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水道里爬出來后,白遠山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
雖然現(xiàn)在城市環(huán)保做的很到位,底下也還算干凈,沒什么難聞的味道,可患有重度潔癖癥的她還是有種想當場去死的沖動。
“338!你定點坐標的時候是閉著眼睛定的嗎?”
白遠山咬牙切齒地說道,恨不得立馬把它從系統(tǒng)空間里揪出來打一頓。
【這個,小失誤…小失誤。誰讓你當年就是掉到井蓋下才綁定的系統(tǒng),我定位的時候也只能找到這個坐標。】
338小聲反駁著,反正就是死不承認自己做錯了什么。
算了,白遠山嘆了口氣。
現(xiàn)在沒工夫跟它鬧,還是趕緊把衣服給換了,她現(xiàn)在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表示抗議。
在這個人均走狗屎運,摔個樓梯就能穿越,出個車禍就能重生,在鬼門關(guān)前遛個彎就能綁定系統(tǒng)的時代。
白遠山也不可避免的,成為了一名傳說中穿梭于各個位面,幫人逆襲消除怨念的任務(wù)者。
這次回到出生位面,則是她們組織福利。
每個任務(wù)者只要完成指標,就有機會回到出生位面。
當然,在該位面壽命已經(jīng)完結(jié)的除外。
【安啦安啦,有哥在怕什么,再說回家這可是好事兒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這個目標沒日沒夜的做任務(wù),熬得頭發(fā)都白了?!勘藭r的338這樣安慰著她。
好事嗎?她可不覺得,白遠山壓低了帽沿,眸色深沉。
早知道周期性任務(wù)完結(jié)的獎勵是回到出生位面,她死都不會進行結(jié)算。
還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白遠山拍了拍衣服徑直走進最近的商場,離開的時候還拿了個口罩。
畢竟她是公眾人物,雖然只離開了三個月,但還是要小心一些。
商場旁邊就是機場,步行五分鐘就到了。
當年她就是在乘坐回家航班的路上一腳踏空,掉進下水道撿到一個手環(huán)才成為的任務(wù)者。
別問她是怎么掉下去的。
大晚上黑燈瞎火什么也看不見,誰知道哪個玩意兒這么缺德把井蓋給扒了的。
每次一想到這白遠山心里就一陣氣結(jié)。
她不由抬頭看了看天,濃重的夜色包裹著城市,道路兩旁路燈正閃爍著。
好嘛,又是晚上,在這樣下去她要對夜晚產(chǎn)生陰影了。
去機場的路上白遠山打開了手機,準備看看最近的新聞了解情報。
解鎖屏幕后,看著125個未接來電白遠山沉默了。
86個是她經(jīng)紀人打的,再一點開微信全是99+。
白遠山嘆了口氣,等回去了再跟張姐解釋吧。
她搖了搖頭像是要把復(fù)雜的情緒晃掉,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打開了微博。
目光隨著屏幕移動,在看到一篇文章的時候猛的咳嗽了幾聲,簡直要一口老血噴出來。
#震驚!著名影后失蹤,是巧合還是早有預(yù)謀,難道是隱婚的前兆?#
震驚過后白遠山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點了進去。
大體意思就是商和和白遠山消失的時間太巧了,其中一定有問題,說不定兩個人早就領(lǐng)了證,正在偷偷度蜜月,畢竟商和是一個那么喜歡旅游的人。
文章還列舉了種種證據(jù),舉了大量示例說明,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白遠山是本人她自己都快要信了。
啊呸!什么玩意兒?三個月不見她怎么就被結(jié)婚了呢,隱婚對象還是她自己?
現(xiàn)在的小編為了流量已經(jīng)不要臉了嗎?瞎編也要有個依據(jù)吧。
網(wǎng)上誰不知道白遠山跟商和是死對頭,還是水火不容的那種,雖然起因也是一個意外。
而且她早就把自己的社交賬號關(guān)閉了,電話也一年沒用。就算失蹤也老早就失蹤了,怎么現(xiàn)在突然來這么一出?
一圈看下來她又黑臉了,贊同這個說法的人居然還挺多?
……這屆網(wǎng)友腦洞太大,惹不起惹不起。
看著手機她心里一陣煩躁,這叫什么事兒嘛,本來回這個地方就很讓人沮喪了,現(xiàn)在更是無語。
她干脆把手機關(guān)了,拉了拉衣領(lǐng)不再想這些破事兒。
快步走進機場,白遠山徑直去了值機臺,準備查詢今天到b市的航班還有沒有票。
走著走著她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身邊一直有幾個人不近不遠的跟著,還有人在竊竊私語。
“誒……你們看,那個人的背影好像有點眼熟啊?”
一個路人突然站住了,碰了碰身邊人的肩膀。
“嘶,這么一說還真是,還有她穿的這件衣服也很眼熟啊,再加上那頭栗米色的頭發(fā)……”
她的同伴瞇了瞇眼,似乎在打量什么。
“靠!她她她!”路人女生一臉激動,興奮的要跳起來,她用力搖晃同伴的胳膊,“是她呀!我女神,是商和!”
與此同時,突然被眾多目光注視的白遠山也感到了不妙。
四周的人逐漸向她靠近,眼看著就要把她圍起來。
她當機立斷提高了速度沖進人群,借著人流把自己掩護起來。
周圍的人一看她這個反應(yīng)更加激動了,連忙追了過去。
甚至還有人拿出了相機,看拍照的專業(yè)程度就知道這是經(jīng)年的狗仔。
白遠山邊跑邊在心里罵娘。
靠,什么情況?她裹成這樣都能認出來,你們是火眼金睛嗎?
還有那群狗仔,你們怕不是住在機場吧。
跑著跑著白遠山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幾十米的地方也有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他們搖頭晃腦地似乎在找什么人。
尼瑪,這人怎么越來越多,你們是組團刷怪來了?
為了避免被兩方人夾擊,白遠山只好一個轉(zhuǎn)彎改變了方向,接著徑直沖進了廁所。
抬腳進去的一瞬間立馬把門反鎖,白遠山大口喘著氣,心里一陣得意。
這下你們總進不來了吧,我就不信你們還敢闖女廁所。
她拍了拍手準備靠著門休息一會兒,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卻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眸子。
面前人身材高挑皮膚白凈,略微有些瘦削。安靜地站在那,就好像潑墨畫里走出來的貴公子。
那人生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眼尾略微上翹,朦朦朧朧間似乎隔著一層水霧,叫人看不清他真正的念想。
只有雙眸微微彎著,山川湖色,萬般柔情都被揉碎了灑在里面,好不繾綣。
此刻那雙眼睛正打量著自己,微微挑眉,似笑非笑。
看到他的剎那白遠山瞳孔微縮,連呼吸都滯了一滯。
……是他。
這人對白遠山來說再熟悉不過。
那是她曾經(jīng)對著鏡子練過無數(shù)遍神態(tài)的對象,娛樂圈的神話,華國最年輕的影帝。
可是——她分明記得,這人已經(jīng)死了三年啊。
該不是碰見鬼了?這是她的第一個反應(yīng)。
白遠山低了低頭,眼神不自覺往旁邊瞥去,正是這一瞥讓她猛然驚醒,她僵著脖子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
等等!這里……好像是男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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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遠山:謝邀,人在巴黎,剛下飛機。在機場被狗仔逼到逃進男廁所,順便還偶遇了一死了三年的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