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郁病嬌皇子×面癱女國師 7
林安安提著籃子匆匆進入內屋。
屋里,一張素色木床上躺著一位形容消瘦,面色青灰的婦人,只見她眼窩深陷,一雙毫無神采的眼睛半闔著。
床邊腳榻上蹲著一名貌似七八歲的小男孩。
小孩二蛋看到林安安進來,眼里迸發(fā)出明亮的光,他趕緊沖過來攥緊了林安安的衣角。
“嬸嬸,你終于回來了,快救救我娘吧?!眻A潤的眼眸里盡是水光,卻又亮的出奇,讓人不忍打破那眼里的希望和懇求。
林安安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你放心吧,我已經去過藥堂問過大夫了,你娘這是吃了毒草中了毒,但是毒性不重,熟藥局有制好的解毒丸,我已經買回來了?!?p> 說著她把菜籃里的蔬菜瓜果撥開,拿出下面的藥瓶,幾步上前,又趕緊叫二蛋去端碗水來,讓二蛋娘就著水把解毒丸吞下去。
服下藥后,二蛋娘躺下去,林安安為她掖好了被子。
二蛋在一旁眼神不落地盯著,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看著她原本青灰的臉色似乎真的好上許多。
二蛋娘靜靜趟著,突然那渾濁的眼珠里流出眼淚,一道道淚痕在臉上縱橫交錯,“姑娘的大恩大德我難以報答,日后姑娘若有什么要求,我就是拼了命也會去完成?!?p> 說著招呼二蛋過來,讓他跪在林安安面前,林安安嚇了一大跳,趕緊把他拉起來。
“以后二蛋不管在哪里,都是姑娘的人,任憑姑娘吩咐?!倍澳镉謴姄沃鹫f了這句話,才繼續(xù)躺下去。
林安安倒是不太好意思,“我只是去買了個解毒丸罷了,算不得什么大恩?!敝皇撬粗昂退飯?zhí)著的眼神,心道也不能讓他們心生不安愧疚,想了想,“只是我打算在梁城多待一陣子,但又沒有地方落腳,不知大娘可否收留我?!?p> 她才來到梁城就遇上了碰上了二蛋,直接來到了這里,倒是還沒有找客棧落腳。
二蛋娘趕緊欣喜回她,“姑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不嫌棄這里簡陋就行?!?p> 于是林安安就這么在梁城住下了。
她來到這里,也是從系統(tǒng)給的劇情里了解到小反派在梁城戰(zhàn)場上呆了七年經歷了十數場大大小小的戰(zhàn)爭,其中有幾場都讓小反派受了重傷,其中有一次小反派差點丟了性命,生死攸關,硬是靠著驚人的意志力熬過去的。
雖然林安安來到后,小反派跟著明盛學習了五年,但她還是不安心,于是背著所有人,偷摸著來到了梁城,如果到時候真的情況危急,她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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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城,軍機大營。
齊年柏和陳王鉞從將軍府出來,由一名參將帶著來到了這里。
最大的那個帳篷里,此刻兩名將軍和五名副將都端坐在這里,眉頭緊皺。
良久,李副將語帶不滿,“現下朝廷派三皇子過來,雖然只是小小的參將,但我們又不能真的派他出去打仗,還得費心保護他?!?p> 一旁的趙副將想得更多,“就怕這三皇子還依仗著皇子身份妄圖參與戰(zhàn)事決策。”楊副將看似瘦弱,像個文弱書生。他之前確實是個秀才,只是運氣實在不好,屢考不中,最后棄文從武來了這邊疆,不過他在軍事上倒是有幾分謀略,因此也一路升到了副將位置。
大家坐在帳里幾番談論,突然外面門簾被掀開,一名參將抱拳行禮,說是三皇子已經帶著圣旨來了。
等到齊年柏和陳王鉞走進來,帳篷里已經是一片靜謐。
幾名將軍站起身來朝齊年柏行禮,齊年柏趕緊側身回避,然后拿出圣旨?!皫孜粚④姴槐囟喽Y,此次皇上派我來,不過是我自己上書奏請,雖說是擔任參將一職,但我更希望從小兵做起,還請將軍日后不必將我當做皇子看待。”
兩位將軍互相對視,看清了彼此眼里的思量,看來此番前往邊疆是三皇子自己要求的,且聽這意思,皇上也并不會重視三皇子,三皇子估計是想來邊疆建功立業(yè),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只是在軍中想要獲得敬重和追隨,那就是要憑實打實的實力和拳頭來說話了,戰(zhàn)場無眼,這里可不認皇子身份。
還是吳將軍先回過神來,爽朗地笑了幾聲,“好,三皇子拳拳愛國之心,我們也不能不管,只是軍中士兵多血氣方剛,或有一些小打小鬧,我們是不好去干涉的,還望三皇子見諒?!?p> 陳王鉞在一旁撇嘴,這不就是說要是吃不了苦趕緊滾嗎,也太小瞧他們了吧。
