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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洲仙侶記

第五十一章 卦算異象

東洲仙侶記 宅男文白 3687 2020-03-01 15:00:00

  陳平聽他說得煞有其事,忍不住笑道:“你可看好了,我哪來什么姻緣?”

  “你小子長這般俊,怎會沒有姻緣,便在年后,到時你便知曉?!焙系缆犓恍?,沖陳平翻了個白眼。

  又接著道:“不過介時你有災(zāi)禍臨身,須得注意規(guī)避一二?!?p>  “怎生規(guī)避?”陳平問道。

  胡老道沉吟片刻,這才說道:“高處去不得,只要你不去高處,便受不了這災(zāi),勿要登高爬低便成?!?p>  “哈哈,好吧,便不去高處,可還有別的說法?”陳平大笑一聲,只當他是在說笑話,也不和他爭辯,接著問道。

  “且看看你前途如何?!焙系兰锤疑辖謹[攤算卦,其實是有些本事。

  他早年得了半部無名卦書,學(xué)成后雖然看不得風水宅基,卻專能斷人兇吉,其他姻緣商仕,倒是十回里也準不了一回兩回。

  還從卦書中學(xué)了幾樣符箓之法,頗有些驅(qū)鬼御神之能,才得已這偌大京城之中能有立足之地,還有些不小名聲。

  胡老道伸手握住陳平掌尖,依著卦法低頭仔細去看。

  也不知是其算卦多年,終于有些火候還是怎的,眼前突然見到一幅景象。

  只見天空中雷云密布,大地上盡皆焦土。

  天雷降落,地火升騰。

  半空中燃著一團熊熊黑焰,其中還有無數(shù)雷蛇游走。

  黑焰中心隱約竟似有道人影,下方地面盡是些黑碳一般的殘肢斷臂,也不知有多少尸骸堆積,如同一座黑壓壓的小山一般。

  胡老道乍見這般地獄景象,直嚇得雙腳一軟,“骨咚”一聲從椅上跌落,手腳亂顫,口中還驚呼連連:

  “九天煞雷!地獄業(yè)火!”

  陳平見他突然倒地,忙起身去扶。

  胡老道好不容易才稍微鎮(zhèn)定心神,抬眼看見陳平走來,正伸手作勢扶他,直嚇得他顫聲叫道:“不要燒我!不要燒我!”

  陳平被他嚇了一跳,忙柔聲道:“好端端的我為何燒你?”

  胡老道聽了此言,這才看清自己仍在街上,那地獄景象原來只是虛幻,旁邊許多人聽了吵鬧之聲,都側(cè)目來看。

  他喘了幾口粗氣,極力鎮(zhèn)定心神,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顫手扶著椅背,一屁股癱在上面。

  陳平眉頭緊皺,不明白胡老道為何突然發(fā)顛。

  胡老道癱了片刻,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看見陳平仍坐在對面,唬得他手腳又是一顫,怏道:“你……你你……你去吧,不算了!不算了!我也不收你錢。速去!速去!”

  “這里分明寫著十文一算,怎又不收錢了。”

  陳平皺眉道。取出一小塊碎銀,放到胡老道面前,道:“你別管多少,接下便是了?!?p>  胡老道到底是個財迷心竅,見得銀子不少,忙伸手一把抓過,心里頓時好受許多,只是仍不敢抬眼去看陳平。

  陳平見他這幅模樣,心中大為納悶,問道:“道長怎么給我算了回命,好似受了驚嚇一般,卻是為何?”

  “沒有驚嚇!沒有驚嚇!我老頭胡亂算的,作不得準!作不得準!”胡老道連聲道。

  陳平聽他有些胡言亂語,不想再問下去。只是銀子付了,路卻得問上一問,道:“先前說好算命問路,既然命已經(jīng)算了,那勞煩道長告知下路途,請問慶豐齋在城中何處?”

  胡老道定住心神,聽清了問話,卻是滿臉詫異神色,伸手往前頭一指,說道:“你這兇神也似的后生,眼神卻不太好使,前面不就是慶豐齋么?!?p>  陳平順著看去,果然在道路盡頭看見好大一座高樓,正門上懸著一張牌匾,上面金燦燦的寫著三個大字,不是慶豐齋還是什么?

