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溟宣從方尋的房間里走出去,是滿臉愁容,是烏云密布。
左小星過來看方尋正好撞見,差點沒被顧溟宣這么模樣嚇走,問:“這是怎么了?放心,我表兄暫時還死不了。”
顧溟宣搖頭,走了幾步“近來冥族多地被襲,今日冥王讓我去查看此事,他這是想支開我。”
“不想去可以別去,憑你的處境大可立刻造反了。”左小星跟在后面,說得鏗鏘有力。
顧溟宣再次搖頭,他不是沒有沖動的想過,但是“微銀不在,方尋未醒,還不是時候。”
“此去可有危險?”左小星問。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人,是一位盟友?!鳖欎樾麌@了口氣,他自從方尋說過雪后是他們的盟友后,他就一直關注著。
“哦哦,原來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呀!”左小星多多少少有點嘲笑的意思。
顧溟宣突然不走了,停下腳步轉(zhuǎn)身作揖:“這一趟我不得不出去,小尋這邊還得請你多多照顧了?!?p> 左小星得意著,“好說!”
時間被催的很緊,顧冥宣是同左小星說完后即刻出發(fā)的。
左小星送顧溟宣離開幽都,回到攝政王府時發(fā)現(xiàn)北冥雪翎正在等他,左小星眉開眼笑著對常歡說:“瞧見沒,美人等我呢!”
“翎兒你等我!”
北冥雪翎微微低著頭,輕言輕語的說:“沐先生和姐姐可有消息了?!?p> 左小星的笑停得快,原來不是找自己的,推了推常歡,常歡尷尬道:“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傳回消息的,也許不在冥族境內(nèi)了?!?p> “不會的,他們并不知道蘭兒已經(jīng)跟雪后走了,也沒有給我們傳消息,不可能離開冥族?!北壁ぱ嵩絹碓綋牧?,這都幾日了。
“害,翎兒莫要擔心了,他們是何許人也,也可能是兩人好不容易獨處,幽會去了。”左小星笑著安慰北冥雪翎。
現(xiàn)在也只能往好一點的想,否則兩個人都該急了。
……
休淵從神族迷霧竹林被云宗殞傷了后,一直都在養(yǎng)傷,怎奈近日妖族一直有人跟著他,貌是妖族出事了想請他回去。這自從太子殿下死后,他就一直在外流浪從來不過問妖族皇族之事,別人想找他回去,他自然是不愿意的,一路你追我趕他來到了冥族境內(nèi)。
在那冥族的一片荒林中一群人追著一個小女孩朝他跑來,對方大概有幾十人,休淵原本也只想擦肩而過便罷了。
可對方頗為橫行霸道,一個人碰到了休淵的手臂,休淵的目光看著那碰到他的人,電光火石下休淵抽出弦月刀將那人擊殺。
前面的人發(fā)現(xiàn)后急了眼,看出來休淵受了傷,便一個個的返回朝休淵動手。
休淵的傷挺重,對方這些人靈力修為也還不錯,跟著他的妖族侍衛(wèi)怕休淵吃虧出了手。
休淵挺煩這樣的,這些年來他就沒有需要人幫過忙,他生著氣干脆也不動手了,等著冥族人盡數(shù)被殺。
休淵站在一旁等著他們,妖族侍衛(wèi)借機請求:“休淵大人,您傷的不輕還是跟我等回妖族皇城療傷吧,現(xiàn)在的妖族正需要您?!?p> 休淵冷著臉罵罵咧咧的“妖族需要我,妖族不是更需要鄺大人嗎?”
“妖皇那廢物是又怎么把妖族玩廢了,現(xiàn)在連我都要請回去了!”
“一群廢物!”
