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晨在地獄磚石鋪砌的道路上向城東酒窖前進著。
路旁偶爾會出現蔑視的視線或者惡俗的咒罵,但這些東西的主人無一例外地被古婁古用極具迫力的眼神給嚇得灰溜溜地逃開了。
盡管是敗者,實力還擺在這里,要是把她激怒了的話對方動動手指頭就能把自己殺掉。
在下界,力量就是一切,古婁古所失去的地位,依舊可以用力量奪回來。
可惜,另一些東西,無論多么強大也不可能奪回。
終于,林子晨站在了酒窖門口。
“是您啊,古婁古也在!真是稀客、貴客,兩位有什么事情嗎?伊舵還在競技場處理事務,需要我?guī)г捴苯诱f一聲,我必定盡速傳達。”那個身強體壯的伙計見到兩人,立即笑呵呵地迎了上來。
伊舵,也就是這座酒莊的主人,之前在后院警告我的烈焰人老判官,赫爾特。
“謝謝,但我還是希望親自和他交談,伊舵他大概還有多久回來?”林子晨謝絕了伙計的提議,詢問道。
“快的話一個時辰,要慢起來就不好說了?!被镉嬒肓讼胍院蠡卮?,“這次事情有些嚴重,畢竟會去競技場的都是些不好惹的主兒,更何況這次舉辦的是返回生域的決斗。”
想想也真是,競技場的門票絕對不便宜,不是一般的平民承擔得了的,這次決斗的入場費更是高的出奇,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大家一定會在現場支持自己的。
看來這次闖大禍了啊。
“加之競技場那邊的損失也大的不行,競技場的幕后經營者更是一個可怕的家伙?!被镉嬌钗豢跉夂笳f道,“在我族當中甚至有他是一個不死鬼的傳聞,會有這樣的傳聞也并不奇怪,那家伙曾經在戰(zhàn)爭中被目擊身體為人類軍的炮火直擊爆裂,但僅僅不到二十秒的時間他就重新出現在了戰(zhàn)場上,并且單刀直入把人類引以為傲的常勝軍盡數殺滅?!?p> “請問…您的種族是?”非常抱歉,林子晨完全沒辦法判斷這個大漢所屬的物種,畢竟如果是以人形出現的話想要判斷種族太困難了。
“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巖漿怪?!被镉嬜院赖卮鸬?。
喀…就是那個會越打越多的東西…
“好了兩位,伊舵也不會那么快回來,不如進店里歇歇腳再慢慢等吧。”伙計說著,把兩人引進了酒窖。
這點林子晨倒是同意,畢竟兩個小時實在是有點久,干站著是會很累的。
“喝酒嗎?”伙計從酒架上抽出一瓶上好的下界酒,酒液散發(fā)著柔和飽滿的血紅色光澤,不帶絲毫粘滯地在容器中滑動著。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p> 林子晨苦笑了出來,要是洪場師傅在的話肯定早就撲過去了吧。
見自己不喝酒,古婁古也顯得沒什么興致,搖頭拒絕了伙計的邀請。
接著,林子晨和伙計隨便扯了幾句家常,問問洪場的近況如何,酒窖生意是否很好之類的。
林子晨和古婁古說話時,她卻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似乎在想心事。
于是林子晨便不再打擾古婁古,繼續(xù)和伙計聊起了那個競技場背后的傳奇人物,希望能為未來可能的交涉提供幫助。
據伙計說,那個人擁有下界最強大的蠻力,盡管是作為比較低級的生物,智力和他一樣不是很高,但是卻有著了不起的團隊意識,對待同族非常友好,經常給予弱者關懷與幫助。
問題就在于,由于種族觀念過強,多少都有些排斥其他種族,特別是人類,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子晨認真地把這些信息記在了心里,謝過伙計以后便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起來。
一個小時過去,明明判官還應在處理競技場的混亂才對…
然而,那股熾熱的腥風,卻切實的提醒著他的到來。
林子晨立即起身向老判官行禮,但對方卻冷冷地擺了擺手,就像在斥責他一樣說出了接下來的話。
“我知道你的能力遠比表面上強得多,也知道你有想要改變下界的心,可你應該明白何為正確的行動方式?!?p> “抱歉…”林子晨低頭認錯,的確這次給判官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希望你能遵守之前的約定,與我們保持距離,并不是因為你不可靠,正是因為你太過友好且無論能力與品行都居于他人之上,所以才顯得危險。”老判官嚴肅地看著林子晨,說,“這是祖訓,絕不能與生域及將要返回生域之人有過多瓜葛?!?p> “盡管你為這個混亂的世界帶來了一絲不算穩(wěn)定的秩序,并且純凈得超過了下界絕大部分種族甚至于人類本身。而我本人也對你有著很好的印象,你很勤勞,很有自信,也懂得在人前表現出自己積極向上的一面?!崩吓泄俳又f,“但這是祖訓。”
居然提及兩次,看來真是非常重視祖上留下的讖言。雖然這么說很不禮貌,但如果只是一昧奉行前人的規(guī)則的話未免有些太過頑固了不是嗎。
當然,這種話林子晨是不會說出口的。
“嗯…我道完歉就會離開的?!绷肿映空曋泄伲f。
“不過…我注意到了你身體里的東西,所以那條祖訓對你是不管用的?!崩吓泄俚哪樕蝗痪徍土似饋?,“愿意幫我個忙嗎?我需要你幫我對抗凋零,以維持下界薄弱的秩序?!?p> “你!”古婁古一直一言不發(fā)但其實卻把精力高度集中在了我們的對話上,聽見老判官的最后一句話,她的眼神立即變得警覺,站起來就要抽劍。
“我們可以公平競爭,別那么沖動年輕人,再怎么血氣方剛也不能欺負老人不是嗎?哈哈哈?!?p> 林子晨注意到老判官的身體在一瞬間向后位移了一些,只是非常小的距離,但那已經足夠脫出古婁古出劍的直擊范圍了。
“哼。我斗不過你。”古婁古不甘地咬牙坐下。
不過,老判官先前所說的話也就意味著他愿意接納自己嗎?
