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個人真實的擴張
“??！睡得好舒服啊?！?p> 美琴在床上伸懶腰，茶色貓一樣，又打個哈欠，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拉開窗簾，看到窗外明媚的陽光，美琴深思幾秒，慵懶的氣質像浮云般被心跳抖散！
“要遲到了！”
美琴套上外套，拍拍黑子的頭。
“白井黑子！起床！起床！”
穿好衣服，美琴踢踏上鞋，拿起書包，看到白井黑子還側躺在床上，跑過去推了推。
同往常一樣柔軟細膩的肌膚，但卻怎么也推不動，美琴意識到不對勁，平常黑子可不是這樣一個人。
包從手里脫落，雙手拽著黑子使勁拉，卻如拉一座山，沉重的感覺迎面撲來，一股力量把美琴向后推了幾步。
突然，美琴感覺面前冒出很多令人窒息的東西，它們沒有顏色，沒有形狀，但真實存在于認知中。
美琴感受過這種感覺，在昨晚與伊殿纓菲的對決中，這種東西就像失去漆黑顏色的“虛無物質”。
隨著窒息感到來的是黑子身體支離破碎，自己臉上好像被鮮血噴到，眼見著黑子睜眼后空洞的眼眶。
一道電擊從美琴的劉海飛出，驚慌之下?lián)糁泻谧拥拇策?，卻想點中了什么命穴，窒息感迅速褪去。
黑子重新恢復正常，剛才的一切好似夢，美琴躊躇又堅定地上前拔開黑子的眼皮。
“有眼球。”
美琴松了一口氣。
“伊殿纓菲，別讓我找到你！
嚇唬人到這種地步。”
美琴憤憤地說，給黑子蓋好被子，哪怕知道這里是夢境。
走出房間，并沒注意到床不像昨晚一樣合并，雖然注意到也不會有多大作用。
美琴迅速離開宿舍樓，冥冥中自己有一種預感，伊殿纓菲一定在前面，也不知為何這樣想，一邊跑著，一邊拿出手機。
“可惡，沒有信號！
今天早上這是怎么了！”
美琴眼前逐漸浮現一座研究所，就像夢中事物出現，不合理但又十分合適。
美琴沖上前拽開門，原本寂靜的空氣突然躁動，里面的人看到美琴后皆大吃一驚，幾乎所有人都呆在那，有幾個人甚至直接躺在了那。
“真像夢境一樣荒繆。”
美琴看見這樣，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找到了。”
美琴安慰自己，實際上焦躁的心情從抖動的手就能看出。
深吸氣，美琴走了過去，剛才害怕至極的研究員們卻突然圍了過來。
“小妹妹，你來這干什么？”
他們冷汗如流水。
“我來找伊殿纓菲?！?p> 美琴冷冷地說，目光審視著面前的人們，他們不是真實世界的人，如果繼續(xù)擋路，自己…
“幸好，幸好。”
研究員們互相看了一眼，像是什么秘密沒被發(fā)現而松一口氣
“這沒有叫伊殿纓菲的，你可以去屋里用電腦查看檔案，跟我走吧?！?p> 其中一個說，看著像是個高層人員。
“跟過去嗎？”
一股千萬不要跟過去的感覺讓美琴有些遲疑，突然，美琴感到自己十分煩躁，仿佛自己被人打傷一樣，身上電流不受控制地乍出。
槍支散落一地，突然出現的保衛(wèi)人員倒在地上，也包括那些研究員。
看著滿地倒下的研究員，美琴細細打量，果然毫發(fā)無損。
“伊殿纓菲你也太不認真了！”
美琴心中憋著一股氣，對纓菲的憤怒上升了不少，這已經不是自己認為的切磋，分明是戲弄！
“有可能是伊殿纓菲想和自己玩?！?p> 美琴不敢相信自己這樣還能替纓菲說好話，不過根據昨天那輕浮的動作。
“絕不是沒可能。”
繼續(xù)向深處走去，陽光漸漸退去，燈光顯得越發(fā)冰涼，美琴走的愈深，缺下意識忽略經過的嚇得哆嗦的工作人員。
這時，美琴看到一堵人墻，他們同樣戰(zhàn)栗，但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們好像是在朝拜救世主，是一種興奮得戰(zhàn)栗起來。
美琴扒開戰(zhàn)栗的人墻，透過玻璃看到“自己”，還有知道卻從未見過面的超能力者第一名——“一方通行”！
“光靠這，本大爺就能變強，真可笑。”
聲音從里面出來，美琴聽得清清楚楚。
“一方通行，通過樹枝狀設計者計算，你必須殺死她，否則會干擾實驗，甚至達不到目的。
呵呵，這其中的得失你自己揣摩?！?p> 御坂美琴聽到兩人的談話，瞬間明白什么，驚恐地看著下面流血的“自己”。
突然仿佛預感到什么，美琴沒有原因地轉身一看，另一邊是大片大片望不到盡頭的“自己”。
美琴心里響起了一道聲音：
“這里是過去，是現實，又是夢境，這里無法解釋，無法成立，但又被認可。
神被一切真理尊重，神的夢一樣…”
腦海中的嘀咕還在繼續(xù)，下面的對話也在繼續(xù)，美琴沒有管腦海中的聲音。
“哼！本大爺不會…”
話未說完，一聲槍響傳到每個人的耳里，工作人員全部跳起來。
