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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魘

三十七、噩夢升級

困魘 莫沉沙 2710 2020-06-20 08:59:00

  不遠(yuǎn)處的空地上,所有魔化人全身忽被一團濃烈火光圍繞,隨后在一聲聲尖厲哀嚎中被吞噬,頃刻化為數(shù)十?dāng)偦覡a。

  不僅南山和柳回春看得雙眼發(fā)呆,附近百姓也瞬間停止交頭接耳,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一幕。

  驀地,不知誰發(fā)出一聲驚呼,沖向前方某一攤灰燼,其余百姓也紛紛反應(yīng)過來,悲痛欲絕地奔向各自的親人。

  一時間哀鴻滿目,抽噎聲充斥耳畔,柳回春淚流滿面,一遍遍喃喃說著對不起。

  南山的視線則立刻移向靈芙兒,卻發(fā)現(xiàn)那道紅影早已消失不見,眼中頓時流露出復(fù)雜。他沒來由松了口氣,心中莫名有些感動。

  之前靈芙兒打的那個響指,正是施展馭火術(shù)的手訣。他明白,紅狐貍焚殺它們并不單純?yōu)榱诵箲?,想必是聽到了柳回春之前的求助?p>  她知自己心有不忍,難以下手,所以才會毅然決然地獨攬這殺人的罪孽,替他代勞,而不愿讓他承受半點愧疚。

  若沒有那道淺綠身影,自己會不會愛上她?一個念頭忽浮現(xiàn)他的心頭,讓南山吃了一驚。

  然而這世上并不存在如果,南山嘆了口氣,只能默默記下這份欠著的人情。

  被焚化的魔化人里,包括那些原本清醒的隔離者,靈芙兒追回魔化人歸來時,他們已如柳回春預(yù)測的那樣,全部魔化。

  至于那些被咬傷的百姓,南山發(fā)現(xiàn)在他們身上附著了一層淺淺的紅光,依舊是馭火術(shù),略有不同的是設(shè)置了倒計時。南山當(dāng)即強忍悲痛,催促他們趕快和親人們道別。

  當(dāng)所有魔化人都被焚盡時,南山只覺心中憤怒、痛苦與不甘等諸多情緒交織,五味雜陳。

  這場噩夢似乎就這樣出乎意料地結(jié)束了,以他們的慘敗、如此多條人命的喪生而告終。

  然而,那種危機感卻未從南山感知中消失。以魔君的狠辣與狡詐,他忽然有種預(yù)感,一切絕不會如此簡單收場!

  南山暗暗攥緊了拳頭,將這筆血債牢牢記在魔君賬上,自己終有一天會讓它血債血償!

  就在眾人難以自拔地陷入各自情緒中時,數(shù)十道細(xì)微的黑氣忽同時飄出那些灰燼,鉆入一臉悲戚的小秋月體內(nèi)。一聲舒服的呻吟后,她的嘴角勾起一絲詭笑。

  果不出所料,魔化人被焚后的第三日,安易城中各處又有多名百姓相繼魔化,變成一個個殺戮怪物,引發(fā)前所未見的恐慌。

  南山等人聞訊后立即趕往現(xiàn)場查看,制服魔化人后詳細(xì)詢問附近居民有關(guān)這些受害者的具體信息。

  他們發(fā)現(xiàn)所有魔化人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即徹底魔化前,他們身上似乎都出現(xiàn)過暗黑物質(zhì),隨著這些物質(zhì)的迅速擴散,最終他們無可避免地魔化。

  眾人起初懷疑這些受害人都曾接觸過魔化人,或者曾被魔化人咬傷,然而令人震驚的是,這兩種猜測先后被否定。

  就在眾人陷入迷惘時,同行的聽杏閣弟子中接二連三有人身上出現(xiàn)了那種詭異的暗黑物質(zhì)。

  南山吃驚同時,忽想起那些受害百姓的另一個共同點,均住在魔化人逃逸經(jīng)過的地方。于是,他瞬間弄清楚了那些未曾觸碰魔化人的百姓無端被魔化的原因——

  魔化人體內(nèi)的分魂又強化了,傳播方式再度升級。這次無須觸摸或咬傷,只須吸入魔化人附近的空氣,尋常人便會立即遭到傳染!