可無論怎么想其中都有利益斗爭吧,不過朋友是不會嫌多的。
林子晨還是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于是便向判官問了出來。
“對抗凋零嗎?那些孩子?”
老判官只是短暫地愣了一下,“看來已經見過面了嗎,居然還能站在這里,但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p> “別看她們的外表只是小孩的樣子,事實上她們擁有凋零骷髏的最高指揮權,雖然她們?yōu)榇蟛糠窒陆缟锾峁┍幼o,但對于烈焰使者而言卻是最大的威脅?!崩吓泄僖膊豢垂艎涔诺哪樕^續(xù)說道,“她們攻擊落單的烈焰使者,甚至有時會主動襲擊編制不滿十人的隊伍。”
“理由只有一個,非常無理可笑,她們要向烈焰使者問罪,僅僅因為人類進犯下界時是由烈焰使者率領下界軍隊進行反抗并充當主要戰(zhàn)力。”老判官眼中流露出憤怒,就像要迸出熾熱的火焰把那些無禮之徒燒成灰燼一般,“如果不是那場戰(zhàn)爭,烈焰使者也不會退出下界的舞臺,我們的數量也不會縮減到今天這般地步。”
“所謂‘魯莽地指揮使下界生靈蒙受巨大的傷害’也不知道是誰釀成的惡果!”老判官說著說著,連花白的胡須都憤怒地舞動起來。
真的就像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樣,但那火焰遠比下界還要炙熱,遠比下界更加純凈。那是甘愿居于下界但卻不甘輸給外來的不速之客而迸發(fā)的火焰。
“失禮了,老夫暫且告退?!崩吓泄儆盟锹詭敢獾珔s怒意未散的眼睛朝林子晨看了一眼后,深吸一口氣,消失在了一片烈焰之中。
“明明當初就是烈焰使者高叫著要將人類趕盡殺絕…魯莽地發(fā)起強攻,屢次造成重大損失…明明只要讓那些人類意識到局勢對他們不利讓他們自己滾出下界就好了,可這些莽夫卻將人類軍的地獄門破壞,還得意地宣布人類已失去后援及補給,退路也徹底斷絕。”古婁古低著頭冷冷地說道,“就因為這樣我恨的人死了。就因為這個無聊的理由那個怪物被人類制造了出來。比起尊敬,我對凋零更多的是恐懼…”
“凋零在舊人類趕制出地獄門強行撤退后依舊不肯放過他們,追蹤到了主世界,并盯上了已經分裂成三支的人類中被稱為‘奧爾坎米亞’的一支?!惫艎涔蓬D了頓,接著說,“他們的科技發(fā)展迅速,很快恢復到戰(zhàn)前水平,就在他們即將得到質的飛躍的那一天…凋零襲擊了奧爾坎米亞。九成的奧爾坎米亞人在襲擊中死去,明明應該沉浸于喜悅享受慶典的人們,就在歡樂的假象中全部死去。”
“那個男人把凋零打傷以后抹除了她們的記憶,他從此也再沒出現過。我原本想和他面對面再戰(zhàn)一次,就算知道我一定會輸也是值得的?!苯又?,就是古婁古自言自語般說出了這段話。
那個男人?但換言之也就是他讓奧爾坎米亞免于滅亡吧…
居然連古婁古都認定她會輸,那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抱歉為您們造成了困擾,伊舵的脾氣向來都很暴躁,所以偶爾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伙計對兩人賠了個笑臉,“兩位還要再呆一會的話我就去準備酒食,如果要走了就請路上小心。”
“嗯…還是先行告辭吧,多謝你的招待?!绷肿映繘_伙計回了個笑臉,就要離開,但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個細微的響動,似乎是玻璃器皿的破碎聲。
“這些仆人真是毛手毛腳,總有一天得叫伊舵把它們換了。”伙計轉過身一臉不滿地從酒窖后門看向院角的塔樓,小聲地埋怨道。
“你們在玻璃容器里面養(yǎng)了什么東西?!”古婁古臉色冷峻地跑到后門處,轉向伙計。
“為什么這么問?”伙計也有些一頭霧水,和林子晨一樣完全不明白古婁古這樣問的原因。
“你聽不出來嗎!那是玻璃從里面被打碎的聲音!”古婁古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打碎玻璃的那個東西可不是我們制服得了的,你們究竟在做什么!”
