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風(fēng)
往事如風(fēng)
——溫柔
世界上有很多珍貴的東西,比如真實(shí)的情感,無論是哪一種感情,都是神圣的,也無論是在小學(xué),初中,還是高中。而朋友中的友情,卻也是其中的一種。
就好象我的一個好朋友,因?yàn)橛芯墸覀冊诔踔凶叩搅艘黄稹?p> 我們的初中班主任是一個很有風(fēng)趣的老男人,在容易昏睡的夏天,他總能抽出時間和精力跟我們講講笑話,希望能減少一些沉悶的氣息。
這似乎挺有效,教師里笑聲朗朗,在空中傳播。
可是,她卻覺得無聊,甚至不屑。
“這個糟老頭!”
她罵了一句。
她很痛恨講臺上的人,不知道為什么。
她叫夏欣。
七月里,桂花香漸漸飄散了,飄進(jìn)了教室里,有一種清新的感覺。
黃昏邁著輕盈的步子悄然而來。
“我們?nèi)ツ抢锟纯窗?。?p> 她清理了一下書包看著我,一雙清澈的眸子,似乎有溪水流過。
我默許。
她說的那里是我們的小學(xué),很陳舊的設(shè)備,操場周圍似乎永遠(yuǎn)有大面積的雜草拼命的往上長,除不掉。小學(xué)生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發(fā)出苦澀澀的嘆息。因?yàn)殡s草叢是小學(xué)生的禁區(qū),經(jīng)常有蛇出沒。
我們來到了小學(xué)。
還是什么也沒有變,包括她每次到這里時流露的眼神。
我們坐在操場旁的一塊大石頭上,安靜的出神,只是我望著她,她望著雜草叢。
我們,好象忘了時間在偷偷的溜走。
“夏欣。”
我輕輕的叫了她一聲,怕嚇到她。
“恩?”
她的思緒回到這里,用那雙清澈的眸子看著我。
“呃,雜草叢對你有什么意義嗎?”
她把頭轉(zhuǎn)了一個方向,眼神閃過一絲憂郁,可不經(jīng)意間變成了懷念。
我有點(diǎn)后悔這樣問她。
“還記得嗎?”她望著雜草叢,“那里以前是我們的禁區(qū)?!?p> “恩,記得。那里曾經(jīng)有蛇咬過人,所以校長下令我們不準(zhǔn)去那里,違者自請離校?!?p> “那你還記得6班有個叫金宇涵的男生轉(zhuǎn)學(xué)了嗎?”
金宇涵?我的朋友,跟她有關(guān)系嗎?
“他是我的同學(xué)。不過,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轉(zhuǎn)學(xué)?!?p> 她有點(diǎn)驚訝,但馬上恢復(fù)了原樣。
“沒有多大的事情呢?!?p> 她還是不打算說。
她看向了西邊,夕陽已經(jīng)西下。
“回去吧。”
她起身便走,我也走了。
什么事,現(xiàn)在不能說呢?
微風(fēng)吹起,月光已經(jīng)淡淡的爬上了樹梢。
院子里的落花此時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走了,我躺在秋千袋里,搖搖晃晃,思緒也飄得很遠(yuǎn)。
金宇涵不僅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同桌。
他是什么性格的人我不太清楚,但和他成為同桌的歲月里我是快樂的。
也是夏季,陽光是暖暖的,有很舒服的感覺。
可是他卻覺得很無聊,他也總有完沒完跟我聊一些無聊的事情。
他這天似乎有點(diǎn)不正常。
“小柔,你熱嗎?”
“呃,好象有點(diǎn),你問這個干什么?”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把他藍(lán)色的外衣脫了下來。
“那你把外衣脫下吧,等一下會很熱的?!?p> 他轉(zhuǎn)過頭,眼睛上的頭發(fā)迎風(fēng)飄著,我沒理會他說的話。
“別愣著啊,快脫下?!?p> “哦……哦?!?p> 我回過神,脫下外衣給了他。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沒什么興趣,繼續(xù)聽著課。
等我做完了一些筆記,回過頭看他的時候,呆了。
“不錯吧?”