  看清后臉上不禁一紅,原來自己只顧左右張望,沒往前頭去看,不免有些尷尬。

  不過這胡老道滿口胡言,說什么自己兇神也似,枉自己柔言善語的跟他說了半天。

  心想他許是發(fā)顛發(fā)得傻了,也不和他多說什么,道了謝后夾狗走了。

  胡老道看他走遠,這才拍了拍胸脯,大松了口氣,擦汗自語道:“真是流年不利,怎遇著這么一個煞星,也不知日后是哪方水土遭難,多少無辜橫死。”

  又掂了掂掌心碎銀,老臉一展,喜道:“管他天翻地覆、煞雷業(yè)火,收攤喝酒去也?!?p>  陳平一路擠到慶豐齋門口的大道上,只覺自己夾著只半死不活的老狗,實在是不雅于市。

  幸好街上行人擁擠,有不少上街買菜的主婦家仆,都提雞拎鴨的沿街看貨,也沒人看他幾眼,這才自在了些。

  慶豐齋門口站著兩名勁裝佩刀大漢,衣著打扮和在清和城中見到的一樣。

  門后一側(cè)有張半身高的落地小方桌,一名年輕伙計正站在桌后,早看見陳平在門口怪模怪樣的張望。

  看他腰佩寶劍,長身玉立的模樣,倒似個富家公子哥,只不知為何夾著條不動彈的土狗過來。

  見陳平往門口走來,便微起了下身,等他說話。

  “這位小哥,在下來尋梁青筠梁姑娘,請問她現(xiàn)下可在貴店?”陳平客氣問道。

  “梁姑娘隨隊伍到外省游展去了,再說她平時也不在店內(nèi),這位公子爺怎到此間來尋?”伙計言語客氣,臉上卻有些不屑神色,以為陳平是個登徒子,前來孟浪佳人。

  陳平聞言一愣,急掐指算了下路途,清和城離京城約有五千多里。那老丈說梁青筠和寧詩菡乘車走了半月有余,到今天約有二十多天,路上若是不曾耽誤,最多也才走了三千多里路,算來還得十天左右才到。

  這回卻是走得急了,忘了自己御劍飛行,雖然隱龍山比清和城離京城更遠,但幾千里路仍是數(shù)天便至。

  心里思量了一會,有些放心不下,又沒別處可去,干脆決定沿路去尋,護著對方到京城再說。

  當下思量已定,便向那伙計道了謝,打算沿來路出城。

  剛走入小街沒走幾步,忽聽旁邊小巷內(nèi)傳來“撲通”一聲,下意識扭頭一看,卻是一個年輕后生慌手慌腳的從一戶人家的院墻上翻下,正衣衫不整的摔了個狗吃屎。

  這后生起身后往街邊看了一眼,見到陳平正朝他看,微一愣神后也不顧摔得生疼,捂著膝蓋便一瘸一拐的往里面跑了。

  隨后院墻里傳來一陣摔鍋砸碗之聲,一名男子高聲罵道:“你這水性楊花的賤人!老子辛苦賣貨賺錢!你卻在家和人私通!看我今日打不死你!”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及婦人哀嚎之聲傳來,街邊不少商販近鄰聽了動靜,都過來圍觀,正好把陳平堵在中間,一時半會不能走脫。

  陳平聽這男子罵聲有些耳熟,正有些疑惑,卻聽里面罵聲止歇,隨后一個腦袋從墻頭上冒了出來,半邊臉還抹了好大一片綠漆,正探頭向兩邊張望。

  幾個相熟的在街邊看見,一齊笑道:“這不是蔡潑么,你不去賣漆,卻來壞弟妹好事干甚?”

