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個混混是怎么死的?”李慕問道。
阿芳這個時候有些癲狂:“他們是被活活淹死的,就像他們對我公公和兒子一樣?!?p> 一屋子的人對這個女人又是覺得可憐,又是覺得其太過殘忍。
“幽畜是什么時候找上你的?”黑無常問道。
“我老公死的時候。”阿芳道。
“這些東西也是他給你的?”黑無常指著地上那一攤黑色的東西道。
阿芳麻木地點點頭。
“其他人的魂魄呢?”李慕問道。
阿芳眼睛里流出一絲精光,沒有作聲。
“你覺得突然有個人出現(xiàn)在你生命里,給你報仇血恨,這是老天給的恩賜對嗎?”李慕道,“你怎么沒想過,可能你的悲劇就是這個人造成的呢?”
阿芳不可置信的表情望著李慕。李慕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你不了解幽畜,我了解,我和他打了幾百年的交道了。從你眼睜睜看著虐待你的父母和弟弟活生生的被大火燒死,幽畜就知道你是一個完美的容器,他就為了讓你和他做交易而給你設計人生。”
“不可能,這樣做有什么好處?”阿芳低吼道。
李慕繼續(xù)道:“對你當然沒什么好處,但是你想復仇,卻有人貼心地送上一把刀,你真的沒有懷疑過那人的意圖嗎?”
阿芳的臉色慘白,這說明李慕的話對她產生了影響。
“其實有東西可以證明我說的話?!崩钅降?。
阿芳死死盯住李慕道:“那就證明給我看?!?p> “其他人的魂魄在哪里?”李慕又問了一遍。
阿芳猶豫了一下說道:“在便利店收銀臺下的一個黑色的罐子里。
“你有打開過嗎?”黑無常問道。
阿芳搖搖頭道:“自從幽畜把他們安置進去后,我就沒打開過?!?p> 黑無常給了李慕一個果然如此地表情。
李慕說道:“他是不是和你說千萬不能打開,打開后他們的精魂就會消散,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阿芳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望著李慕:“你……你怎么知道?!?p> “我是不是不說的一字不差。”李慕苦笑道:“他和我說過同樣的話?!?p> “他說只要我按照他的去做,所有失去的人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回到我身邊。”李慕道。
安之青看著阿芳的臉變得慘白,嘴唇不停哆嗦。
剛剛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白無常出去了一趟,把阿芳藏在柜子下面的黑色罐子帶了過來。黑無常拿起一看,罐子周身怨氣彌漫,罐口用符咒封印著,但這個封印痕跡已經(jīng)很淡了,里面的東西隨時都會破罐而出。
黑白無常兩人對視了一下,心知對方想要干什么,兩人中間隔出來一塊空地,黑無常將罐子放置在地上,圍著它造了一個結界,以免待會里面的東西跑出來隨意傷人。
全過程阿芳都緊張的看著,她一方面怕黑無常傷及里面的東西,另一方面又害怕李慕說的是真的,內心十分煎熬。
當籠子布置好后,黑無常打開了罐子,立馬一團黑霧直接迎正面襲擊他們,但是運氣不好的是黑無常的結界把它牢牢鎖住在那一畝三分地之中。
黑霧在咆哮,拼命撞擊結界,但是它微薄的力量終究無法與之抗衡。
“又見面了,幽畜,您老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李慕一臉嘲諷地說道。
黑霧逐漸直立起來滿滿呈現(xiàn)一個人形的輪廓,但還是一團黑霧。它一開口,嗓子好像被火燒過一樣,聲音嘶啞的厲害,讓人聽著很不舒服:“李會長,別來無恙啊,又來壞我的好事?!?p> “好說好說,除暴安良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崩钅降?。
床頭的阿芳顫顫巍巍地問道:“你是誰,怎么在罐子里的,我老公兒子,公公婆婆的魂魄呢?”
黑霧放聲大笑道:“蠢貨,不過也謝謝你的獻祭,這才讓我恢復了一點功力。”
“獻祭,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你給我說清楚?!卑⒎茧[隱有崩潰的趨勢。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老怪物之前死了,但是尚有一口氣在,虛弱得不行,要依靠吞噬別人的魂魄來維持。”白靈雖然同情阿芳的遭遇,但卻看不慣她這樣不找正主報仇反而搞這些邪門歪道。
白靈繼續(xù)補充道:“這罐子是他給你的吧,讓你把亡靈裝進去,越多越好,你以為這是個寶貝,只把自己的親人裝進去了,這下他們想投胎都沒辦法了?!?p> “啊……”阿芳雙手抱頭發(fā)出一陣陣慘叫。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這樣說來,她親手斷了親人的生機。
緊著著阿芳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這邊黑霧道:“有什么好哭的,以后他們就和我在一起了不好嗎,只要我復活他們就永存了?!?p> “嘖嘖,口氣真大,臭不要臉。”白靈不屑道。
“小姑娘,嘴上要積德,當初你還是貓的時候,是不是忘了是誰保住了一一條小命”黑霧道。
白靈一怔,她變成貓的過程她一點都不記得了,難道其中有什么事情是她忽略的嗎?她帶著疑惑的神情看向黑無常。
黑無常心里一動,古井無波的臉出現(xiàn)一道裂痕,他一揮手朝結界內的黑影攻擊,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功力,直接將黑影打得煙消云散。當結界內的黑影和會所殘存的黑色粘稠液體徹底凈化后,大家才有功夫重新注意到床邊的阿芳。
她眼神呆滯,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說出的話前言不搭后語。
“這是瘋了?”安之青問李慕。
李慕搖搖頭,心里卻也覺得遭此變故不瘋也快了。
剩下的那點子細節(jié),李慕和黑無常也推理出了七七八八,阿芳可以交由地府審判了。
于是黑無常帶著阿芳,還有白靈向溫泉會所的人道別后就離開了。
“終于清凈了?!钡寻苍谝慌赃呁系乇阏f道。經(jīng)過臭水溝水漫十三號事件后,笛安總覺得這也不干凈,那也不干凈,一有空就在擦東西拖地。就連一向提到搞衛(wèi)生就拖拉的小美都變得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