他指著那個東西沖我笑。
那是什么?我白色的外衣放在他藍(lán)色的外衣里,他用藍(lán)色的兩只袖子系了一個蝴蝶結(jié)在我的外衣前。
像一個娃娃,又似乎更像什么。
“這個……你不覺得無聊???”
他的笑容突然暗淡了許多,我意識到我真不該這么說。
“不過蠻好看的?!?p> 我說了這句,他的笑容又燦爛了來。
“你覺得它像什么?”
“我怎么知道?一個娃娃吧?”
他一聽,笑得更厲害了,驚動了講臺上的老師。
還好,這時已經(jīng)下課了,老師也沒說什么。
金宇涵一整天都在做無聊的事,說無聊的話,也問了我許多無聊的問題。總之,有點(diǎn)不尋常。
本來我想找一個時間問問他的,可他第二天就轉(zhuǎn)學(xué)了。
這無疑是一個小小的遺憾。
可是,夏欣怎么認(rèn)識他?他們并不在同一個班呀?
找時間問問她吧。
日子過得很快,它從不為任何事物停留,甚至只有一瞬。
夏欣還是很痛恨班主任,上課不給他一點(diǎn)面子,叫她回答問題,她總是故意沉默著,還扔了他許多衛(wèi)生眼。
“坐下吧?!?p> 班主任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夏欣坐下來,看著班主任嘆著氣,索性往耳朵里塞了兩個耳機(jī)。
“為什么這么痛恨他啊?”
雖然知道她不會說什么,但還是忍不住想問問。
“以后再說吧,我會告訴你的。”
果然如此,但很慶幸她會告訴我。
她似乎是一個迷,總是那么神秘。
每周星期天,是我們最快樂的日子。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喜歡在幽靜的小路上散步,而小學(xué)旁有一條用小碎石鋪成的小路,正好能讓我們滿意。
我們美其名曰:老地方。
有風(fēng)拂過的黃昏里,小路上有落葉飄起或在地上輾轉(zhuǎn)盤旋,可明明只是夏天。在這里,找不到夏天,小路兩邊密密麻麻的灌木叢使這里沒了夏日炎熱的氣息,空氣里有清涼的感覺讓我們希望小路永遠(yuǎn)沒有盡頭。
這里可能也是訴說心事的好地方。
可是,我們卻是靜靜的,從不說出自己的心事。不是,我沒有心事,她有。
她似乎沒有真正快樂過,直到他的到來。他,就是金宇涵。
他轉(zhuǎn)到了我們班,一張帥氣的臉,很惹人注目。
班主任著重的介紹了他。
原來他是從1中轉(zhuǎn)過來的,那是省城最好的初中。我很驚訝,可是夏欣卻一點(diǎn)也不感到意外。
“我早知道他在1中讀書?!?p> 她告訴我。
“我本來也想去1中的,可是沒去成?!?p> 她繼續(xù)說。
“為什么?”
她沒有說下去,因?yàn)榘嘀魅芜@時在安排金宇涵的座位。
夏欣的前面。
他走了過來,沖我們笑笑,坐了下去。
我們?nèi)齻€人成了好朋友。哦,應(yīng)該說夏欣和金宇涵成為了好朋友。
以前放學(xué)都是我跟夏欣兩個人走的,現(xiàn)在變成了三個人。
陰涼而寂寞的小路上,充滿了浪漫的氣息,柳絮般的風(fēng)將不遠(yuǎn)方那縷縷的炊煙,編織成一幅古舊的水墨畫。
“金宇涵,我們好有緣分,我們在同一個班?!?p> 夏欣少有的快樂寫在臉上。
他只是笑笑。
“還記得小學(xué)五年級的事嗎?”
“記得呢?!?p> 她很高興,可他似乎對她的話題并不感興趣。
我靜靜的看著他們說話,他們說的內(nèi)容,我聽不懂,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小學(xué)五年級的事,什么事呢?
“小柔,你有心事嗎?”
