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是無形的枷鎖,寂寞是噬骨之蛆,因為心里不知道何時何地住進了一個人,看不見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的。
這是二十一世紀的閨蜜方佳媛在一次酒醉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當時安絡浣還笑話方佳媛矯情,說她見一個愛一個的性格竟然也會說出這種小資的話萊,可此刻,安絡浣卻莫名的對這句話很是認同。
她喜歡歐陽末這點她一直不曾否認,也曾想過去拿下他,可是每一次走近歐陽末,她都不知道為什么本能的想要逃跑,每一次逃跑之后心里對歐陽末的的渴望卻又成倍的加劇。
她想她應該離開的,她告訴自己不該去肖想偷來的愛情,因為李絡浣早晚都要回來的,到時候就是另外兩個人的緣分,和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給了自己一個借口,幫助他肅清府里的女人,可真到了那個時候,她能心甘情愿的離開嗎?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絕不能讓歐陽末死在這里。
嘴唇被死死的咬住,甚至都冒出了血珠。安絡浣仰躺著,再一次凝聚起全身的力量。
靈力從自己的全身綿延,這次不僅僅是地面,就連天空她都想囊括,本以為這并不容易,沒想到做了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難。
“難道這只是個假象?”安絡浣眼神微瞇,拔下頭上唯一的那根素簪,朝著天空中狠狠的投擲而去。
碰撞來的很快,穹頂之上幾乎是立刻就碎成細密的網(wǎng)狀,安絡浣的素簪“砰!”的一下被反彈回來,狠狠的插進了土里。
安絡浣皺眉,這很不對勁。
看著頭頂上的網(wǎng)越來越大,安絡浣退到一邊,那網(wǎng)幾乎是立刻又被什么東西奮力一擊,徹底碎了開來。
周圍立刻一片暗紅,可安絡浣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頭頂之上,一個黑色的人影徐徐而來。
是歐陽末!
他一頭黑發(fā)披散開來,無風自動,一雙眼睛怒目圓睜,襯著一身藍袍染了鮮血和污泥卻更顯滄桑和凌厲,手里的鞭子此刻還維持著一個揮出去的動作,從天上緩緩而降。
安絡浣感覺自己的臉濕濕的,原來自己的簪子是碰上了歐陽末的鞭子才反彈回來的。
彎腰,去撿那牢牢釘在地上的素簪,安絡浣背過身去。
想重新將頭發(fā)挽好可怎么樣也挽不好,只好任由臉上的眼淚流的肆無忌憚。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只覺得這份相遇著實不易。
一個熱熱的手臂突然從后面環(huán)住了自己,歐陽末好聽的聲音透著沙啞,“還算你不笨!”
那語氣有驕傲,有埋怨,就像是看見自己家小狗找了好久才找到回家的路似的,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了一句:還算你不笨!
安絡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不知道歐陽末的視角看到的是怎么樣的畫面,不過此刻都好了,因為他們?nèi)齻€又在一起了。
“將軍,無邪他...”歐陽末回來了,可無邪又中招了,安絡浣頭都痛了。
“嗯?他不是挺好?至少比我好多了!”歐陽末虛弱的來了句玩笑,安絡浣趕緊回頭。
發(fā)現(xiàn)無邪還是在看那幾粒豆子,不過狀態(tài)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至少已經(jīng)像個活人了。
他似乎是有了結(jié)果,走到二人面前道:“這就是虛妄草的種子!”
“啊?”安絡浣又恢復了呆樣,無邪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每次用完靈力都要呆上一會嗎?我說這就是虛妄草的種子!”
安絡浣終于反應過來,一臉驚喜道:“那將軍就可以止血了?要怎么做,生吞還是磨粉?”
歐陽末一臉黑線,不自覺地后退一步,差點摔倒,像是對這紅豆嫌棄極了。
安絡浣不解,這有什么可怕,難道會比黃連還苦?
忍不住再去看那紅色的種子,這一看之下,只覺得頭皮都麻了。
只見無邪的手上,那里還有什么普通的紅色豆子,而是一顆顆血淋淋的紅色小球。
那小球不停亂轉(zhuǎn),像是人的眼球,可卻沒有中間的瞳仁,只有一個小小的黑點,透露著一種惡心和詭異。
這也難怪歐陽末會嫌棄了。
要是她她也吃不下去,更別提什么生吞還是磨粉了。安絡浣惡趣味的想了想,這玩意生吞還好,若是磨粉估計會爆漿吧!
到時候這口感...呃...足夠讓人惡心一年了。
“這虛妄草是補血圣品,不過卻不是旺盛的旺,而是虛妄兩個字你們知道是為什么嗎?”
安絡浣搖頭,就連歐陽末的眼神也是偷著一絲迷惑。
“因為它的果實是活的!”無邪把這幾個血淋淋的小球裝進一個小葫蘆,然后繼續(xù)說道:“他們成熟之后到處亂竄,但不會距離母體太久,因為種子本身帶有強烈的致幻能力,所以剛才我們都中招了。
只要精神一崩潰,那么母體的毒刺刺入身體的時候你會覺得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其實血氣已經(jīng)在大片大片的被抽走了!”
“可我們并沒有看見虛妄草?。 卑步j浣反問。
結(jié)界里就那么大,如果種子并不會距離母體太遠,為什么他們什么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