一方通行看著‘自殺’的，完美執(zhí)行了木原幻生命令的“敵人”，心中魔鬼在發(fā)聲：
那人倒下的那刻，就像一個斷線的人偶一樣。
“這樣嗎？只會執(zhí)行命令的人偶嗎?！?p> 一方通行輕聲說，頭顱細微地上下?lián)u晃，下一秒面目猙獰。
“那就來吧，為了達到最強，我愿意花些時間陪人偶玩玩。”
美琴捂住嘴，使勁地想讓自己明白這只是夢，認清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可…
她不信。
因為，自己仿佛承受了那一槍，腹部好像被擊穿了，身體好像逐漸冰涼。
一切痛苦都好真實。
“這不是伊殿纓菲的能力！她的能力不是只對人產生恐懼！
不就只能是恐懼嗎！怎么會痛！”
瘋狂的窒息感又一次出現，美琴眼前逐漸模糊，跪在地上，她無助地向倒下的‘她’的方向伸出手，卻怎么也夠不到。
這時，正處于真實的世界，凌晨一兩點鐘，左蝕恰好半睡不醒，這時感到一股阻力阻止自己進入夢鄉(xiāng)。
“去一邊去?！?p> 左蝕尋一個舒服的睡姿，輕輕一動，阻力瞬間被摧毀。
而這邊，美琴正處于最后的時間，快要窒息而死時，感到一股霸道的力量在天空深處突然出現，向四周擴散。
“這是～這是，夢！”御坂美琴仿佛突然堅持自己的觀點，無意識地說出，而窒息感似乎也被那股力量所摧毀。
“不，這里，也是現實?！?p> 美琴突然明白什么，灰色的現實和白色的夢開始交纏，天空不再是湛藍，更像是顯示屏。
“究竟是什么！”
美琴一問出來，語言如一股強大的電流穿過墻壁，擊中倒地的御坂00001號。
美琴感到世界在顫抖，她向遠處看，突然出現的漆黑邊界被某種力量所撕成碎片，又從破碎走向新生，化成世界一部分。
御坂00001號又重新恢復呼吸過來，傷口被恢復，臉上重新有了血色。
美琴感到自己的靈魂在顫抖，在激動，她仿佛看到了一個人情感的誕生，這種富有生機的現象促使她有了一種大膽的想法。
美琴站起來，一道電弧便將墻壁毀滅，這是她從未達到的威力。
“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只要不會有人受傷，就足夠了！”
此時，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木原幻生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一方通行的目光有些渙散，但很快又陷入瘋狂。
許多種心情在蔓延，有恐懼，有擔憂，有歡喜，有驚訝和不抱希望。
這個世界也在變化，研究所周圍早已成一片廢墟，只剩下常盤臺中學208號宿舍在半空懸著。
距離和時間在此刻毫無意義，空間在彎曲，研究所也在崩塌，每個人仿佛陷入沼澤，越陷越深，最后消失。
終于，只剩下御坂美琴，木原幻生和一方通行，以及站起而且傷已經好的御坂00001號。
天空傳來一句句話，好似有不同人在說。
“絕望吧，乞求吧，哭泣吧！”
“為什么讓我殺人，最強就這么尸骨累累嗎！”
一股股絕望從美琴的腳下蔓延到頭頂，自己仿佛看到無數個“自己”被殺死，被殘害。
“究竟有誰能拯救我！”
“這是自己的聲音！”
美琴仿佛看到“自己”看著自己，她們的眼睛中沒有情感，仿佛根本沒有“自己”。
仿佛看到自己的朋友陷入危機，看到自己倒在她們尸體前絕望地哭泣。
“不，黑子，‘我’，還有大家，我不可能讓你們陷入危險！
我，必須要保護你們！”
美琴感到一股力量在手中，它渴望被釋放出來，美琴張開手，一股強大的沖擊波席卷了世界，雷電也從天空中落下，竟被扭曲到與地面平行。
電與磁力在融合，倒不如說，是御坂美琴的個人真實在思維世界的拓展下，能夠承載另一種力量，同時間接地強化了電磁的能力。
御坂美琴感到空中的電子，一個又一個，似乎感到什么在吸引著它，而自己仿佛可以將電子拽過來。
她嘗試了，被拽過來的電子拽過來了原子核，美琴隨后用勁一拽，強大的能量在這一刻爆發(fā)。
木原幻生和一方通行的身體變得虛幻，周圍陷入了混亂的核爆中，無論什么都是這樣的慘狀。
御坂00001號悄然離開，從因思維世界與真實世界的碰撞后打開的大門離開，她將手伸向美琴，好像不舍，所有的御坂妹妹都是這樣。
兩個世界也在瘋狂變化，位于崩潰的邊緣，可又因伊殿纓菲神的力量而穩(wěn)定在絕對一線之間。
也正是這種力量強化了思維世界，讓它有了與真實世界碰撞的能力，而所發(fā)生的事才會被記錄下來，反映在真實世界。
美琴突然感到眩暈，這里的時間混亂了。
“姐姐大人！”
御坂美琴聽到了一聲呼喚，她不禁向前面那扇，御坂妹妹們離開的門邁去。
夢，就這樣醒了，被改變的現實，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