金宇涵回過頭來看我。
“我?我哪有什么心事?我想看著你們說話呢?!?p> 他們兩人很有默契的安靜了下來,是因?yàn)槲艺f的話嗎?
氣氛有點(diǎn)僵,我覺得我好象說錯了什么。
我還是先閃吧,反正也插不上話。
“我要先走了,小學(xué)我今天去不成了,我媽叫我早點(diǎn)回去?!?p>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
夜?jié)u漸來臨了。月光,很淡很清很柔,如水似的從空中傾瀉下來,鋪滿了庭院,空靈澄凈。
我還是躺在院子里的秋千袋里,呼吸著空氣里飄來的夏日香氣。有太多的問題想要解答,可我天生就喜歡什么都不想弄清楚。我是不感興趣?還是,喜歡懵懵懂懂就好?
別多想了,還是睡覺比較重要。
金宇涵來到我們班后,交了不少朋友,因?yàn)樗墓φn很好。我差點(diǎn)忘了,我們這個班是重點(diǎn)班,愛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還是比較多的。很多女孩子數(shù)學(xué)不好,碰到問題就都找他解決。
金宇涵真夠好,我在心里稱贊了一次。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夏欣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恨班主任了。我想,應(yīng)該在金宇涵來的那天吧。
這丫頭,八成是喜歡上了他。
這一切,似乎變得太快,
“小柔,你什么時候這么安靜了?”
夏欣問我。
“沒有呢,或許我們兩個人的性格互換了吧。”
“你真是幽默!”
她笑了起來,我感覺看到了我原來的自己。
“小柔,我們今天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是前面的金宇涵。他轉(zhuǎn)過頭正看著我,劉海兒在額頭上飄著。一雙好看的眼睛吸引著我,我好象停止了思考。
“你們兩個人去?那我呢?”
夏欣有點(diǎn)不滿。
金宇涵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了,他根本沒有考慮到她。
“你們?nèi)グ伞?p> “你家里有事,你要說這句話對不對?”他打斷了我的話。
我沉默,準(zhǔn)確的說,是心虛。
夏欣跑了出去,我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怎么會這樣?真的很莫名其妙。我只是不想讓夏欣不高興而已,才總是找借口的。我知道,這丫頭喜歡金宇涵的??涩F(xiàn)在這個樣子,似乎沒有想象中簡單。
可是,誰也不愿意說出一點(diǎn)什么,難道叫我自己發(fā)現(xiàn)一些什么嗎?如果我在一瞬間變得聰明,上帝一定很眷顧我。
“她怎么了?”
我問眼前帥氣的男生。
他久久的看了我一眼,終于站起身拉著我的手,往教室外面跑著。
“你拉著我干什么?放手拉!”
我緩過神,他這樣我有點(diǎn)生氣,要是被夏欣看到,我想我會失去這個朋友。
可是他沒有放手。我試圖掙脫,他卻拉得更緊了。
我只好任由他怎樣。
我以為接下來就是要去他要去的地方,可是,前面站著一個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你是誰?”
金宇涵停了下來,冷冰冰的丟了這么一句。他大概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我哥吧。
我的手在慌亂中掙脫了出來,金宇涵意識到了什么,看了我一眼。
“這句話該我問吧?!?p> 我哥的聲音更冷。
“哥,我們回去吧,他只是我同學(xué)。”
我走了,我哥也跟著過來了,他什么話也沒有跟金宇涵說。
說什么?我要轉(zhuǎn)學(xué),離開這里。
其實(shí),我只是想把他讓給夏欣,就這么簡單。
夏欣有了他,好快樂。
可是我真的想得太簡單。
星期天如期而至,我和夏欣來到了老地方。
還是幽靜,還是清涼,還是有落葉隨風(fēng)飄揚(yáng)。
只是現(xiàn)在的落葉莫名的有點(diǎn)干燥枯黃。
“小柔,知道我為什么跑出去嗎?”