“我們”?也就是說連古婁古都拿那個東西沒辦法?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啊啊——?。?!”就在下一刻,他們就聽到了一個尖細的慘叫聲,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個小女孩。
“小姐!”伙計的臉色突然就變得鐵青,他也顧不上兩人,憑空抽出一柄金錘就往塔樓沖去。
那個孩子是歐莉芙不會錯。
林子晨也不多想,立即抽劍和伙計一起沖上塔樓,無論對方是個怎樣的貨色,現在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聲音是從頂層傳來的。”古婁古不知什么時候也跟在了兩人的后面,她的感官遠比林子晨想象的敏銳得多,此刻也幫上了大忙。
他們已經向上攀了三層,原本塔樓建得高大是為了便于防守,可現在反倒使得事情變得更加復雜起來。
螺旋樓梯每上升一層入口的位置就會改變,如果不是伙計領著兩人他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及時趕到頂層。
終于是到達了五樓,分明只是上升了區(qū)區(qū)二十米左右,卻讓他們感到消耗了太多的時間。
當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時候,已經沒時間吃驚了。
一條全身著生著焰色鱗片的火龍,從赤紅色的翅膀蔓延到周身的熾熱的氣息讓人難以呼吸。從它的口中不斷冒出漆黑的濃煙,就像火山煙塵一樣籠罩在五層的頂部。地上有一條長長的灼痕,看來它在不久前使用了一次火焰攻擊,為了充分利用火焰的力量而收斂了聲音,把那些本應變成聲音的能量也威壓成為攻擊力。
而就在灼痕的末端,那個意料中的身影正癱坐在地上,虛弱地喘息著。
顯然是遭遇了火焰的直擊,但出乎意料地沒有受傷,如此也是萬幸。
古婁古最先意識到必須立刻采取行動,她卷起劍就向火龍沖去,頂著那要命的熱浪一劍砍在火龍的頸部。
只聽見“鐺”的一聲清響,古婁古的劍被鱗片遠遠彈開,而古婁古也被迫退了出來。
“果然不行?!惫艎涔呕顒又U些扭傷的手腕,冷冷地看著火龍。
伙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沖到火龍的面前沖它的頭部猛砸,林子晨注意到火龍的眼瞼有一瞬間稍微下垂了一分。
“弱點是眼睛,現在立刻從它的面前逃開,煙變濃了!”林子晨沖到歐莉芙身邊一把把她抱起,沖伙計大喊道。
伙計見歐莉芙已經被林子晨保護好,立即跳出了戰(zhàn)圈。
“剩下的交給我?!惫艎涔跑S到火龍的背部,忍著熾燙一路跑到火龍的頭部,正要揮劍砍向火龍的眼睛時,它卻開始向墻壁猛沖,就在快要接觸到的那一剎那,它吐出了致命的火焰鼻息,火焰經過墻壁的反彈,發(fā)出可怕的爆裂聲,把古婁古整個吞沒。
林子晨把歐莉芙交給伙計,雙手握劍沖向火龍。
火龍頭也不回,只是用尾巴掃向林子晨。它那要命的火焰還在持續(xù)噴出,必須盡快讓它停下。
林子晨避開了尾巴的直擊,畢竟他只是個人類,若是受到那樣猛烈的沖撞會直接致死也說不定。
火龍的尾巴撞在一根堅固的支柱上,把它打折了大半,一大片碎巖飛散開來,在地上四處亂跳,擦出不少凹痕。
真是叫人膽寒的怪力。
林子晨好不容易接近了火龍,卻被它的火焰給逼了回來,還險些被它一腳踏碎。
林子晨能感覺到劍在支配他的身體,但給他的命令統(tǒng)統(tǒng)都是回避,連一個接近或者偷襲的機會都沒有。
“真是厲害的火焰???”古婁古戲謔的聲音從熊熊燃燒的烈焰中傳來,隨后便是劍刺入硬物的聲音以及火龍的悶哼?;鹧嫱V沽?,古婁古站在火龍垂下的頭上哈哈大笑。
真是…明明就這么強…害我白擔心一場。
林子晨正這么想著要松下一口氣的時候,古婁古卻說出了讓他大吃一驚的話。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逃不了了。”
就在下一個瞬間,古婁古被火龍的翅膀扇飛了出去,身體就像被射出的箭一樣飛快地彈開,狠狠地撞進墻壁里。
她的鎧甲上都出現了裂縫,同時嘴角也有鮮血滲出。
心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在說,不要自以為是,不要逞強。
林子晨讓伙計去照看古婁古,自己則揮劍沖向火龍。
