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覺吧,在夢里可以什么都不去思考。
對,只要睡一覺,第二天醒來一切就都變好了。
小時候遇上什么煩心事時,周一刀就是這么做的,長大了,他還是一樣。
回到家后,他倒頭便睡,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在學院,每個人的靈力資質(zhì)都已經(jīng)有了結果,院方將其分為三個等級,下中上。
而周一刀,他不屬于這個等級系統(tǒng),因為他是特殊的排斥性體質(zhì)。
這種體質(zhì)的歷史十分悠久,據(jù)記載,一開始的人類幾乎都屬于排斥性體質(zhì),雖能修煉,但作用甚微。
直到炎帝的出現(xiàn),炎帝和他所率領的部落很特殊,可以說,他們是第一批真正的修煉者,他們抵抗了魔物的入侵,從此被稱為武者。
往后數(shù)千年,越來越多人開始適應了靈氣,這種排斥性體質(zhì)也在逐年減少。
而時至今日,已經(jīng)很難再發(fā)現(xiàn)這種體質(zhì)的人了。
了解情況后的周一刀明白了。
他原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他的體質(zhì)沒有經(jīng)歷數(shù)千年、數(shù)百代人的適應與改善,相當于還是原始人,自然無法將靈氣吸納入體。
每塊大陸的物種間,都經(jīng)歷過成百上千年的競爭、排斥與適應,才維持著如今的平衡。
一個外來物種,可能會因為無法適應新的環(huán)境而死亡,也有可能打破環(huán)境的平衡,產(chǎn)生無法預知的毀滅。
前世生物課本上所學的知識浮現(xiàn)在腦海中。
大陸之間都是如此,更何況,是世界了。
“濤哥牛逼??!居然是上等資質(zhì),以后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兄弟我?。 ?p> “靠,你說個毛啊,你雖然被評為中等資質(zhì),但也是中等里的佼佼者,比我差不了多少?!?p> “誒對了,還不知道芊芊妹子的資質(zhì)如何呢,走走,看看去~”
白塔內(nèi)四處回蕩著學生們的叫嚷,他們的聲音都是興奮高昂的,因為,那些資質(zhì)不好的人都不出聲,就比如周一刀。
……
次日,周小巧穿著粉色的睡衣,揉著睡意朦朧的雙眼,晃晃悠悠下樓吃早餐。
她的腦袋縮在兔耳帽里,烏黑的短發(fā)凌亂披散著,反正是在家,她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咦?老哥還沒起來嗎?”
看著周一刀臥室緊閉的房門,她有些疑惑。
雖然以前哥哥總是睡懶覺,但最近都很早起來,還去晨跑。
每天當她起床時,哥哥都在外邊跑了一圈回來了,可是,今天怎么又睡懶覺了呢?
“吱呀——”
徑直推開了門,放眼望去,房間里安安靜靜的,空無一人。
什么嘛,還是去跑步了。
心中有些失望,她本來還想搞點惡作劇,用枕頭將睡懶覺的哥哥砸醒呢。
按理說,今天和往常一樣,沒什么不同的,但周小巧心中還是隱隱有些奇怪,以及……不安。
一個人吃完了紫荊姐精心制作的小蛋糕,喝完了可口的甜豆?jié){。
周小巧看著門外的小鎮(zhèn)街道,一分鐘,兩分鐘,一個小時。
她在等著哥哥回來,可過了這么久,卻依然沒見到哥哥的影子。
心中的不安越發(fā)濃郁,她聽鎮(zhèn)里的狐妖老爺爺說,兄弟姐妹的心是相連的,若是有誰出了事故,另一方立馬便能通過心靈感應察覺到。
跳下凳子,小丫頭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門外。
她要去的地方是糕點房,那是紫荊姐工作的地方。
狐妖鎮(zhèn)坑坑街,一個粉色的嬌小身軀努力奔跑著,周小巧依然穿著那件睡衣,兔耳朵隨著奔跑一陣搖晃,引得許多狐妖駐足觀看。
“阿一還沒回來嗎?”
紫荊云云聽了小丫頭的話,也是感到有些奇怪。
她想起昨晚的情景,她詢問了一下周一刀在學院的修煉事宜,只不過周一刀并沒有多說什么,似乎資質(zhì)不是很理想,隨后便直接進屋睡覺了。
“???哥哥該不會……該不會想不開吧!?”
周小巧雖然還小,但她也知道修煉的“資質(zhì)”是指的什么,頓時有些著急。
一大一小的二女開始在鎮(zhèn)里尋找少年,街坊鄰居問了個遍,可都沒線索。
“對了!跳河!”周小巧驚呼出聲。
她想到了小鎮(zhèn)西邊的那條小河,笨蛋哥哥想不開的話,肯定是會跳河的。
二女又急急忙忙向西跑去。
要說兄妹之間似乎冥冥之中還真有某種聯(lián)系,周一刀果然還真就在小河邊。
只不過,他可不是什么跳河,他正在沿著小河愉快地跑步呢。
“你們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妹妹,周一刀有些無語地笑了。
“喂喂喂,這小河最多只有半米深,我是有多蠢才會跳這里被淹死???”
他忍不住吐槽。
今天他不過是覺得天氣涼爽,就多跑了一會兒,沒想到家里的二女直接就“殺”了出來。
雖然他的資質(zhì)是差了點,但他已經(jīng)不放在心上了。
他就是這樣,只要睡一覺就好了。
對他來說,什么排斥性體質(zhì)之類的,那些都是昨天的事情了,與今天無關。
況且羅武導師也說了,排斥性體質(zhì)的人頂多只能擁有一絲絲微薄的靈力,那就表明也不是完全無法修煉嘛,只是靈力很少罷了。
所以,他很坦然的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紫荊姐。
“嗚……”忽然有什么東西蓋在了臉上,周一刀有些喘不過氣。
紫荊云云溫柔地將他摟在了懷中,他則臉蛋羞紅,因為他的腦袋被埋進了狐妖姐姐的胸口里。
“你能想開就好了,一切順其自然嘛?!?p> 紫荊云云笑得很甜,她用手撫摸著少年的腦袋,像是在摸一只可愛的小貓咪。
“能修煉咱們就修煉,要是能當個武者咱們就當,要是不能,咱也不稀罕,反正只要你回家,姐就給你做好吃的?!?p> 周一刀在柔軟的海洋中掙扎,掙脫懷抱后他立馬轉過了身子。
因為他怕被對方看見自己紅到耳根的那張臉。
“紫荊姐,你以后別再這樣了,我會被悶死的?!?p> 少年的聲音很是嗔怪。
“可是,小時候一直都是這樣啊?!?p> 紫荊云云臉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p> 周一刀立馬反駁。
他還依稀記得這輩子的記憶,小時候難過的時候,他的確經(jīng)常抱著紫荊姐哭來著。
羞恥的黑歷史??!啊啊啊~!想起來都難為情,找個地洞鉆進去算了!
瞧著周一刀這副羞惱的模樣,紫荊云云在一旁掩著嘴“咯咯”笑個不停。
在她眼中,少年一直沒變,而且永遠都不會變,無論他將來成為多厲害的武者,又或是平庸之輩,在她眼中,周一刀永遠都是那個需要關懷的可愛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