我沒有回答,她知道我并不知道的。
“因?yàn)椋鹩詈矚g你?!?p> 我莫名其妙。這個,她說的似乎不可能。
“我們只是好朋友的?!?p> 我笑了笑。
“你當(dāng)然會這么想,可是他喜歡你是無法改變的事實(shí)?!?p> “……”
“只是我搞不懂,為什么你總是找借口不跟我們一起回家?我們走在一起的時候,話題中永遠(yuǎn)都有你!”
那么,我消失吧,真的,把他讓給你。
“你知道我喜歡他,對吧?你要把他讓給我?!?p> 她似乎聽到了我的心聲。
我還是沉默,沒有話說。
“本來我也想爭取的,可是,沒有機(jī)會了?!?p> 她掉下了一滴眼淚,絕美的畫面支離破碎。
“夏欣,你別這樣,我們只是好朋友,我一直這么想的?!?p> 老實(shí)說,我有點(diǎn)惶惶不安。
“是我去你哥教室叫他擋你們的去路的,是我做的。金宇涵說不會原諒我,永遠(yuǎn)不會……”
她哭得很傷心,我上前抱了抱她。
“別這樣?!蔽耶?dāng)成是安慰她。為了她好,我消失吧,真的消失,決不食言。
我不怪她,這本來就是命中注定的,就算她不說,我也早晚會讓我哥知道,因?yàn)?,我要轉(zhuǎn)學(xué)得有真實(shí)的理由。
夏欣沒有哭了,眼睛干干的。我陪她走到了路口,卻看見了我們的班主任。
“老師?!?p> “爸爸?!?p> 夏欣喊的是“爸爸”這兩個字!
“小柔,班主任是我的爸爸。”
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因?yàn)?,為什么曾?jīng)那么恨自己的父親呢?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有些事,我會告訴你的,就在老地方告訴你。”
他們走了。
班主任特意在這里等她的吧?
過幾天我就要轉(zhuǎn)到另一所學(xué)校了,我還是安心的學(xué)習(xí)吧,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留下遺憾。
至于金宇涵,當(dāng)成過客吧,雖然對我來說很不負(fù)責(zé)任。
“小柔,為什么對我這么冷淡?”
眼前的他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我望了望旁邊的夏欣,她沉侵于音樂中呢,什么都沒有聽見。
我并不打算再說話,繼續(xù)學(xué)習(xí)。
這似乎對他對我都很殘忍,我從來沒有這么對待過他。
“今天我會去小學(xué)教室等你。”
我裝作沒有聽見,看我的書。
他轉(zhuǎn)身過去,背影有種落墨的感覺。
我的心扎了一下,很疼。
我希望時間可以為我停留,別這么快過去。可,該走的總是會走,該來的總是會來。
我走在路上,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往左邊走,是回家的路,往右邊走,是去小學(xué)的路。我左右徘徊,很難選擇。
去見見面,又何妨呢?有些事必須當(dāng)面說清楚。
我選擇了右邊。
當(dāng)我打開教室門的時候,里面空蕩蕩的,只聽見墻上掛著的舊鐘發(fā)出滴答的聲音。
他還沒有來吧。
我來到我原來的座位,那幾個用改正液涂上去的字還在呢。
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突然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我旁邊的座位。
我坐了上去,感覺很好。
然而他還沒有來。我感覺我好象不存在,教室里實(shí)屬太安靜,我不知道接下來我要干什么。
我把頭低下去,看到了一行清秀的文字。
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的方向。
我笑了笑,小學(xué)生懂什么感情?卻隱隱約約覺得在笑我自己。
等等,這個,是他寫的嗎?
一陣風(fēng)吹來,吹亂了我的頭發(fā),吹散了我的思緒。
天快黑了呢,他應(yīng)該不回來了吧?我有點(diǎn)失望。
是時候該走了。
可我還想多留幾分鐘,就當(dāng)還抱著希望出現(xiàn)奇跡吧。
我的希望還是落了空,我早該記住,不抱希望永遠(yuǎn)不會失望。小柔,不準(zhǔn)哭,堅強(qiáng)一點(diǎn),不準(zhǔn)哭。
可誰能阻止眼淚往下掉呢?
