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慌亂的腳步聲漸漸傳來,早已枯瘦得不成樣子的女子提著破破爛爛的衣擺跑到了空曠的巷子里。
“啊……”
女子的妝發(fā)凌亂,瞳孔筱地微縮,滿是恐慌。
拐角處,一名蒙面的黑衣人提著劍,靜靜地看著她。
“什……你是什么人?”
“很抱歉,容姑娘,有人認(rèn)為你留不得,所以……”黑衣人舉劍,目光中沒有半點遲疑。
容淺整個人都被恐懼操縱著,她抬頭,看著那名黑衣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讓……讓你來的人……是誰?”
“無可奉告?!?p> 黑衣人疾步?jīng)_上去,一劍下去,結(jié)束了容淺本該美好的一生。
“咯……”
容淺吐了口血,一手握住劍身,竟還在笑。
她似在懷念地說道:“我好想回家,是我不該去驪國,我應(yīng)該好好勸父親的?!?p> 黑衣人收劍,轉(zhuǎn)頭看著站在黑暗中的那個人。
那人的聲音格外清冷,道:“讓別人處理一下,走吧?!?p> 黑衣人起步,朝著那片黑暗走過去,在那個人面前停下。
“……容府這次怕是要就此結(jié)束了?!鄙硢〉穆曇粼僖淮雾懫?,黑衣人聽了,心里有點難受。
“在下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殺了她,容府已經(jīng)空無一人,她就算回去了,也不會有任何威脅才對?!?p> 那人半邊臉藏匿在黑暗中,深紅的唇色讓人看得有點后怕。
“只怕萬一?!?p> 黑衣人無法反駁,看著那邊離去的容淺,心里難免有些愧疚。
“這就是您保護他的方式?”
司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巷子里,黑衣人轉(zhuǎn)身看過去,準(zhǔn)備拔劍,卻被盛華止住。
盛華沿著聲音看過去,也沒有否認(rèn)自己的做法:“只要他安全,哀家做這個惡人又何妨?”
司南似是嘲笑了一下,完全就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那盛華太后最好是好好當(dāng)這個惡人,我們東川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在這里久留的?!?p> 盛華眼神一寒,像是看故人一般望著他。
“你們?nèi)值芾锩?,哀家覺得你才是跟付扶最像的那個?!笔⑷A說完,又輕輕搖頭,“天命難違,希望在這件事上,你不要和他一樣?!?p> 司南沒有閑心琢磨盛華的話,畢竟是當(dāng)朝太后,這么堵著也不好,于是沒一會兒,司南就先一步走了。
盛華扶額,轉(zhuǎn)身回到停在不遠(yuǎn)處的轎子上,輕輕坐下。
侍女替太后將簾子拉下,很快叫車夫趕回皇宮。
“太后,二皇子和情姑娘一起在長安游玩,好像韓公子還沒有回來?!?p> 盛華好像絲毫不擔(dān)心,慢慢道:“應(yīng)該就在長安,司公子回來了,他也應(yīng)該一起?!?p> 侍女看太后一直悶悶不樂,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了。
“要是二皇子和韓公子知道太后做了這么多,應(yīng)該……”
“哀家做的事,只是為了櫟國的未來。就算將來被冠上惡人的稱號,哀家也不會有任何怨言?!笔⑷A把手放在兩膝上,平靜了下來,“只希望我做的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