侍衛(wèi)們嚇得差點沒趴地上,滿頭大汗的說:“休淵大人甚言,休淵大人乃是妖族最強戰(zhàn)力,妖族一直都需要您。”
“最強戰(zhàn)力,哼哼!”休淵冷笑著丟出一塊令牌“太子的調(diào)軍令牌我給你們,從此我不再是三軍休淵大人,這里站著的只有束河王世子休淵,找我回去也沒用,快滾?!?p> 說到底他們是為了這擁有調(diào)軍令的休淵而來的,既然如此他們撿了令牌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這是休淵十幾年來受過最重的傷,剛才他用了靈力這會兒實在是扛不住了,猛的一口鮮血后拖著身體靠在樹下睡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自己身上的血也被擦干凈,旁邊多了一堆火,火堆旁坐著一個小女孩,他認出來了這就是那個被冥族追的女孩,小女孩見休淵醒了,又害怕又要沖著他笑。
“大哥哥你醒了,我叫玄女,你要不要吃野果子。”小玄女瞇著眼睛笑,把撿起地上的水果在懷里擦了擦遞過去。
休淵不理玄女,閉上眼睛繼續(xù)躺在原地,氣場冷的很。玄女輕手輕腳的將果子和水放到休淵面前又回到了火堆旁邊坐著。
她一直被冥族的人追趕著,難得有一天能因為有個人在旁邊,她安安心心的睡著了。
兩人隔著距離過了一晚上,休淵睜開眼小玄女笑嘻嘻的把腦袋湊過來,警覺的他手上都握住了弦月刀。
這次休淵弦月刀沒有拔出來,他換個姿勢繼續(xù)躺,隔了一會問:“你怎么還不走?!?p> 玄女掛著笑,這是她遇見休淵后最多的表情,她說:“大哥哥救了我,我想跟著你?!?p> “滾!”休淵惡狠狠的罵道。
玄女還是怕的,畢竟休淵這些年來的氣質(zhì)已經(jīng)不是當年清新脫俗的少年郎,臉色的那道疤又平添了兇狠。
玄女憋著眼淚也不敢哭,鼓著腮幫子站在原地,委屈巴巴的說:“你受傷了,還是我包扎的。”
她沒有說休淵還沒有注意,他手臂包了一坨布,這傷大概是昨天的。
“……”休淵也不是會說謝謝的人,干脆沉默。
“大哥哥留我在身邊吧,我可以端茶倒水?!毙笾?。
休淵煩了起身離開,玄女著急的撿起昨天吃剩下的水果小跑著跟上去,成了狗皮膏藥。
夙殘遙從魔族過來,剛好今日到了冥族,這一路上小鐘罵罵咧咧的,吵個不停。他水土不服已經(jīng)全身長滿了紅痘子,大概是罵離落多管閑事,害得他要來這種鬼地方,
夙殘遙和舞虞走在前面,舞虞說:“離落用傳信蟲傳來消息,他已經(jīng)趕過來匯合了?!?p> “冥族危險讓他多加小心。”夙殘遙吩咐道。
小鐘纏了過來,找舞虞訴苦:“舞虞姐,可憐可憐我吧,有沒有治我這紅痘子的藥啊?!?p> “我哪里有藥,你如果想被毒我是樂意效勞。”
小鐘欲哭無淚,找了塊絲巾將臉擋住,這樣子被人看見不得被笑死。
正好迎面而來兩人,小玄女見了他們嚇得躲在了休淵身后,休淵停了一下,放慢了腳步。
小鐘和舞虞與休淵動過手,可謂冤家路窄劍拔弩張,他們越來越靠近,玄女感覺出來了這微妙的氣氛,緊張的拽住休淵的衣袖。
舞虞手指上已經(jīng)冒起了迷煙,小鐘也悄悄的聚了靈力,他們越來越近,動靜不大心跳最為明顯。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他們擦肩玄女抬頭看了一眼,正好碰見小鐘看過來,她嚇得抖了一下。
玄女這一抖小鐘差點沒動手,夙殘遙給了后面兩人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舞虞瞬間滅了手指上的迷煙,抓住蠢蠢欲動的小鐘。
幾人就這么各走各的越來越遠,小鐘抱怨:“怎么不打一架,我瞧那休淵受傷了!”
“休淵是妖族三軍之首,是前太子殿下親自教出來的,輕易動不得。況且就算他是強弩之末,動起手來你也討不了好處?!辟須堖b提醒著,這個人能從羅獄之戰(zhàn)中活下來,其能力他再清楚不過。
休淵那一段路任憑玄女拉著他的衣袖,走遠了停下來看著玄女,玄女立馬松了手。
休淵甩了甩衣袖,警告道:“不要再跟著了。”
玄女睜大眼睛點點頭,繼續(x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