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念出了密室便提起長劍練功去了。
一刻鐘后,沐初璽帶著檀尚……準(zhǔn)確地說,是檀尚帶著沐初璽溜進了閣主府。
“不好意思啊道長,一時情急沒告訴你,我說的兄弟就是千觴閣少主,”沐初璽邊走邊說道,“我……我是他最近收的小弟?!?p> 檀尚漫不經(jīng)心地瞥他一眼:“貧道看出來了?!?p> 瑤念練功的小院里。
“老大!”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瑤念收了劍,轉(zhuǎn)身就見他快步走了過來,冷聲道:“你怎么還不死心?我再說一次,找不到彼岸花就別來見我。”
沐初璽一愣。
說好的沉潛草呢?怎么變成彼岸花了?
這個鳩占鵲巢的厲鬼果然是有所圖!
“君少主是否有什么難言之隱?不如貧道給您算上一卦?”檀尚從沐初璽寬大的身體后邊緩緩走了出來。
瑤念聞言猛地一怔,良久才應(yīng)了聲“好”。
沐初璽驚了,這厲鬼居然不怕修道之人!怪不得老大會中招!
幾人在石桌旁坐下來。
“道長道長,是不是要生辰八字?”沐初璽十分積極,“這個我知道,庚辰辛巳己卯丙寅。”
瑤念:“……”
檀尚笑而不語,將一塊有些年頭的龜甲放在身前,兩手各打出一簇青色火焰,接著,那龜甲逐漸被火焰燒紅,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
他手里結(jié)了一個復(fù)雜的印,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倏然并攏,從眼前飛快地劃過,那雙檀棕色眸子頓時染上了一抹淡藍。
天眼一開,世間之事無所不曉。
他與瑤念目光相接,嘴里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
下一刻,他的靈魂進入天眼空間。抬眸望去,茫茫白霧中似有一道纖細的人影,沒等他看仔細,整個靈魂被彈了出來。
龜甲不知何時已被燒成灰燼,檀尚猛地吐出一口血。
沐初璽驚呼:“道長!”
“不礙事?!?p> 師父說,一旦觸及天道層面的東西,施法人就會遭到天眼的反噬。
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算到這里有位神仙,但他萬萬沒想到這神仙竟是天界的大人物,連天眼都不敢窺其隱私。
瑤念忽然開口:“如何?”
檀尚猶豫道:“可否讓貧道再試一次?”
瑤念點頭。
龜甲沒了,檀尚抱著僥幸心理再次打開天眼。
這一次,他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天界,瑤池仙子捧著一塊棱角分明的靈石說道:“你呀你,天生如此出眾,又不愿將棱角磨平,他們怎能容得下你?”
靈石顫抖了一下,在她手心里打了個滾。
“其實你也很孤獨是不是?既然如此,為何不化作人形與我相伴呢?”
良久,那靈石仿佛頓悟了一般,渾身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再抬眼看去,瑤池仙子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瑤兒?!币坏狼謇涞哪新曮E然響起。
瑤池仙子凝眸看著眼前人。
他五官如雕刻般精致,黑發(fā)一絲不茍地用頭冠束起,頎長的身影略顯瘦削,玄色袍子襯得他越發(fā)冷傲。
畫面消失,檀尚意猶未盡地從天眼空間里退了出來。
“君少主命格特殊,易陷于孤苦之地,然邪物不敢輕易近身?!碧瓷猩裆珡?fù)雜地看著瑤念,“如果貧道沒有算錯的話,近日君少主將遭遇桃花劫,只要尋得一石頭,此劫方可渡過。”
瑤念:“什么石頭?”
沐初璽連忙將檀尚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道長啊,咱是來斬妖除魔的,不是來算命的!”
檀尚輕笑一聲:“施主,你說他提著劍大喊殺人,為何貧道所見卻是另一番情景?”
沐初璽頗為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是修道之人,他肯定不敢在你面前放肆??!那厲鬼可賊了!”
“貧道之前算出此地有妖邪作怪,直到方才龜甲被燒毀才反應(yīng)過來是那東西該換了,所以君少主并沒有中邪,只是……這里出了點問題。”檀尚用拂塵指著沐初璽的腦袋道。
沐初璽聽不出這話里暗藏的玄機:“那怎么辦?”
檀尚無能為力地搖了搖頭:“貧道對岐黃之術(shù)了解不多,施主不如讓醫(yī)師來看看吧?!?p> 沐初璽送走檀尚,回頭看見瑤念無比犀利的眼神,當(dāng)即腳底抹油開溜。
密室里。
君離酒喃喃自語道:“我是誰?你又是誰?為何你身上……”
這時,雪玉床上的月寒笙睫毛微微顫動,待她完全睜開眼時,君離酒臉上已然多了一副面具。
月寒笙坐起來,弱弱地喚了一聲:“九九?”
君離酒沉默。
月寒笙感覺不大對頭,但還是問道:“我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君離酒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是誰?”
月寒笙:“???”
這人穿著一套嶄新的白衣,他的聲音和九九極其相似,但他那絕塵的氣息,古井無波的眼神,還有疏離的動作……
他不是九九!
月寒笙立馬就要下床,卻被君離酒隔空按回去:“你傷沒好?!?p> 不等她反抗,君離酒手里發(fā)出一束白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個來回。
月寒笙頓時感覺身子一輕,胸口處的疼痛也完全消失了。
這人好生厲害!看起來像是修行之人。
月寒笙遲疑片刻,沖他抱了抱拳:“多謝前輩救命之恩?!?p> 君離酒微微頷首。
“前輩,這里是什么地方?”月寒笙想到伏九九,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我的同伴在哪里?”
君離酒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他沒事?!?p> 月寒笙知道這人不想說的她肯定一個字也挖不出來,于是悄然退到雪玉床的一角,略帶恭敬地開口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君離酒腳步一頓,眼神飄忽,認真想了想,平靜道:“記不清了?!?p> 他的聲音好似寒潭之水,清涼、幽深,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孤寂,在漫長歲月中一成不變地流淌著,無端引人著迷。
月寒笙不解道:“前輩為何救我?”
君離酒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繼續(xù)朝她靠近:“你的血,很香?!?p> 這話把月寒笙嚇了一跳。
這人莫不是想用她的血練什么邪門的功法?
“前……前輩,實不相瞞,我生活的地方到處是蛇蟲鼠蟻,我每天都要被叮咬上千次,我的血特別臟,而且可能還有毒!”月寒笙見他半晌沒開口,又慌忙補充了一句,“我快三個月沒有沐浴了!”
君離酒
忽然覺得,有人邊噴邊看也好哈哈哈哈嗝~我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