回到家的時候,我看到晚風(fēng)中氤氳著薄薄的煙霧,給我一種濕漉漉的難受。
算了,還是什么也不要想。
就要轉(zhuǎn)學(xué)了。
可當(dāng)我回到教室的時候,周圍的兩個座位卻是空的。
我的心涼了,像是下了一場酸雨。
金宇涵呢?
夏欣呢?
他們真的喊殘忍,留下幾串的問號就在人間蒸發(fā)了。
他們都轉(zhuǎn)學(xué)了。
等到上課的時候,講臺上出現(xiàn)了一個陌生人,我?guī)缀蹩煲蕹鰜砹恕?p> 可惡!連班主任也走了。
那么,快點(diǎn)吧,我也要走了。
父母終于為我打點(diǎn)好了一切,我要去1中。
進(jìn)1中一直是我在小學(xué)努力讀書的夢想,可我到那里參加入學(xué)考試,成績沒有達(dá)標(biāo),被無情的刷了下來。
還好,現(xiàn)在父母有能力將我轉(zhuǎn)到那里。
可能是造化弄人吧。
我在新的班級看到了那兩個消失的人。
夏欣和金宇涵。
這一切都是巧合嗎?我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顯然他們看到我也很詫異,金宇涵的眼神更多的是驚喜。
夏欣多少也是高興的吧。
我還是坐到了他們的旁邊。
“小柔,你還好吧?”
金宇涵的聲音。
可惜我鳥都沒鳥他。
我真的很殘忍,也很自戀,人家又沒說喜歡你,干嘛對人家這么冷淡?
可是為了夏欣好過一點(diǎn),快樂一點(diǎn),值得啊。
還有那天,他竟然放我鴿子。
我忍。
夏欣見我不理睬他,就給我遞來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別生氣,那天他家遇到麻煩了,他父母只好讓他待在家里,直到轉(zhuǎn)學(xué)?!?p> 所以他才沒有去吧,那現(xiàn)在沒有事了吧?
我也遞了一張紙條給她:你怎么知道他那天跟我有約?你不是在聽音樂嗎?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回去呢?
她又遞過來:你什么人我不清楚???我沒有聽音樂呢,只是裝裝樣子,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
我笑了。爾后,我看見他們都笑了。
這一次改變吧,我只讀我的圣賢書,什么都不管了。
秋天來了很久了。
花開花落,云卷云舒。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有些事情知道了就知道,不知道也不要可以追尋答案。
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我們?nèi)齻€人又回到了原點(diǎn),純潔的好朋友關(guān)系。
有風(fēng)的伴晚,我常常一個人在校園里散散步,看看天,看看地,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也常常和夏欣、金宇涵在學(xué)校的草坪上談天說地,談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小學(xué)的時候,我覺得你特可愛呢!”
這是夏欣跟金宇涵說的啦。
原來金宇涵小學(xué)轉(zhuǎn)學(xué)跟她有那么大的關(guān)系呢。
可竟然就因?yàn)閹退诮麉^(qū)揀個羽毛球而已,當(dāng)然沒能逃過校長的千里眼。
“金宇涵,你逞英雄吧你!”
毫無疑問,是我在損他。
他反倒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我明白夏欣為什么總喜歡坐在雜草叢旁了,她應(yīng)該很歉疚吧。
“小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p> 夏欣突然把嘴貼近我的耳朵,還好我及時反應(yīng)了過來,聽得見她說的秘密。
她說,金宇涵是為了我考1中的呢。
只是我被刷下來了,對不對?
我想起他那天很無聊的問我,到哪里讀初中。想不到,對他來說那么重要。
“謝謝你,金宇涵?!?p> 沒想到這小子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呵呵,我忘了夏欣是給我講的悄悄話呢。
金宇涵想問問夏欣說了什么,可手機(jī)卻不知趣的響了。應(yīng)該有重要的事情把,他揮揮手,走了。
“小柔,還記得老地方嗎?有時間我們?nèi)トツ抢锇???p> 老地方,怎么回忘記它呢?有很多美麗的回憶呢。
“好?!?p> 我們也起身,走了。
還是星期天,有柔和的陽光穿過樹林,照在地上。
多了殷紅的楓葉在空中飛舞著。
夏欣在前面等我呢。
她似乎在一幅畫里,很唯美。
“以后的星期天還能一起來這兒嗎?似乎不太可能了。”
她似乎自言自語。她的手揚(yáng)起,接住了一枚火紅的楓葉。
我聽不懂他的話,我一向都不怎么聰明。
我也不會問什么。
“我把它夾在美麗的本子里好了。”
“這個,夏欣,你要跟我說這些嗎?”
