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快醒醒,快醒醒……”
昏沉之間,王越只覺有著什么沉重的東西壓在自身胸膛之上,時而軟糯起伏波動,令其喘不過氣來。
耳旁輕輕呼來一陣熱氣,同時一抹淡淡的幽香傳來……
等等,這莫非!
王越頓時驚覺,猛的一下坐起身來。
“哎呦……咝!”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后者避之不及,赫然是不可避免的與王越撞在了一起。此時正低頭揉著腦瓜子倒吸涼氣,眼角擠出兩滴眼淚,看起來確實是疼的不輕。
“你是什么東西?”看著面前的陌生女子,王越冷聲問道。
視線中那女子衣紅勝楓,膚若凝脂,只見那薄透的嫁衣在她的身上裹出一道驚人的曲線。雖只是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卻有著與其年齡相當(dāng)不符的嫵媚。
兩人身軀緊貼著,若有若無的阻隔之感傳來,讓王越不由得感到汗顏。
“老爺不記得玉兒了?”女子抬頭,眉目之間透著明眼可見的溫婉。
“誰?老爺……我?”話畢,王越眉頭緊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哦……原來如此,你是那紙人?!?p> 聞言,女子嘴角含笑淡淡地答到。
“是?!?p> “那便對了,我不是你所謂的老爺……你那老爺現(xiàn)在應(yīng)該成一團自己一邊玩去了。”王越說著,起了身,掏了掏耳朵,無所謂似的說到,眼睛瞇成一條縫,緊緊地盯著女子接下去的動作,手上微微上勁,是準(zhǔn)備動手了。
然而出乎他的預(yù)料,女子聽他這么說到,卻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只是微微一笑。
“老爺就是老爺,不會錯的?!闭Z氣很是肯定。
“你說是就是了?”王越問到,這女子所言沒頭沒腦,怕不是在戲弄自己。
“玉兒不敢,老爺只是忘了……”
“忘了?好一句忘了!從記事起到現(xiàn)在,我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件件不忘,你倒是說說,我怕不成是在娘胎里娶的你?”
“是,一定是?!苯凶鲇駜旱呐舆@般回到,倒像是有些無理取鬧。
“你說是就是?”王越雙眼瞪圓,一句話連說了兩遍。
不知為何他見這紙人所化的女子,便有些煩躁,見其眼神堅定便不爽,語氣之肯定便厭惡。
“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一個紙人說這么多。
那眼神,那語氣,神情像是在哪里見過一般。
煩??!煩死了!
那張自以為是令人厭惡至極的臉……
惡心!惡心!
誰需要你這豬狗不如的家伙露出這樣的表情,你是在可憐誰???
滾!給我滾!
王越嘶吼著,掐著女子的脖子。后者不做掙扎,只是含笑看他。
這一舉動,王越更加的憤怒,無可奈何的憤怒,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怒,也不知該怎樣才能讓那女子明白并為此感到害怕。
一種異常陌生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隨著手上越發(fā)的用力,生機從手中之人的臉上慢慢褪去。然而她神情不僅不變,并多了一份理解。
這一刻,憤怒化為驚恐,內(nèi)心中所掩藏的不安與無力愈深。
那是此時最無用的東西,除此之外,再無辦法且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