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用內力灌滿手中長槍,硬抗了虞度蓮威力驚人的一式,旋即轉身一槍直點向虞度蓮的胸腹。
虞度蓮拔刀格開長槍,反手撩向白衣人的斜腹里,雕錯著許多金絲的刀身光華閃爍。
白衣人收槍退步,飛起轉身的同時,借身法之勢拿住槍尾,將槍橫掃,向虞度蓮壓迫而去。
這一招本該是棍法中的橫掃千軍,憑霸道之勢求擊退一切敵人,被白衣人在戰(zhàn)局中接過槍法的招式流暢使出,一氣呵成。
虞度蓮不得不頓住身形,急退步讓身,頭下腳上一個翻身,險險避過侵襲而來的強大氣機。
槍尖帶出的霸道勁力打在虞度蓮的身后,仍激起了人高的雪!
虞度蓮重重的呵出一口氣,將刀在身前平舉指著白衣人,再度發(fā)起沖擊。
刀和槍互相碰撞了一百次激烈的聲響。
虞度蓮心里默默贊許白衣人的武功。雜學而精練,招式除了槍法中常有的幾種,更有許多采自棍法劍法甚至刀法的精髓!在他的印象中,并沒有一個如此用槍的門派。
這個年輕人的武功和自己一樣師出無門!
沒有人知道虞度蓮的武功出自何門何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武功根本就沒有拜過任何門派投過任何老師!
最初僅僅是一個年輕人懷著一腔熱血便投進了衙門,為求不過為國家安社稷,為百姓除奸賊!
他的武功是在整整十年里,在刀林劍雨中磨練出來的。
如果說一定要給他安上一塊牌匾一個標簽的話,那么自然天地便該是他的門派,求生本能便是他的老師。
他本便是十萬里挑一的絕世奇才!
在交手到一百五十回的時候,白衣人槍法里的破綻虞度蓮已經(jīng)明了。
他一只手握住了白衣人的長槍,另一只手配合手中的刀牢牢鎖定。
現(xiàn)在他只需要用上八成內力,便有百分百的把握從白衣人手中崩斷這桿槍!
如果白衣人棄槍徒手攻擊,他可以立即用握著槍的手將長槍甩出,而另一只手便把刀架在白衣人的脖子上。
但他還沒有下手,他格住長槍后自信的看向白衣人,他在等白衣人自行收力罷手,他總是愿意給別人留條退路的。
可白衣人似乎并沒有看出自己的窘境,握住槍桿不退反進,挾帶著長槍往前沖去。
突如其來的變招令虞度蓮也毫無應對的頭緒,帶生生帶退數(shù)步!
白衣人扭動了槍身。
槍頭應聲而斷,帶著余勢飛了出去。
白衣人微微收槍,再次刺出。
槍桿從虞度蓮的側腹脅下穿出,帶出血花打落在雪地里,紅的亮眼。
虞度蓮單刀駐地,耳后這才傳來斷飛的槍頭打入樹干的聲音。
余力仍如此強橫!
虞度蓮苦笑著吐出了那口濁氣,飛身后退脫離了那桿槍。
沒有槍頭的絕世一擊。
虞度蓮心有余悸,這一擊如果打在胸口,只怕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虞度蓮在自己腹側打了幾穴,止住了血。
白衣人仍舊倒拿著長槍,輕聲說道:“這場比斗你本來能贏的,你不該大意,給了我應對的時間。”
虞度蓮笑了笑,似乎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傷口,猶如一只負傷的猛獸只要還沒有致命,便會爆發(fā)出更恐怖的力量。
白衣人轉身直接離開了。
虞度蓮錯愕了一瞬,又猶豫了一瞬,最終沒有選擇追擊。
他本以為對方會趁機再次出手,白衣人已經(jīng)向他證明了,即使失去了最鋒銳的槍頭,那桿槍依舊可以殺人。
他本也還可以再追擊,有了這個血淋淋的教訓,他會更謹慎,被他頂上的獵物就無法逃離。但他不是很放心身旁的姑娘。
沈如意被嚇壞了。
在眼花繚亂的打斗中她一開始擔心的是神捕會不會下手太重將這個白衣人直接擊殺了,后來看到畫面停頓,虞度蓮似乎已經(jīng)制住白衣男子時就比較開心,覺得兩人都沒有受傷可蠻好的呀??墒峭蝗话滓氯税l(fā)起的反攻穿透了虞度蓮的身體,看著血滴一點點順著槍桿滴在雪地上,她只覺得天翻地覆的頭暈,似乎那一槍就扎在了自己身上。
虞度蓮關切的看著她,詢問到:“你沒傷著吧?”
沈如意閉眼扶著腦門愣愣的點了點頭。
“他已經(jīng)走了。”
沈如意倏然睜開眼向遠方望去,人影已經(jīng)渺茫。
她沮喪的低著頭,似有心事。
虞度蓮卻沒有察覺,自顧自的說道:“是我大意了,那一槍實是很驚艷,這年輕人的應變能力很強,但是武學很雜,有可能是野路子出師的?!?p> 邊說著似乎想起了什么,向著被槍頭打中的那棵樹走去。
“力道確實強勁,幸虧我退的及時,要不是卸掉了大半,我的腸子可能都要被打出來了?!?p> 虞度蓮拔出了那桿槍頭細看,普通的銅制,光禿禿的沒有槍纓。
虞度蓮又看向樹干上的創(chuàng)口,平滑齊整,沒有絲毫其余的裂口。
虞度蓮不禁嘖嘖稱奇,此人的內勁槍法竟能使這再普通不過的槍頭打出絕世利器般的鋒利效果。
突然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皺住了眉頭。
良久,虞度蓮又轉過身看著沈如意,一臉無奈的說到:“你該不會是暈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