我看著她,她也正轉(zhuǎn)過頭看我。
“你說,喜歡這兩個字適合友情嗎?”
“可以吧,喜歡有很多種的。”
夏欣究竟要跟我說什么呢?
“小柔,我家要搬到省城了,以后的星期天,你不用在這里等我了啊?!?p> 我會來的,這里很美好。為什么要搬呢?離這里很遠(yuǎn)呢。
“是為了讀書方便一些吧?!?p> “不是,我爸跟我媽復(fù)婚了?!?p> 原來是這樣。這應(yīng)該是她快樂起來的原因吧,我還以為是金宇涵的出現(xiàn)呢。那么,恨她父親應(yīng)該是離婚的緣故吧。
“我想知道一件事?!?p> 奇怪,我很少主動要知道一件事的。
“什么?。俊?p> “有沒有,想過要把他讓給我呢?”
“你好好想想吧?!?p> 這似乎給了我答案。
“我跟他是永遠(yuǎn)的好朋友?!?p> 她微笑,眼神里流淌著幸福。
“我跟他也是好朋友啦?!?p> “你不一樣的?!?p> “什么不一樣?”
我又不懂了,好象,是一樣。
是我硬當(dāng)成了一樣嗎?
“他什么都跟我說,把我當(dāng)朋友我也說過我跟他聊的話題中永遠(yuǎn)都有你嘛。”
“難怪你知道這么多呢?!?p> “我都告訴你了,不是么?不過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他會告訴你的,只是,不是現(xiàn)在?!?p> 那好吧,我等著那一天。
這次真的似乎是跟她最后一次來到老地方。
雖然能經(jīng)常和她在教室里聊天,可是有些感覺卻只能在老地方找到,或許現(xiàn)在找不到了。
金宇涵的功課還是那么好,我又稱贊了他一句。
我也該加油了。至于我不知道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呢?
等吧,等他告訴我。
季節(jié)匆匆的流走,它是不愿意停的。
窗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再過兩個月就要中考了。
我在素白的日記里寫著我想考的高中。那是我想去的地方,我的夢想要在那兒開花。
時間真的緊迫了。夏欣還是聽著她的音樂,她似乎永遠(yuǎn)不會露出著急的表情。金宇涵呢?很認(rèn)真,也很忙。
我等,等中考來臨的那一天。還有,等他告訴我我不知道的那件事的那一天。
夏天又來了,教室里飄著幽香。
中考來了。
金宇涵對我說,加油。
夏欣也對我說,加油。
很簡單的對話。是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我想我真的加了油。在院子里蕩著秋千的我,收到了我想要的錄取通知書。
我還收到了兩封信。
夏欣的。
他的。
他們真的很有默契,都只寫了一句話。
夏欣說,我去的地方很遠(yuǎn),我會想你。
我會在老地方等你,在每一個放假的星期天。
她會聽見我的心聲嗎?
金宇涵的那句話,讓我感動,還有激動。
他說,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的方向。
原來真的是他寫的,而且是寫給我的。這就是我一直都不知道的事嗎?
有時候我在想,我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應(yīng)該是喜歡的吧,畢竟喜歡和愛是不同的。
喜歡真的適合純潔的友誼。
我做到了,我們?nèi)齻€都做到了。
我還是經(jīng)常會去老地方,也會去那所小學(xué),那所初中,等著一些奇跡發(fā)生。
那些回憶算是往事吧。
往事如一縷清風(fēng),那么,就讓它們隨風(fēng)而去好了。
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