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竟下起了雨來,三月的微雨朦朧。
云樁看這天氣,又會是連下幾日的陰雨!云樁正好躲在鋪子里享了幾日的清閑。
北冥云絲鋪的掌柜華乙康對她行了個禮道:“公主,最近好多客人說咱們店里的衣裳太素雅了,客人都不是很喜歡!您看是不是得添些新花樣了!”
“趕明兒雨停了,我們出去瞧瞧!”
“還有,老臣發(fā)現(xiàn)近日集市上出現(xiàn)一些與我們鋪子極為相似的衣物!不過,暫都是一些小老百姓穿的衣裳?!?p> “有這事兒?”云樁若有所思,“這個問題我有想過。這樣,您傳信回云國,讓他們以后織衣裳的時候,在衣襟處找個隱秘不容易察覺的位置,繡上咱們云國的飛云紋飾?!?p> “是所有的衣裳都要繡上嗎?”
“對,現(xiàn)有的貨也要加上。包括供給各國軍營的棉服上都要有,紋飾不用太大了,需得精致,叫人仿不來!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老臣明白!對了,還有一事向您稟告。子微莊派人來,說之前您讓留意的銀票。分別在烏涼、后衛(wèi)、北涼、郈鄄及云國的一些地方小鎮(zhèn)上兌了銀子?!?p> “真是精明。不過不對??!”
“沒錯,他們要選不應該是云國內(nèi),這甚是猖狂!子微莊還說兌銀之人看身形像個女人!”
“女人!”照這樣看來,那在綠林寨上,與她交手的就是這個女人!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她細想又覺得哪不對勁兒。
“哪里不對?”
少了北冥!這意味著什么呢?難道柳東鶴接下來的目的是北冥?是因為她會到這兒來,所以才會露出如此明顯的破綻,好提醒她?
“我去子微莊一趟!您看好鋪子!”
“是!”
子微莊乃六國最大的錢莊,其所在各國各地均設有分號。各國都有自己的小型通行貨幣,但真金白銀卻作為六國通用型大額貨幣。
六國往來生意的商戶又不可能隨時押運銀子在側(cè),如何能快速實行這往來商人的方便?子微莊就做到了。其發(fā)行的銀票在六國之間就可方便兌換。如果是郈鄄商人要到北冥來,那其只要拿出子微莊的莊票便可兌換北冥的通行貨幣。
這就是柳東鶴的精明之處。只要白銀,無論在哪國兌換都查不到。但是他又故意露出這些破綻!云樁認為此人真是狂妄得很!
子微莊前,一個個身著錦衣的商人正等著兌銀,聽著口音像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商人。
身旁的一些布衣的小商販同隔壁的小販聊天,話中帶著羨慕道:“窮人的日子過一天算一天,哪有多余的銀子!那都是給有家底的人玩的!”
“誰說不是!”
子微莊的人看到她便迎上來?!肮?,是要兌銀還是存銀?”
“我有事找你們掌柜,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
“是,您坐著喝茶稍等。”
云樁才選了個座坐下,那掌柜便出來了。云樁一看竟是個年輕公子。
“在下便是子微莊莊主,公子有何吩咐!”
云樁瞧了他一眼,“你不是!”
“我是子微莊莊主!”
“你不是!”這天下人從未見過子微莊莊主,她不信自己能有此臉面能讓他接見。
“我是!”
“那既然您說您是莊主,那我想請問您一件事。想必您應該會滿足我的這個要求吧!”
那人撥了撥衣袖,在她身旁坐下?!皢柊?!必定知無不言!”
云樁笑道:“我想請問最近可有人在貴莊存了一筆銀子。數(shù)額很大,得有五萬兩!”
那人不帶猶豫的,只接回道:“沒有!這是我們子微莊的規(guī)矩,不能向外透露!”
“我又不是向您打聽存銀的人!”
“不好意思,不能透露!”
“可你方才還說知無不言啊!”
“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沒有這事!”
云樁笑了一聲道:“好,我懂了!告辭!”
出了子微莊的大門,云樁便猜出來了。應該是有人存了這筆銀子,不然那掌柜不會回得如此快言快語!
看她走后,那人才匆忙進了里屋。那人一進到屋里,便換了副口氣,有些吊兒郎當,“見悔,我按照您吩咐,可未向他透露此事!不過這人可真精,竟能猜得到我不是你!”
那見悔冷哼一聲,“好玩嗎!你方才那個口氣,他可能已經(jīng)猜出來了!”
“行了,猜到就猜到吧!你還擔心柳東鶴會被他抓到??!”
“副莊主在這兒存了銀子,接下來你吩咐下去。誰若兌此大額的銀子,讓他們將兌者引到這兒來,看看是誰將它們兌走的!”
“那你為何還向他透露這些銀子是在何地兌換,直接說不知道不就完了!”
“你以為他會信。再說當年若不是他幫我們,我們不會有如今的地步。就算賣他個人情!”
“明白了!”
見悔又朝屋外深深地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