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所太醫(yī)們都走的差不多了,奴才們也都昏昏欲睡。
皇后夜以繼日的照顧永景,她試了一下永景的額頭,臉色稍稍緩了一下。
柳玉端著一盆水走了過來,皇后不顧冰水寒冷,親自把冰帕放進盆中,在冰水中涼透了,擰干水分,放在永景的額頭上,布滿血絲的雙眼有些微紅。
“娘娘,都四更天了,十三阿哥的燒也退的差不多了,您還是瞇一會吧?!?p> “不用,本宮要親自照顧景兒。宮中這幾年好像受了詛咒,成形的孩兒沒有幾個?本宮的孩兒不能再有事。”
皇后看著永景,她雖然看起來很勞累,但是從她那堅毅的眼神里透著必勝的信心。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翌日清晨,賢妃睜開眼睛摸摸身邊的床,皇上已經(jīng)不在身邊。
她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再睜開,在彩云的攙扶下慢慢的下床。
一大堆太監(jiān)宮女伺候賢妃梳妝,洗漱。
“都下去吧!”
賢妃命令所有人下去,屋里就剩下賢妃和彩云。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不是說風寒嗎?怎么會得了天花。”
賢妃被這個問題困擾得一晚上都沒睡好。
“奴婢確實是按娘娘的意思通知王太醫(yī)的,須是王太醫(yī)下藥重了些?!?p> 彩云也不明就里。
“你去把王太醫(yī)找來,本宮要親自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于王太醫(yī),賢妃還是信任的,但是他必須要知道事情始末。
“是?!?p> 彩云嘴里說著是,但是手里繼續(xù)為娘娘梳妝。
“昨個看到皇上哭的那樣傷心,本宮實在不忍心讓皇上那么痛苦,況且我們只是要對付皇后,孩子是無辜的?!?p> 賢妃最在意的就是皇上,她不想傷害皇上分毫。
“娘娘把皇上當成心尖上的人?!?p> 彩云為賢妃梳妝完,她看著鏡子中賢妃的容顏道。
“別廢話了,快去吧?!?p> 賢妃等的已經(jīng)不耐煩了。
“是。”
彩云急匆匆地走出寢間。
養(yǎng)心殿內(nèi),乾隆正在批閱奏折,李玉進來稟報:“皇上,皇后娘娘來了。”
乾隆用濕巾帕揉揉自己的眼睛,淡定的說:“讓她進來吧!”
“永景怎么樣了”
乾隆站起來活動一下自己的筋骨,不等皇后行禮,皇上就擺手示意她坐下。
今早燒就已經(jīng)退了,用早膳的時候還問起皇阿瑪來哪!
“真是病去如游絲啊!聽說你照顧永景整整一天一夜沒合眼,怎不也回宮歇歇?!?p> 皇上聽說永景燒退了,開心的問道。
“臣妾不累,皇上,臣妾來是想問問隨駕南巡的嬪妃名單定下來了沒?臣妾好提前讓內(nèi)務府做好準備?!?p> 皇后妝容精致,絲毫看不出一天一夜沒合過眼的痕跡。
“原本打算帶著順貴人,眼下是去不了了。”
皇上繼續(xù)左右擺動腰肢,他已經(jīng)坐了大半天了,骨頭都感覺麻了。
他看著皇后一點疲憊之態(tài)都沒有流露出來,他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佩服皇后的身體。
“順貴人吉人天相,聽太醫(yī)說,今早的燒也退了些,但是還是不能招風。
雖然皇后不想這么輕易的就讓順貴人康復,但是她為了一國之母的風范,還是什么都沒有追究。
“賢妃有孕自是去不了,太后最喜歡慧妃伺候,也要帶上,另外哲妃,芳嬪少事端,倒也可以帶著,剩下的就請皇后代為挑選,總數(shù)不要多于六位就是了?!?p> 皇上如數(shù)家珍的跟皇后商量隨駕南巡的人選,所有想帶的他都帶不了,他也挑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讓皇后做主吧!
