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商最近閑來無事,倒是經(jīng)常來織洛的茗香閣喝茶聽曲兒,這兒的茶口感醇厚,新鮮爽口,琴師的技藝也非常高超,常常贏得滿堂喝彩??椔迮紶栆矎椛弦磺钊诵那槭鏁?。徵羽別的不行,找地方倒是一流。
徵羽那只臭狐貍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說什么閉關(guān)修煉。所以這熱鬧也就只有她一個人看了。今天是三天中的最后一天,楚清商這幾天日日來這兒喝茶,一來因為這地方實(shí)在舒坦,二來倒也想知道織洛會怎么處理上官流錦的提親。
那天上官祀寒走了后,便留下了兩個人看護(hù)在織洛身邊,一名男子,一名女子。美名其曰保護(hù)未來新娘子,其實(shí)是怕在這期間織洛逃跑了??椔迨侵谎?,楚清商剛來這家茶樓的時候就知道了。按說,一只妖要逃,光憑上官祀寒留下的那兩個人肯定是攔不住的,那織洛為什么依舊每天撫琴喝茶,不見半點(diǎn)反抗?是因為性子溫婉嗎?那倒也不是。妖在未修煉之前,只是尋常動物,從小靠近危險,在血泊中摸爬滾打,生存是第一要事。就算性子溫婉,也有一定的防范意識和自我保護(hù)能力。難道織洛也想嫁給那流錦?但是織洛的眼神也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不同尋常。楚清商雖然不懂愛一個人的眼神是怎樣的,但是織洛的反應(yīng),絕對不是愛上官流錦。
楚清商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為什么,反而不自覺地喝了好多壺茶,現(xiàn)在有點(diǎn)想上茅房。
楚清商向后院走去,剛走近,就聽見兩個人刻意壓低的談話聲。
楚清商找了個位置躲起來,方便二人說話。本來沒打算偷聽墻角,但楚清商耳朵敏銳,反而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藥,找個機(jī)會下到她杯子里,確定她喝下去,然后給我們手勢。”
“好?!?p> “還有什么吩咐嗎?”
“記住,千萬不要讓別人發(fā)現(xiàn)?!?p> “明白?!?p> 那二人說完話后,便散了。楚清商認(rèn)出其中的那名女子是上官祀寒派來監(jiān)看織洛的。他們是要給織洛下藥嗎?
楚清商看那個人上了樓,進(jìn)了織洛的房間。想到什么的楚清商也跟了上去。
楚清商站在織洛的房間門口不遠(yuǎn)處,沒有刻意靠近,免得引起注意,但側(cè)著耳朵,警惕地聽著房間里的動靜。雖然她和織洛沒什么交情,也沒必要幫她,但是她這人,見不得什么骯臟的勾當(dāng)。
房間里很安靜,沒人說話,連腳步聲都十分輕,里面發(fā)生什么很難聽出來。楚清商正聚精會神地聽著,突然被人帶到了暗處,捂住了嘴巴。
過了許久,那人才放開楚清商。
早在楚清商斜眼瞥見那件黑色斗篷的時候,她就知道是兩次都差點(diǎn)殺了她的人了。
“說說吧。這次又是為什么?”
“不為什么。”那人頓了頓以后,又開口說,“謝了。”
楚清商雙手環(huán)胸,斜抬著頭打量他:“你還會說謝謝呢?”
那人沒理會楚清商的冷嘲熱諷,準(zhǔn)備離開。
楚清商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斗篷:“說離開就離開呀?對幫了你的人就這么冷淡?”
那人試圖從她手里拉回自己的衣服,奈何楚清商一副無賴模樣,死活不撒手。
楚清商開口問:“既然我?guī)土四悖阋驳糜悬c(diǎn)表示吧?”
那人冷漠地開口:“什么表示?”
楚清商自得地說道:“叫我一聲爹爹?!?p> 那人沒說話,只是加了拽回自己衣服的力氣。
楚清商又說:“乖兒子,你叫什么啊?”
那人朝樓下隨意一瞥,卻看見一個身影。那人沒空再理會楚清商,只用力地甩開她,邊走邊說到:“賀蘭昭?!?p> 楚清商朝那離去的背影努努嘴,不近人情。
楚清商又準(zhǔn)備繼續(xù)聽房里的動靜時,樓梯卻傳來了上官祀寒的聲音。
他來干什么?不是已經(jīng)吩咐手下人了嗎?還需要他親自出馬?
上官祀寒上了樓,朝楚清商隨意地掃了一眼,便徑直朝織洛的房間走去。
上官祀寒的手剛碰到織洛房間的門,就被楚清商捏住了胳膊。上官祀寒看著楚清商的眼神由不悅慢慢轉(zhuǎn)的深邃起來。只一剎,臉上又掛上了溫潤的笑意:“姑娘這是為何?”
楚清商捕捉到上官祀寒臉上的變化,更加不解,他這是什么意思?
“姑娘?!鄙瞎凫牒p喚,嘴角掛著的依舊是溫潤的笑意。
楚清商回過神來,看見上官祀寒的笑,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幾分陰森。她趕忙斂了自己的思緒,按下心中那份不安,隨口胡謅了個理由:“攔住公子自是又原因的?!?p> 上官祀寒一雙桃花眼笑得意味深長:“哦?什么原因?”
楚清商也淡淡定定地回:“公子猜?”我哪知道我有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讓你骯臟的勾當(dāng)成真罷了。
上官祀寒笑意更深,沒再說話,而是示意身后的人敲了織洛的房門:“織洛姑娘,能否到隔壁客間一見?”
里面?zhèn)鱽頊販赝裢竦囊宦暎骸翱梢?。煩請公子稍等片刻?!?p> “姑娘不打算放開嗎?”
話間,織洛就出來了??粗T外的這一幕,突然愣了一下,后又迅速地恢復(fù)了臉色,笑盈盈地問:“這是?”
楚清商裝作不經(jīng)意地瞟了一眼,織洛臉色如常,并沒有什么不適。
上官祀寒捕捉到楚清商的小眼神,依舊是那副溫潤的笑臉,信口胡謅到:“姑娘,你我的事改日再議,今日確實(shí)不妥?!?p> “何事?”織洛察覺到兩人氣氛的不對,開口問到。
楚清商也被上官祀寒這句話搞得一頭霧水,她還未開口,就聽到上官祀寒刻意壓低笑意說:“我們的婚事?!?p> “這有何不妥?不如一起吧?!笨椔宥酥鴾赝竦男?,看向楚清商。
“若是織洛姑娘覺得可以,我倒無妨。”上官祀寒順?biāo)浦鄣卣f。
楚清商一句話都沒插上,這兩人,三言兩語就把她的事給定下了。楚清商還沒開口拒絕,上官祀寒便又開口說到:“那既然這樣,姑娘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