如果這時候去擔心古婁古,就相當于自負地以為自己可以在分心的情況下戰(zhàn)勝這個怪物,那就是自以為是,就是逞強,可如果是全心全意地揮劍,只需要在敵人倒下之前不倒下就好了,不需要贏,只需要不失敗。
劍為自己制訂了許多攻擊路線,看來眼睛受傷以后它的行動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的確,盡管由于憤怒它的蠻力更加可怕了,但速度及精準度卻遠不及之前。
僅僅只是躲開攻擊,林子晨還是做得到的。
林子晨飛快地沖向火龍的頭部,不斷避開火龍用手爪尾巴和翅膀發(fā)動的攻擊。
終于,到達了火龍的面前,他一躍而上,穩(wěn)穩(wěn)地落在火龍的頭部,一劍刺進它的眼中。
火龍長嘯一聲,倒在了地上。
它的鱗片紛紛剝落,身體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那些即將落地的鱗片紛紛燃燒起來,在空中舞動著,帶給人燃燒的花瓣一般的錯覺。
火龍的身體一點點縮小,最終變?yōu)橐粋€光斑。
那個光斑猛地炸開,散發(fā)出一片嗆鼻的濃煙,一團人形的烈火從濃煙中鉆出,它頭上長著一對惡魔的犄角,眼中口中都散發(fā)著刺眼的白光,沖林子晨暴吼一聲就要沖他撲過去。
居然還有…
“奔兒不要…對不起…”歐莉芙虛弱地站起來掙扎著伸出手想要沖過來拉住那個火魔。
這是之前的那團火苗?
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
林子晨立即讓伙計阻止歐莉芙,自己則緊握手中的劍,緊張地盯著面前的火魔。
劍驅使著林子晨快速后退,幾次避開火魔的爪擊,然而這時火魔的眼睛卻微妙地皺了一下,林子晨以為這是一個進攻的好機會,立即反攻過去。
讓他沒想到的是,火魔就像在嘲笑他一樣哈哈大笑起來,火魔嘭地一下在空中炸開,消失不見,隨后出現在了還未緩過神來的林子晨身邊,一把抓住他,卸下了他手中的武器,然后張開它的血盆大口…
抱著林子晨笑個不停。
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整個塔樓內只剩下火魔的笑聲。
“歐莉芙,你…!”火魔的笑聲中突然出現了一聲不和諧的怒喊,一團火焰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五層,火焰散開,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站在了眾人面前。
伙計嚇得臉色發(fā)青,而歐莉芙更是低下頭去不敢面對她的爺爺。
“哈哈哈…”老判官不知為什么也笑了起來,“有你們在真是太好了,我也沒想到啊,古婁古,你明明是凋零骷髏卻會來幫助我們…”
“我只是不想這么危險的東西把下界毀掉罷了。本來也不愿多管閑事,特別是烈焰使者的閑事?!惫艎涔胖刂氐乜人粤藘陕?,特意在“烈焰使者”上加了重音,不滿地瞪著老判官,“我快死了,不救我不覺得你這人太渣了嗎?!?p> 老判官哈哈一笑,說要為她治傷是當然的,于是便讓伙計帶著古婁古走了。
“對不起,爺爺…”
歐莉芙用非常非常微弱的聲音向老判官認錯。
“倒不如說是多虧了你災難才沒擴散開來,以后就好好和奔兒相處吧,我知道你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崩吓泄籴屓涣?,一臉慈愛地看著歐莉芙,和藹地說道。
原來,每過一段時間最初之焰就會暴走,今天老判官之所以會提前回來就是因為他算到了最初之焰差不多要失控了,但讓他意外的是最初之焰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異狀,因此他又回去繼續(xù)工作,沒想到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前每次暴走都是由老判官親自制壓,不讓歐莉芙接近奔兒也是由于這個原因,但經過今天的事,老判官終于是允許他們平常地相處了,這樣一來歐莉芙也就多了一個正式的玩伴。
怎么說呢,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啦。
至于為何老判官會保有最初之焰這種危險的東西,林子晨也不方便多問,接受了老判官和歐莉芙的道謝以后就告退了。
歐莉芙這個小家伙,似乎更喜歡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