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讓我爹娘重返唐坻?”回府路上,解薔靠坐在馬車里,問并肩而坐的康安。
康安說是:“回唐坻不好?這太康城憋屈得很,呆著有什么勁?”
解薔沒有表達意見:“我爹怎么說?”
“我觀岳父很是心動,”康安為岳父與自己的不謀而合感到愉悅,“他似乎早就有此打算。”
“唐坻自在唄。”解薔哪能不知道這些,這些月來,她的事嚴重拖累了爹娘,害他們擔心傷身……
康安一只手搭過來,摟著她:“你爹還問了事……”
“什么事?”
“什么時候生孩子?”
“……”
幸好沒有燈,誰的耳朵紅了也看不到。
馬車內(nèi)一時無聲,直到解薔動了動,康安一臉期待,聽到她說:“星文那個孩子找到了么?”
“……”康安只能在心里哀嘆,可一絲低落和愁怨還是從面具的裂縫中露了出來,“找到了。”
解薔大喜:“在哪?”
“回去說?!笨蛋矃s沒了興致,倒頭小憩,不再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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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明王府,老管家叫人早早的將各個房間都熏了一遍,入春以后,明王府每天都要熏房子,防潮避蟲。
“過幾天又是雨,王爺王妃記得添衣?!钡勾汉畠錾啡耍瞎芗艺f完,把空間留給了二位主子。
“你看。”康安把書信遞給解薔,讓她一邊看,一邊聽自己說,“這是魏承文交給我的,清明在兵道決云峰交孩子。”
“清明?決云峰?”解薔馬上就想到了,“是順便給琳兒掃墓么?”
康安揚眉垂眼嘴角成鉤,想了想:“是吧……”
強顏歡笑,解薔也不戳穿他:“那是……公主交代的么?”
“不是康念的消息?!笨蛋矒u搖頭,又坐回茶盤前,開了一罐新茶。
解薔收好了書信,也跟著坐過去,皺眉:“這什么?能喝?”
“不記得了,看看能不能喝!”康安搞這個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孩子玩泥巴,不知道下一刻他要捏個什么東西出來。
信中只提到康念小公主安然無恙,除此以外只字未提,數(shù)著日子,離清明不遠了,難怪又要開始下雨……
新龍?zhí)镘姇厚v溪谷營地,不過解薔和康安卻是要去兵部完善一切相關公文,夫妻同進同出,酸了半個朝廷。
這日,銅錢巷口拐角的墻邊靠著兩名士兵,二人眉上軍額皆刻有一個“田”字,身上同制式的龍?zhí)镘娂t底金文尋常武袍,一人腰間懸一柄黑鐵長刀,一人右手食指上套了一枚指環(huán)。
尋常百姓沒事不敢看軍爺,怕惹人懷疑,被直接帶走。
解薔探頭探腦后縮回來:“他來了?!?p> “很好?!笨蛋材θ琳?,等那人到了點,被解薔猝不及防地拽過來摔倒了地上。
周圍的人也停下來了,不看軍爺可以,不看熱鬧不行。
于是乎,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他們看著墻下縮著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竭盡全力地以防守姿勢護著臉,四個拳頭流星雨一般落到他身上,是不是還要踹上一腳。
那聲響,聽著也很痛,挨揍的人看樣子都被打愣了,直到某一個空隙間,他露出了一只眼睛,看到了兩雙軍靴……
“解薔!我就知道是你!”男子聲音一出,嚯!
全場嘩然——
魏公子和解統(tǒng)領,哦不,解將軍又打起來了,不,是被打……而且,解將軍的那個幫手,好像是他們天天說著的明王殿下。
吃瓜路人不禁一嘆:“嚯!夫妻混打!瓜果盤開新盤嗎?”
“當著本王的面喊王妃名字!你活膩了!”康安怒發(fā)沖冠,一拳狠狠砸下去,嘴上還罵道,“死騙子!戲弄到你爺爺頭上了!”
既然被魏承文發(fā)現(xiàn)了,解薔也不再憋著氣,跟著康安一起罵:“裝神弄鬼!吃你姑奶奶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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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鼎樓上,祁笙、秦玦憑欄俯視街頭亂戰(zhàn)。
祁笙:“師弟,魏統(tǒng)領是和咱們一塊的吧?”
秦玦微笑:“打完再吃,又不影響?!?p> 祁笙搖頭:“唉……”
街頭的亂斗還在繼續(xù),解薔快拳快語:“說話啊!魏染?是你嗎魏染?”
“還染公?不愧是你!臉可真大!”康安腿腳不好,架不住火氣上來了,一腳踹中了魏承文的大腿,感覺狀態(tài)還行,又踹一腳,“占爺?shù)谋阋?,打你一頓都是少的!”
解薔早在和魏承文出西北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變數(shù)接踵而至,她總是記不住要教訓他,昨日她和康安細品閑茶時聊起了這個“染公”,解薔才又想起還有這茬。
康安并不知道染公是何方人物,這一聽,氣到腦瓜子嗡嗡響。夫妻二人蓋著被子純聊天,越聊越氣,商量了大半宿的暗鯊魏承文計劃,不在巷子里爆錘一頓,他二人難解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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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鼎樓某廂房宴席間,魏承文表面上看起來完好無損,神色如常,可他加菜的筷子抖起來直打架。
祁笙和秦玦再看看另一邊一個挑刺,一個盛湯的夫妻,風格差異讓他略微有些分裂。
秦玦幫魏承文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清明,我們都去么?祁師兄?”
祁笙也給魏承文倒了一杯酒:“在下就不去了,戶部還沒有理清從氿罕手上截到的邱融的賬本?!?p> 解薔正在開心地大口吃著沒有刺的魚肉,抬頭問:“氿罕?”
“是啊,西旗從氿罕手中截獲的那一批邱融的舊賬,可是更早的貪污賬本了。”祁笙看魏承文想吃糖醋丸子,又貼心的將丸子弄成兩瓣才放到這小可憐碗中,“邱融能通敵渠韃,便是氿罕先一步西旗拿到了他的把柄?!?p> 康安蹙眉,沒了三分食欲:“邱融早年貪污,一開始,路就走窄了,可憐他三個孫輩……”
眾人不僅惋惜:……
解薔心中一動:“琳兒是不是早也……”
“嗯。”魏承文艱難地開口,“她失蹤那幾天,在東城遇到守律了。”
什么?
解薔望向康安,只見康安也搖頭,他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倒也能推出來:“當時邱融搞出很大的動靜,還來明王府求援。其實他早就知道邱琳在哪,不過是想制造一個讓自己的孫女和守律偶遇的假象,他根本就是想白閬與渠韃和親。”
魏承文冷笑:“虎毒不食子,可他百密一疏,琳兒心里的人早就死了,死了的,才是最好的。更何況……”
“渠韃殺了她的未婚夫,守律便是她的仇人?!笨蛋惭劾镆话氲某靶?,一半悲痛。
何妨吟笑
早掉馬了,現(xiàn)在大把的時間來收拾。魏Bking好慘,連個麻袋都沒套就地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