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中的粉身碎骨沒有到來,奇怪的是白頂頂離地面還有三尺之時,耳畔的疾風靜了。她下墜的速度也緩慢了許多,白頂頂只覺身后有一股力在托著她,看來她是死不了了??墒撬纳碜颖粯浼紕澠频膫郏€是在鉆心的疼。
凄然一笑,她終落在了草地上,秋日午后的陽光并不是很刺眼,白頂頂望著上空那朵緩緩流走的云。她直直的躺著,就這樣不想再動了,就算她還很狼狽,就算她身上還有傷,那傷甚至還在沁血。
“哈哈!那只雪狐是朕的!”前頭的林子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而后又霸道的宣布道。那自稱為皇的男子,一勒韁繩,便將一眾侍衛(wèi),甩在身后,追那只雪狐而去了。
不偏不巧的,那只雪狐奔到了白頂頂附近便消失不見了,那男子不甘的下馬,四處尋著。
“女人!”男子望著躺在草地里的白頂頂,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已。
明眸微睜,白頂頂看向那風神俊逸的男子,那男子眉宇間有些許霸氣。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的魚,而她又何嘗不是別人的魚,思及此她不由凄然一笑,這一笑足使眼前的男人心頭一顫。
滿身是傷是血的她,使他更加生了憐愛之意,又想到那雪狐消失了,她便出現了,心中便把她想成可遇不可求的女子。
“你叫什么?”男子伸出他那布滿老繭的手,將白頂頂拉坐起來,好更仔細的瞧瞧她。
白頂頂用手支撐著身子坐穩(wěn),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他除了老了一點外,給她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男子等著她的答,而白頂頂卻不打算和他說上一句話,只是歪著頭瞧著男子,像是要看穿看透他。突的胸口一痛,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硬生生的咬了一口,疼得她額前直冒冷汗。
“你怎么了?”見她捂胸蹙眉,別有一番病態(tài)的美,又好像她的痛,他感同身受。
“無事!”白頂頂搖了搖頭,扯出一抹慘白的笑,她該同情他的,因為他是同她一樣的。
“跟我回去可好?”見白頂頂別過頭去,男子鬼使神差的說出了心中所想。
“好!”眼前的男人該是南唐皇帝,而做為棋子她也該答應,只是為何這般輕松,她都還未用她所學的魅術。
“胡仙兒,我叫胡仙兒!”南唐皇帝寬實的臂膀抱著白頂頂住前走,她終于說出了九天為她取的這個名字。
“胡仙兒?狐仙兒...是了是狐仙!”南唐皇帝先是狐疑,后又開懷一笑,他該撿了個寶。只嘆,遇出她不是在最好的年華。
“皇...皇上?這是...”眾人見南唐皇帝懷里的女人并不敢吱一聲,亦不敢多看幾眼,只有那么一位看起來頗有資力的武將吱唔了幾句。
“回宮,秋獵就此結束!”南唐皇帝帶著白頂頂飛身上馬,瞟一眼身后的人吩咐道。而后又打馬先行而去,他好似有些迫不及待。
“此女不可留!”說話的又是那位武將,他瞇著眼,瞧著漸漸遠去的二人,意味深遠的說了句,而這一句話卻又只有身側的二位大人才聽得見。
“想讓她死的人多的人,將軍何苦為她上心!”繩上的螞蚱一般都蹦不了多久,更何況宮里還有位頗有手的鐘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