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然著急的睜開眼睛看向墨風,悄聲問道:“找到了嗎?”
墨風眼睛禁閉著,沒有回應她。若不是他的頭上冒了一層細細的薄汗,飄然都要以為他睡著了。
“嘁,這后院,和前院簡直是天差地別,這賈府盡會做些表面功夫。”飄然通過花瓣聽到了后院的官兵聊天,“可不是,這破院子啥也沒有,我們?nèi)デ懊嫠阉寻伞!惫俦S便翻了翻旁邊破舊的竹籃,語氣滿是嫌棄,說完兩個人就準備往屋里走去。
飄然聽到兩人的對話,急得閉上眼睛準備施法想拖住那兩個官兵。卻聽到身邊的人有微微的異動,飄然睜開眼睛看向他。
墨風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睜眼,撿起一粒小石子夾在兩指之間,眼睛微微瞇起,眼神凌厲,將小石子朝大樹的方向一甩。
“啪?!?p> 兩個官兵聽到身后有聲響,回過頭去看,發(fā)現(xiàn)大樹的樹皮似乎裂開了,在月光和火光的余光下,他們似乎看到里面有什么東西。
好眼力!
飄然看到樹皮被打開后,崇拜的看向墨風。
這就是大樹爺爺所說過的,人族的內(nèi)力?他的內(nèi)力好深厚,這么遠的距離,他是怎么做到的?!她感覺心里的小粉泡泡蹭蹭蹭的往上冒,她都想給他鼓掌了!
在后院底下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朝大樹走去。
官兵離大樹越來越近,其中一人拿火把往前伸,面前的景象更加清楚。
樹皮根本就不是裂開的,而是一道機關(guān)門。大樹的樹干很粗,樹干中心被挖空了,里面變成一個小洞。
“奶奶的,這賈府還敢弄機關(guān)藏私?”
在風國有個規(guī)定,所有人都不能私自設立機關(guān),皇帝防止有人圖謀不軌想造反,違反者輕則杖責五十,罰五百兩銀子,重則是要砍頭全家被流放的。
官兵看到最外邊有個白色的東西,奇怪的拿起來擺看,“這是什么東西?”
待兩人仔細一看,奶白色的皮膚,上面一對柳眉,空洞的眼眶和嘴唇,火光映輝下,嘴唇彎起似乎在對他們笑,這是…這是人皮?!
“啊啊??!”后院傳出兩聲尖叫聲。
前院的人聽到后院的尖叫聲表情各異。剛向縣令匯報屋內(nèi)沒任何情況的捕頭臉色變得難看,進入后院只能從屋內(nèi)通過,他剛匯報完就后院就有動靜,他的心瞬間拔涼。
同樣臉色難看的還有賈權(quán)貴,王香蘭和蘭兒三人。賈權(quán)貴面如土色,蘭兒害怕的忍不住跪坐在地上,王香蘭兩手緊緊的絞著衣袖,眼神閃過驚慌和陰冷,臉上的紅疹在火光照耀下更顯恐怖,配上她的眼睛就像地獄的厲鬼。
縣令掃了他們一眼,“同我到后院看看去?!闭f罷直徑走進屋內(nèi),王香蘭等人馬上跟在縣令身后一起進去。
縣令進來便看到兩個官兵癱坐在地上發(fā)抖著,兩人看到縣令后馬上爬到縣令的身邊,渾身顫抖的指著那個樹洞大聲哭喊道:“大人,有人皮!”
趕在后面的王香蘭聽到官兵的話后臉色瞬間蒼白,腳下踉蹌了一下,還好有蘭兒扶著才不至于摔倒。
王香蘭低著聲音質(zhì)問蘭兒:“你放東西進去沒有把機關(guān)關(guān)閉嗎?!”
蘭兒扶著王香蘭的手抖得更厲害,她帶著哭腔立即否認:“奴婢走之前仔細看過,絕對關(guān)緊了,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p> 賈權(quán)貴看到樹皮打開,氣的差點暈過去。這蠢婦,交給她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這回是真完蛋了。
當初賈權(quán)貴之所以把黑帳全交給王香蘭保管,完全是因為這個賈府原本是王香蘭娘家的房子,也是王香蘭告訴他這里有個機關(guān),再三保證絕對沒有人會查覺到他才同意的,這回倒好,還多加了私安機關(guān)的罪名,這下怎么洗也洗不清了。
“縣爺,這這這…你聽我給你解釋啊……”賈權(quán)貴趕忙跑到縣令的跟前,試圖想阻止縣令再往前走,可縣令直接一手將他揮開。
縣令撿起官兵嚇得丟在旁邊的火把,走進大樹,當他看到這個樹皮其實是個機關(guān)的時候,他氣極而笑。
這賈府,仗著自己有個在衙門當捕頭的姐夫為非作歹就算了,竟然違法裝機關(guān)?可當他看到樹洞里的人皮面膜,他整個臉瞬間黑了下來。他再伸手進去摸索,從里面拿出了帳本。
他打開賬本看了一眼之后氣的把本子摔在賈權(quán)貴的身上,大聲喊到:“來人啊,把賈府的人全部抓起來,一個都別放過!”
他走到賈權(quán)貴面前,賈權(quán)貴跪著抓住縣令的官服下擺,哭喊著說道:“縣爺啊,不關(guān)我的事啊,這個地方我一點都不知情啊?!彼D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看著王香蘭,隨即指著她說道,“是她,全都是她,你抓她一人就行了,都是她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p> 聽到賈權(quán)貴的話王香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在這一刻,他的話就像一把利劍,將她的心,她的愛,她所做的一切,她這幾十年的付出全部擊的粉碎。
她苦笑了一下,看著面前那個跪著求饒,將罪全部推在她身上的男子,流下了兩行清淚。她感覺時間好像靜止了,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著他們在一起這幾十年的點點滴滴,他的情話,他的承諾,在這一刻,全部變成了他現(xiàn)在丑惡的嘴臉。她癱坐在地上,任憑官兵將她扣押。
縣令低下頭,厭惡的將賈權(quán)貴踢開,彎下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到最后一刻還在把罪名推給自己的夫人,這么孬種的男人他還真真是第一次見。
看著賈權(quán)貴還在死命掙扎,縣令冷漠的說道:“有什么冤屈,到衙門去說吧,我一定會調(diào)查的明明白白?!笨h令說到最后故意加重了“明明白白”四個字,然后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縣令的態(tài)度很明確了,這次的案件由他親自調(diào)查,公事公辦,絕不會讓他們有任何搞小動作的機會。賈權(quán)貴發(fā)現(xiàn)這回是沒希望了,絕望的看著地面,也不在掙扎,任由捕快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