  蔡潑聽了調(diào)侃,直氣得七竅生煙,又羞得滿臉通紅,忙從墻頭縮了回去。

  里面又傳出一陣打罵之聲,外頭自然是哄笑滿街,直把陳平看得是瞠目結(jié)舌,搖頭不已。

  圍成一圈的市民在那言語粗俗,盡說些男女八卦,將一些李家男人不軌,張家媳婦偷人的無聊事說得口沫橫飛。

  聽得陳平是大搖其頭,忙分開人群掩耳疾走。

  走到前頭一看,卻見胡老道那卦攤空空如也,不知何時收攤走了。

  陳平心想:“這些街坊平時閑言碎語不少,這老道興許是道聽途說,隨口編排,碰巧蒙中而已,胡說些什么倒信不得他。”

  隨后徑出城來,問明往清和城去的路途,至僻靜處御劍而走,順著道路一路尋去。

  這回因要找人,所以遁速不快,加上要避人耳目,以免被路人看見,直到第三天下午才行了千里路途。

  正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錯了路途,躊躇之際,遠遠望見前方來了一輛黑漆紅頂?shù)鸟R車,周圍還有六名彪騎追隨,看衣飾正是慶豐齋的護衛(wèi)。

  陳平知道必是這輛車無疑,見前方不遠路旁有片樹林,便繞了個圈遠遠落下,把阿呆放在身旁,甩了幾下酸脹的手臂。

  看得馬車到了近處,便自閉目凝神,一道元神真識離竅而出,半空中飄飄蕩蕩的進了車廂之內(nèi)。

  神識離體所見的景象雖也有畫面呈現(xiàn),卻與肉眼視物大為不同,所見景象略顯虛幻飄渺,雖然也能識得真切,卻不免有些朦朧夢境之感,只因全是一靈真性感應(yīng)所得。

  故爾有些神通妙術(shù),專能遮蔽神識感應(yīng),陳平若坐定不動,全力運轉(zhuǎn)斂息秘術(shù),也能達到此種效果,卻瞞不得神識異常強大之人。

  那日在隱龍山水瀑頂端,若是來到陳平上方的是公孫啟,恐怕在其細心搜索之下,大有可能被其發(fā)現(xiàn)。

  陳平一抹神識進了車廂之后,見到兩名女子坐在里側(cè),一個端莊淑雅,一個俏皮可愛,正是梁青筠和寧詩菡兩人。

  梁青筠旁邊放著一條細長的綢袋,鼓囊囊的顯是有物,把神識往綢袋內(nèi)一掃,果然是幅卷好的畫卷,從邊角的泛黃脆化痕跡來看,依稀便是那幅寒江釣叟圖。

  陳平感應(yīng)真切,頓時放下心來,這幅畫極可能隱藏著一個天大隱秘。陳平雖然急欲得畫細觀,但他行事磊落、有守有則,寧愿來回奔波近萬里,也要按禮數(shù)得到此畫。

  再加上之前自己不得已連夜出城,誤了約會,梁青筠仍竭力為他留畫,心中更是大領(lǐng)其情。

  正欲退走時,突然識海一晃,一條白如羊脂的玉腿橫了過來,把視線遮了個嚴實,卻是寧詩菡撩起長裙,卷起襯褲,露出了大半條白凈長腿,正在那里撓癢。

  原來是這半月來連綿陰雨,雖然都是乘車不曾淋雨,但是空氣潮濕,路上又不便洗澡凈身,免不了身上騷癢。

  寧詩菡這會又覺腿癢,隔著衣物不甚痛快,干脆卷起衣裙,打算大撓一番。

  饒是陳平修道有成,平時清心寡欲,從不想男女之事,雖然一直思慕多年前偶遇的於心兒,但只是少年懵懂初戀,心底存著的一份天真之情,從未有過失禮幻想。

  此時乍見異性軀體,這下刺激非小,心潮頓時蕩起一絲漣漪,若是神識有形,便可見他此時目不轉(zhuǎn)睛的只是呆看,真如個登徒子一般。

  “妹妹,我背上也好癢,怎也抓不著,你來幫幫我罷?!绷呵囿抟妼幵娸論系檬娣?,自己也癢了起來,可是將手臂折得生疼也夠不著癢處,只好開口求她幫忙。

  寧詩菡見她模樣嬌憨,忍不住撲哧一笑,嬌道:“姐姐不要撒嬌,你轉(zhuǎn)過身去,我來幫你?!?p>  說完伸手幫她抓癢,只是抓了幾下后見她眉頭微皺,好似不甚痛快,干脆將她腰帶解開,將手從衣縫處伸入,摸了一手脂玉軟滑。

  車廂內(nèi)頓時春光乍起,看得陳平本體面紅耳赤,想起非禮勿視的君子所為,急忙抽回神識,哪還敢繼續(xù)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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