許瀚辰的口吻里纏繞著關(guān)切和嚴(yán)肅。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卻讓姜瑾的情緒到了破碎的邊緣。
她仰起臉,本來想沖他笑一笑,卻猝不及防地掉下眼淚。
她慌亂地用手擦掉,擠出一個干巴巴的笑。“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p> 許瀚辰怔了怔,她的淚毫無預(yù)兆,其實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她是個有很多故事的女孩,只是不知這故事要從何說起。
“做噩夢了?”
“沒有……”姜瑾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坦白,“就是……想起我爸爸了,他……很多年前因公殉職了?!?p> “抱歉?!?p> “沒事,今天多謝你了?!苯钗艘豢跉?。
“不舒服的話可以休息兩天?!痹S瀚辰遞過去一張紙片,“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以后有事要請假可以提前和我說一聲。”
姜瑾接過來那張小紙片,矯健的筆跡,龍飛鳳舞地寫著一串?dāng)?shù)字。
“嗯知道了,其實沒什么大事的,我明天可以來的?!苯钦娴南朐缫稽c學(xué)會游泳。
“嗯,不用太勉強自己?!钡年P(guān)心讓姜瑾心里亂了節(jié)拍。
看著坐在對面的許瀚辰,有一瞬間姜瑾也不是很確定自己在做什么。
她纖細(xì)白嫩的手臂環(huán)住了許瀚辰的脖子,身子貼向精壯的麥色胸膛,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男人的身體定了一下,沒有推開女孩的擁抱。
這時的她一定希望有個可以讓她傾訴的人。哪怕那個人只是什么也不做。
許瀚辰身上是剛洗過澡的沐浴露清香,姜瑾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肩膀,像羽毛一樣癢癢的。感覺到女孩微微壓抑的哽咽和顫抖,一向自詡冷靜的許瀚辰忽然就不那么篤定了。
他真的心疼這個女孩,在本來無憂無慮的青春,她已經(jīng)早早地經(jīng)歷了生離死別。
他伸手?jǐn)堊∨⒉挥晃盏难笳戚p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兩個人的身子嚴(yán)絲合縫地貼合在一起。
“會過去的?!?p> “嗯。”女孩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點點鼻音。
……
姜瑾回家時天色已經(jīng)有點暗了,八月的浦川夜里還有一絲絲舒爽的涼意。路邊月季開的正盛,熙熙攘攘地在花壇里擠成一團。草叢里的蛐蛐偶爾發(fā)出一兩聲鳴叫,悠閑的生活節(jié)奏養(yǎng)育了和善溫暖的浦川人,姜瑾也是其中平凡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