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付出很大的犧牲換來的計劃就要被眼前為難的事而終止了。曼婷珍說什么也不可能就此停手,大不了再去求求徐池,看能不能多借點。
當下打定主意,曼婷珍咬緊牙關,對江惠說了句:“好!江惠!這些銀子我出!你繼續(xù)持行你的計劃吧!”
也不等江惠開口說話,曼婷珍心事重重的往曼府走去。
說實在的,曼婷珍已經心里有個底了,可能接不到那么多??伤F在是沒別的辦法,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徐池的身上。
雖是到達徐府府門,曼婷珍還是來回走動,猶豫著該不該上去。徐府的門丁認得她是曼府的千金,早有一人進入府內向徐池稟報。
徐池出府看到曼婷珍是格外的興奮,立即向她招招手。
“婷珍姐!”
曼婷珍被猶豫著沒回過神,依舊是來回走動。
徐池問候也聽不見,徐池就下來拍了一下曼婷珍的肩膀,疑惑的問道:“我說,婷珍姐!想什么呢?找我有什么事嗎?”
曼婷珍這會兒終于意識到徐池已在她的一旁,她尷尬的笑了笑,縱使猶豫要不要說,但已經到徐府的門前,還是向徐池借銀子。
“徐池,能不能,那個,借點銀子?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向父親借的……”
曼婷珍是因為哆嗦著嘴唇說的,聲音很小,而且還未能把話說完。
徐池卻是聽到了,簡單的問道:“多少?。俊?p> “上萬兩吧!”
話剛到嘴邊,曼婷珍立即收回了話,她想著上萬兩徐池的月零錢也不會有這么多,當下就有打消這個念頭。
可徐池不以為然,立即答應曼婷珍的要求。
“可以??!回去我跟父親要,他會給我的。”
徐池這么簡單就能說出這句話,著實讓曼婷珍感到很是吃驚,她也不太確定是不是真的,試探地問一句。
“徐池,那可是上萬兩啊,你父親會這么輕易的給你嗎?”
“當然啦!除了我父親,兩位哥哥也看不得我受苦,我要借,他們都會給我的?!?p> 看著徐池那副天真充滿輕松笑容的臉,曼婷珍確信她所說的可能是真的。這讓曼婷珍看到活菩薩一般,把徐池立馬摟到懷里。
“好妹妹,太好了!我還以為就要失敗了,你幫了我大忙了!”
由于太過感激,曼婷珍忍心不住,把當年騙徐池買手飾的事情跟徐池說明真相。
“徐池,我的好妹妹,謝謝你!跟你說實話吧,你那個雕有鳳凰圖形的手鏈,其實只要三百兩。我和店掌柜故意將它價格抬到一千兩,與掌柜平分了剩余的銀子。”
徐池聽到這番話,立即震驚起來。她和曼婷珍姐妹多年,沒想到這個姐姐竟然擺她一刀。
看在曼婷珍還算誠懇公布真相,而且這事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徐池選擇原諒她這位不仗義的姐姐。
“婷珍姐,沒事的,這事都過去了,徐池不怪你?!?p> “好妹妹,謝謝你!其實嘛,除了那事,你買衣服,買手鐲的價格我也是和店掌柜商議好把價格抬高讓你買的。還有啊,我們去寺院燒香的香火錢,摸金龜的轉運錢,參拜菩薩的香油錢,就連我們一起去江南外地游玩的那點坐船費,我們都是商議好抬高價格讓你入套的。”
曼婷珍不忍心再繼續(xù)騙徐池,把當年對徐池做的損事一一跟徐池道明。
徐池瞬間是石化般僵著不動,活脫脫的一座雕像。她的表情充滿著僵硬,震驚與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一直以來,她全心全意信任著,不惜與其聯手對付江惠的姐姐,都是在騙她?就沒把自己當做妹妹看?
徐池用那副僵硬又不敢相信的眼睛看著曼婷珍,希望剛才那是開玩笑的。
“婷珍姐,我一直把你當姐姐看啊……”
“對不起,徐池,我知道錯啦!那些銀子我差不多也花完了,沒辦法還你。不過你放心,我保證以后不再騙你了!”
