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暮自然早就猜到,此時神情冷漠:“那也得看他收不收得回去?!边@個兵權是老將軍和他用了幾十年守住的,任誰也不想如此輕易地交出去。
“我有預感,這次回去,必將朝堂動蕩?!本爸畚⑽⒉[著眼,道,“還是想想該怎么應付吧,這次我也逃不掉。”雖說皇上在信中并未多責怪,但回了京城可就不一樣了,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官員在皇上面前檢舉他呢。
九月底,鬼軍大部隊從邊疆出發(fā),前往京城。
回去足足花了半個月之久,眾人是十月中旬抵達的京城。這時的京城沒有走時那樣的燥熱,空氣中都是隱隱的桂花香,百姓還是一樣的安居樂業(yè)。鬼軍大勝歸來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大周,從城門開始就有一路的百姓歡送。
所有鬼軍戰(zhàn)士都暫時落腳在京城,多數(shù)都住在客棧,等著面圣結束,領了軍餉再歸家。
鬼軍的歸來給京城帶來了一陣不小的騷動,畢竟之前還傳出了云清和景舟私奔的消息,如今一看,不過是兩人去前線監(jiān)督鬼軍罷了,如今大周、蠻荒講和,百姓也不用受戰(zhàn)火的擔憂了。
鬼軍歸來,普天同慶。
這天,左相、大將軍、右相、云清、杜三九齊聚一堂,相約于左相府。
“皇上覬覦上官家的兵權許久了,自登基以來就一直等著機會?!痹浦辽频馈?p> 杜絕看向上官暮:“你爹的兵權也差點被御林軍奪取,你知道他如何化解的嗎?”
上官暮冷笑一下:“知道,他為了守那兵權,丟下我跑到邊疆去,人在天邊,皇帝也拿他沒辦法。但那是我爹,我辦不到?!闭f著,看了眼云清。
她瘦了不少,也黑了一圈,他實在舍不得再看著她受苦了。
上官進當年能那么果斷地離開京城,不過是因為妻子逝世,孩子也不夠對他造成留戀,加之他戎馬半生,看慣了殺伐屠戮感情于他而言早就死了。
兵權對一個將軍而言何其重要,沒了兵權,這個將軍的稱號不過是形同虛設,任誰都能置你于死地且無人問津。沒了兵權的武將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隨意擺布。
不過皇上收回兵權也不是并無道理,他怕上官暮造反啊,他手下有那樣一支軍隊,而且上官暮為人高傲,看淡君臣禮節(jié),在朝堂上就敢與他爭口舌之快,若是兵權繼續(xù)掌握在他手里……不怕都難。
云清對于父親和右相的談話仿佛沒聽見似的,她暗自在心里想著,若是兵權沒了,那定是弊大于利,就算有左右相的說情,皇上想如何處置上官暮都完全看心情,毫無后顧之憂。
得想一個辦法,能讓皇上心甘情愿留下兵權的辦法。
云清突然一笑,起身拉起同樣無心聽講的上官暮:“爹爹,杜丞相,我們先回了?!?p> “清兒!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兒戲!”云至善站了起來,叫住二人。
“我知道啊爹爹。”沒有回頭,她只說了這樣一句話便走了。
杜三九慌張地看了看匆匆離去的二人,也起身告辭:“父親,左相,我也退了?!闭f著,追上前面那二人的步伐。
馬車上,上官暮積蓄了許久的陰郁迸發(fā)而出,冷聲道:“他們希望我交出兵權?!?p> “那你自己的想法呢?”云清問道。
“鬼軍是我?guī)Я耸畮啄甑年犖?,里面還有父親的心血,怎能這樣輕易給他人?”上官暮冷笑道,“最壞的辦法,造反?!?p> 果然,夠簡單暴力。
“放心,我有辦法,能讓皇上心甘情愿放棄奪你兵權?!痹魄迕哪X袋,說道。
他冷冽的眼睛危險地瞇起,道:“你想干什么?”
云清沒理會她,而是掀開簾子,對外頭的千千道:“去給他們報個信兒,來將軍府一聚。”
千千點點頭,立馬飛奔走了?!八麄儭保傅淖匀皇窃魄宓哪切┖糜?,多日不見,如今得請他們幫一下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