  南山感到后怕,不由暗暗慶幸此次調(diào)查提前留了個心眼,只派數(shù)名弟子跟隨幫忙,這才使聽杏閣不致全軍覆沒。

  尋常的隔離似已不再起作用了。為防傳染,南山別出心裁地創(chuàng)造了傳氣術(shù),施展到精心設(shè)計的遮面布罩上,將某處山林里的空氣源源不斷地傳送過來。戴此面罩者,可呼吸山野間的清新空氣,避免吸入魔化人附近被邪氣感染的空氣。

  為了能讓所有防疫人員第一時間戴上這種面罩,南山接連數(shù)個日夜都沒合眼,總算趕制出大批面罩,讓所有聽杏閣弟子及衙役都得到防護。

  做這些事的同時,南山也讓衙役們在城中各處發(fā)放傳單,普及預(yù)防狂化病等相關(guān)知識,鼓勵舉報感染者。另外,他也讓衙役傳話給歐陽縣令,讓他盡快下令封城。

  之所以封城,主要出于兩項考慮:一是為了防止魔化疫情大規(guī)模擴散,讓附近幾座城市遭受池魚之災(zāi);二是為了便于在城內(nèi)盡快搜尋到所有感染人群,防止任何一人離城從而引起感染風(fēng)險。

  出乎意料的是,衙役們給他帶回的結(jié)果是歐陽大人不知所蹤,南山不得已只能親自去找當(dāng)?shù)乜h丞與縣尉。匆匆離去的他,并沒發(fā)現(xiàn)衙役們欲言又止的怪異表情。

  連夜拜訪尉遲弘與劉仁裕時,南山剛進入衙門,就聽到一陣熟悉的格格笑聲,暗驚這三人怎混到了一起。隨后進屋,果然看到一身紅衣紅裙的靈芙兒。

  尉遲弘與劉仁裕一左一右坐在靈芙兒兩邊,滿臉諂媚,又是給她遞葡萄,又是給她端水。

  靈芙兒翹著二郎腿,神情愜意地坐在堂上太師椅上,媚眼如絲地在和兩人打情罵俏。這些輕佻聲音落在南山耳中,不知為何竟讓他頗覺很不是滋味。

  三人仿佛并未看見南山,始終沉醉在己方小世界中,直到南山尷尬咳嗽了兩聲,靈芙兒這才挑了挑眉。

  “有客人找兩位哥哥呢,我們明天見!”撂下這句話后,靈芙兒扭著水蛇腰走出了衙門,看得屋內(nèi)剩下的那兩人直咽口水,同時射來兩道不懷好意的目光。

  劉仁裕瞬間收斂目中惡意,想是依舊記著那夜的仇,偏又忌憚他的拳腳。只聽他強笑著問南山有何貴干。

  南山剛說明來意,便看到兩人目中同時閃過一絲怪異,相視一眼后,同時搖了搖頭:“封城一事關(guān)系重大,須等大哥回來后做主?!?p>  “人命關(guān)天,豈容稍等?若讓這狂化疫情擴散出安易城,整個大唐都將萬劫不復(fù)!”南山據(jù)理力爭。

  然而兩人依舊搖頭,見后來駁不過南山的話,索性保持沉默。南山見狀,心急如焚,沒奈何拿出了太子令牌。

  兩人依舊冷笑,還要搖頭,冷不防瞅見南山手中的這件金燦燦的東西,驀地嚇得倒頭便拜,連呼“殿下饒命!”

  南山連連冷笑,剛要開口奚落幾句,卻忙捂住了鼻子,原來那兩人竟被他嚇得屎尿橫流。

  南山強忍笑意與惡心,向兩人下達封城指令,并讓他們立即前去執(zhí)行,誰知那兩人跪在原地動也不動。

  南山勃然大怒,然而隨后劉仁裕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讓他一頭霧水:“殿……殿下,已……已經(jīng)不用封城了!”

  “不用封城?”南山心中猛然一跳,難道安易城中的疫情已不可控制,蔓延到城外?

  “回……回殿下,安……安易城今早已封!”尉遲弘連忙補充道。

  “既然今早已封,那你二人剛才為何不告訴我實情?”南山愈發(fā)疑惑,見二人支支吾吾,投來的目光更加凌厲。

  尉遲弘干咳幾聲,似承受不住南山目光的壓力,剛想開口解釋幾句,誰知屋外傳來一聲漸行漸遠(yuǎn)的冷哼,尉遲弘立刻就閉上了嘴。

  南山嘴角頓時勾起一縷微笑。原來剛才那聲冷哼,雖然很輕,但他還是聽出是出自那只狐貍。當(dāng)下了然,這兩人言行定是靈芙兒有意指使,目的是為了給他找不痛快,好生報復(fù)他一下。

  南山搖搖頭,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對她提前替自己擺平那兩地方官,及時完成封城此舉還是心存感激。他沒有理會一旁叩頭如搗蒜的兩人,準(zhǔn)備離去。

  就在府衙大門被推開時,一道黃袍身影驀然出現(xiàn)在南山面前,令他眼眶一陣潮濕。然而,未等他開口說什么,那道人影已然出手,五指襲向他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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