“讓我緩一緩……”
曼婷珍確定那些話是真的,不是開玩笑,徐池心灰意冷,一時失了神,從曼婷珍的懷里慢慢起來,心魂落魄地往府里走去。
曼婷珍知道,徐池的打擊太重了,不可能會再借銀子給自己。那也沒辦法,誰叫自己有錯在先,借不到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人。曼婷珍只好收起向徐池借銀子的事,離開曼府。
徐池雖然是曼府第二個小妾生下的孩子。但她卻是最為獨寵的千金,而且她的兩位同父異母的哥哥甚是關照著她,看不得她有一點的委屈。徐冰欺騙朝廷只捐一半資產做災款,多少都是為徐池著想。
徐池雖然痛恨曼婷珍欺騙她那么多年,但她還是看不得曼婷珍受苦,畢竟是姐妹一場。她一進府內就往客廳走去,向客廳內的徐冰借銀子。
“爹爹,能否借女兒上萬兩白銀,女兒有位朋友急需這些銀子?!?p> 徐冰連問都沒問是哪個朋友?有什么事要這么多銀子?就答應徐池的要求。
“?。抗?,好啊!上萬兩而已,你回房間等一下,我這就去讓管家送去給你。”
“多謝爹爹!女兒先回房了?!?p> 和自己預想的一樣,輕而易舉地就借到那么多,徐池便給徐冰行禮離開客廳。
江惠行走在街道間,她想著好像還有什么事情忘記了,一時想不起來。她就一邊走一邊想,最終還是被她給想了出來。
“哦!忘記讓曼姐教丁捕快裝公子了?!?p> 再四周看看也不知道離剛才那有多遠,江惠無奈地雙手插腰,咬咬嘴唇,沒別的辦法,她轉身往回行去。
路上遇見心事重重的曼婷珍,江惠沒發(fā)覺曼婷珍的不對勁,向她招手。
“婷珍妹妹!你在這兒?。窟€有件事要跟你說,就是你那恩人不懂怎么當公子,希望你能親自教他!”
原本還處于精神不定,江惠這么一說,曼婷珍不知怎么的,嘴角微微一笑,已動芳心。但她還是沒有在江惠面前表露出來,疑惑的問:“我?我怎么教?我也不懂???”
“那沒辦法了,就讓徐池教吧。”
原本只是稍作推諉一下的,沒想到江惠見曼婷珍不會教,立即想把這事推給徐池。
曼婷珍這回急了,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能和自己的恩人單獨相處,她怎么可以便宜給徐池,立即攔住江惠。
“哎哎!雖然不會,但我有見過,我可以教!”
江惠只想不要把這麻煩的事加給自己,就沒想這恰巧成全那曼婷珍。
她心一松,終于把這麻煩事落實了,她就跟曼婷珍道:“那么婷珍妹妹,教丁捕快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府準備下一步的計劃。”
看都沒看曼婷珍此時處于墜入甜甜的幻想之中,江惠向著江府走去。
丁清海由羽欣帶領著往曼府走來,那件公子的裝束沒有換下。想著是要讓曼婷珍教的,羽欣是不敢怠慢,走的比平時快許多。
丁清海跟著羽欣的步伐,都沒發(fā)覺自己走快了。兩人路上與曼婷珍相遇。
曼婷珍見自己的恩人一副公子打扮還是那么的木呆,惹得她忘記打聲招呼。
“哈哈,恩人,你這副……哈哈”
丁清海尷尬地說不出話,露出難為的神情。
羽欣見到兩人相遇,接下來就看曼小姐的啦,她就向曼婷珍兩人擺擺手,不打擾的離開了。
“那這里交給曼小姐你了,要好好教丁捕快??!”
丁清海顯然不會處理這方面的事情,沒有羽欣在場,他不知道接下來怎么做,欲要想留下羽欣。
羽欣好像也意識到丁清海要留她,就擺擺手示意不打擾你們,我走了。她是背對著丁清海兩人的,擺手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身后的兩人有沒有看到。
羽欣一走,自己真就沒個如何請教曼婷珍。丁清海猶豫不決,最終向曼婷珍抱拳行禮,先開個話。
“曼小姐,請多指教了?!?p> 丁清海這身裝扮,加上他不符合理的行禮問候,曼婷珍忍不住用手遮笑起來。
“哈哈,清海,難怪江惠讓我教你裝公子。”
丁清海被說得一時不知道怎么回話,呆呆的站著。又是一塊木頭樣,曼婷珍有些不愉快,就要領著他去裝公子。
“好啦,你這樣被爹爹看一眼就出局了,你跟我來,我手把手教你。”
丁清海本身就不知道怎么裝,曼婷珍愿意教他,他也不便推遲,給曼婷珍行禮就隨著曼婷珍行去。
說起來有個地方,是曼婷珍小時候和徐池商議整江惠的據點,她們兩始終斗不過江惠,原本給江惠的陷阱,如淺泥潭,淺水塘等,陰差陽錯地變成她們兩的陷阱,當然,其中還是有江惠的份,誰叫她們密謀總被江惠識破。加上那時候她們還小,把過錯推卸到找的據點風水不好,才會失敗的,曼婷珍與徐池從此就沒來過那個地方。
現在是要教丁清海,曼婷珍才想起那個據點。都過了十年,也不知道那個據點還在不在,曼婷珍是賭著運氣帶著丁清海過去的。
那個據點在一道小巷子里面,那小巷子離曼府和徐府近,同樣是人煙稀少。那是一座廢棄的小庭院,有后院也有假山假水。本來有一家小本富商住在里面,由于那富商生意失落的緣故,想把小庭院賣出去。當時江南的富商都看不上這個庭院,便沒人出錢要,小本富商只好舍棄這個庭院去其他的地方發(fā)展了。
曼婷珍和徐池游玩時就遇到這個庭院,就把它當做她們兩的“某密”據點。
十年過去了,那小庭院依舊還在,只是周圍布滿著灰塵與蜘蛛網。走入里面,曼婷珍回想起多年的往事,不由心生感觸。再想到今后不能與徐池再做姐妹,她哀聲嘆了一息。
丁清海看出曼婷珍的心思,安慰道:“曼小姐,這個地方有你的回憶吧?”