齊年柏沒什么意見,以他的武力,打一群普通士兵還是沒問題的。
最后幾番商討,陳王鉞和齊年柏成為了吳副將管理的隊伍中的兩名百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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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遇到了齊年柏后,顧靈兒想起了書中邊疆一段的劇情。
書中齊年柏到了梁城之后,直接被任命為將軍,雖然引發(fā)了梁城邊將的不滿,但礙于他是皇上和寵妃嫻妃的兒子,頗受皇帝寵愛,身邊又有皇室專門培養(yǎng)的龍守衛(wèi),也不敢多說什么。
再之后幾次戰(zhàn)役中,齊年柏又英明果斷,有謀有略,每次戰(zhàn)役都率先奮戰(zhàn),最后贏得了邊疆戰(zhàn)士的一致追隨。
只是其中有一次戰(zhàn)役,邊將里出現了叛徒,齊年柏因此身受重傷,軍中大夫無人能治,最后還是女主恰巧在邊疆救了他。
這是兩人的第二次相遇,也是兩人感情升溫確認關系的階段。
但如今,這具身軀里,是來自現代的顧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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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城,軍營。
“哐啷”裝滿水的面盆被摔在地上。
蔣道禮面色脹紅,張著嘴氣的胸膛大起大伏,“怎么,你們新來的,讓我們幾個老兵先洗還不行了?”
齊年柏端著自己的面盆不說話,張著黝黑深邃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他,好像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蔣道禮和他這邊的幾個士兵更氣了。
齊年柏一來就是個百夫長,正好擠占了蔣道禮的兄弟的職位,而且這小子看起來并不強壯,本來就不像是個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的士兵,是個新來的還不懂孝敬老兵。他們忍他有一陣子了,今天也是故意找他茬,讓他知道新兵應該怎么做。
雙方劍拔弩張,陳王鉞是個火急火燎的,他走上前就囂張地說:“怎么,我們又沒插隊,還是等著這里沒人才過來的,你不就是找事嗎,屁話這么多?!?p> 來了軍營后,陳王鉞一口糙話倒是學得挺溜,蔣道禮這邊的人一聽,火氣也直接上來了,拳頭一揮,開打。
齊年柏目光暗沉,他知道必然會有這么一遭,甚至現在的形勢也在他的計劃之中,他之前一副高冷淡漠的樣子,極容易激發(fā)這些老兵的怒氣。
只是現在……齊年柏眼中劃過一絲興奮,那是猛獸就要出籠,開始一番撲殺的嗜血沸騰。
他招招狠辣,出手巧勁,打到別人身上只會覺得劇痛,但又不傷筋骨。
只是要打服,不是要打死。
一場混戰(zhàn)下來,齊年柏毫發(fā)無傷,只是體力消耗后,發(fā)絲額角都帶著微微細汗,拳頭手臂上暴起的青筋還沒有平復下去。
陳王鉞受的傷全都在臉上了,眼圈一片青色,嘴角也被打破了,滲出一絲血跡。他拇指一擦,拭去血跡,倒是打的暢快,心里憋著的氣也都煙消云散了。
“兄弟,現在服氣了嗎?”他一臉玩味地看向地上躺著的幾人,總算是打老實了。
蔣道禮兩個眼圈被打的烏青,手臂也陣痛不已,他體力消耗殆盡,干脆直接躺著了,看著那邊坐下的兩人,他啞聲道:“行,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我們認,但一時打不過而已,下次我們再來?!?p> “行,沒事多切磋切磋,不過別忘了,我們是一伙的,打那些西涼人才是我們要做的事?!?p> 齊年柏端起放在一旁的面盆,一個箭步跨進去,“那我就先洗了!”
冷漠的面龐和那神速的步伐完全不搭,倒是聲音里流露出的狡猾,顯示了她的好心情。
“嗬,你個大爺的,可真會!”陳王鉞震驚了,他就知道這人看起來冷酷正經,內里陰險腹黑得很,趕緊操起一個臉盆就進去另外一個了。
打的淋漓暢快,但渾身臭汗,誰不得洗個澡啊。
蔣道禮更是呆若木雞,他不知道這兩人居然還想著洗澡的事,他們幾個還躺著無力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