“嗯,想到一些往事而已?!?p> “光陰不容情,過去的再怎么想回去也回不去的。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守候珍惜現在該有的,這樣,再過多少年,也不會留下遺憾?!?p> 曼婷珍聽了丁清海這一番話,不由愣著看著他。沒想到,被自己認為是一塊木頭的恩人居然還會哄起女孩子來。
差異歸差異,但丁清海這番話確實能打動曼婷珍的芳心。曼婷珍不由向丁清海道謝。
“謝謝你,清海,過去就過去了,現在我是有要守護的人了!不管以后有多艱難,我都要守下去?!?p> 丁清海沒意識到曼婷珍說守護的人是他自己,他感到很是疑惑,好奇心起,不由問道:“曼小姐說守護的人,是哪位?”
剛一副會哄女孩子的樣子,現在又回到像塊木頭的樣子,惹得曼婷珍不由遮臉偷笑。想想這才是她所認識的恩人,便拉著丁清海的手,向著這庭院的客廳走去。
“以后你就知道了,現在跟我走吧!”
小庭院的客廳比不上江府和曼府那樣豪華,也就是兩個客房合起來的那樣大。更何況這個庭院連牌匾都沒留下,客廳里面的畫像裝飾以及昂貴的桌椅墊子都沒留下,顯得寬闊那么一點點,但只能是江府客廳的四份之一。
好在客廳里面凌亂擺放著幾個不值錢的椅子,讓曼婷珍不覺得要站一天。她便用手上的衣袖過去想拍掉其中一張椅子的灰塵和蜘蛛網。
丁清海見狀,怎么能讓一個女孩子弄臟自己,他立即過去阻止曼婷珍。
“曼小姐!這個讓在下來。”
丁清海舉起衣袖準備拍掉灰塵,曼婷珍看到丁清海還穿著價格昂貴的衣服,不忍弄臟這套衣服,立即阻止丁清海。
“清海!那衣服可是很貴的!”
丁清海意識過來,便脫去那套衣服遞給曼婷珍,露出里面那件薄薄的白色襯衣,就用這衣袖拍掉了留在椅子上面的灰塵和蜘蛛網,又拍拍自個的衣服沾上的灰塵和遺留的蜘蛛網。才扶著曼婷珍坐到那椅子上。
自己又用同樣的方法在第二張椅子拍去灰塵和蜘蛛網。他并沒有意識到,他那小小的動作,已經把曼婷珍的芳心給攻克下來。
他還是像塊木頭一般把那椅子搬到曼婷珍的對面坐下,請教曼婷珍。
“曼小姐,接下來該怎么做?那位小姐說你會教我如何裝得像富家公子的?!?p> 這一番問話瞬間把曼婷珍幻想的心思給打破了,她無奈地哀嘆一聲,小聲的牢騷一句。
“唉!可是不能維持剛才那樣?!?p> “???曼小姐,你說什么?”
丁清海聽不清,差異看著曼婷珍。曼婷珍尷尬地笑了笑敷衍,還有正事要做,她立刻把話題轉回來。
“???沒什么。現在由我教你做公子,待會我說怎么做,你就跟著我說的做就行?!?p> 丁清海起身抱拳行禮應答,曼婷珍終于體會到江惠為何不親自教丁清海的心情了,她無奈的對丁清海道:“我說清海,你這個行禮方式要換,不能這樣,很容易被看出來的?!?p> “那要怎么行禮?”
丁清海一時解不開這個疑問,之前他也向江惠問過相似的問題,江惠沒回答,現在他指望眼前的曼婷珍給自己一個答復。
曼婷珍挺直身子,一手靠在背后,一手握折扇狀,深深地給丁清海鞠躬。
“應該這樣,小生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