“是,皇上。只是十三阿哥雖然已經(jīng)退燒了,但是痊愈還需要十天半個月的,臣妾不放心,南巡就不去了,另外多選幾位還沒有侍過寢的嬪妃陪著皇上?!?p> 皇后看皇上的意思,她心里還是開心的,起碼皇上此刻沒有特別偏愛的人。
“皇后辛苦了,后宮和賢妃的胎就交給皇后照料了。”
皇上這句話一語雙關,算是托付又似警告。
“皇上,那人已經(jīng)出來了?!?p> 這時候宮廷侍衛(wèi)總管王朝進來,他有些傻頭傻腦的也不顧皇后在養(yǎng)心殿,一進來就稟報道?;屎蠡乇艿溃骸盎噬厦τ谡?,臣妾就告退了?!?p> “皇后要注意身體,朕看到你雙目布滿血絲很是心疼,永景重要,但是皇后在朕心目中也很重要。李玉,把四川進貢的燕窩枇杷露賜予皇后?!?p> 皇上想著自己馬上就要去南巡了,又想著皇后的辛苦,不由得動情的關心起皇后?;噬蠈屎箅m然沒有過多的感情,但是噓寒問暖這也是人之常情。
皇后有些受寵若驚:“臣妾謝過皇上?!?p> 皇后從皇上的眸子里感到了真摯的關切,她不由得感動起來。
皇后剛剛離開,乾隆就著急的拉著王朝,迫不及待的問:“你說她出來了。”
“是的,皇上。奴才查了三天三夜,可是沒人清楚他們的來歷,臣無處可查,終于讓奴才碰到那個男的去藥房買藥?!?p> 王朝是兆惠的妹夫,他受了兆惠之托,盡心全力的為皇上辦事。
“買藥,她受傷了還是生病了。”
乾隆關切的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但是奴才跟蹤他到云來客棧,原來他們一直住在客棧里。”
王朝一看就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他說話都感覺毫不過腦子,用這樣的人辦事有利有弊,乾隆不知是該感謝兆惠還是責怪兆惠。
“快走。”
乾隆拉著王朝就開始小跑起來。
“皇上,去哪兒?”
王朝有些不明就里。
“云來客棧?。 ?p> 乾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魂牽夢縈的人,不由得喜不自勝。
“皇上,奴才查的好辛苦,他們在京城無親無故,京城有那么大,臣打聽都沒地打聽,就好像大海撈針一樣,奴才就沒有一點賞賜嗎?”
果真是兆惠的兄弟,連說話的口氣都跟兆惠同出一轍。
“大膽,還想要賞賜,朕還要治你辦事不力的罪哪!查的這么慢。”
對于王朝的語氣,乾隆一點也不驚訝,他倒還挺受用,適當?shù)臅r候他喜歡有人不把他當皇上。
皇后回到宮中,才卸下所有的偽裝。
她因為過度勞累差點暈倒,柳玉貼心的幫皇后按摩頭部。
“抓鬮的紙條都送過去了嗎?”
就算已經(jīng)虛脫了,皇后心心念念的還是皇上吩咐的事情。
“娘娘,奴婢一早就送過去了。幾位小主都感激涕零,說要感謝娘娘提拔之恩,永遠唯娘娘馬首是瞻?!?p> 柳玉見皇后這樣勞累自己,不由得心疼起來。
“這些沒有侍過寢的小主,雖然樣貌和才華并不出眾,但是母家的地位是最羸弱的,要伺候皇上母家地位沒必要那么顯赫,否則就會仰仗恩寵囂張跋扈,好像賢妃一樣,不把本宮放在眼里。”
后宮是再不能再出一個像賢妃這么受寵的人了?,F(xiàn)在皇后對付賢妃尚且力不從心,若是再有一個比賢妃還年輕的嬪妃又和她同樣受寵,那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娘娘說的是,但是奴婢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這十三阿哥和順貴人是不是病的有些蹊蹺?!?p> 柳玉一直想說出心中的疑慮,只是這兩天一夜皇后都馬不停蹄的做事情,她實在是于心不忍,眼下私下里無人,她再也忍不住了。
“你是說……”
皇后這一整天都為諸神煩神,她沒有時間也沒用精力去想事情的始末,如今柳玉這么一說,她心里直冒冷汗。
“嗯,娘娘,您想想,誰一直針對順貴人,誰最不想順貴人南巡?!?p> “你是說,她用詭計害順貴人不能南巡,然后順貴人就把病傳染給十三阿哥永景?!?p> 皇后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賢妃了。
“也有一種可能是她同時害了順貴人和十三阿哥。”
柳玉覺得賢妃的手段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的,她對賢妃已經(jīng)恨之入骨,雖然是替主子恨的,但是她確實也是走心了。
“本宮也曾經(jīng)懷疑過,但是本宮還是不愿意相信是她做的,本宮與她同時進宮。初為貴人時,我們?nèi)の断嗤?,情若姐妹,雖然現(xiàn)在關系已經(jīng)疏遠,但是本宮很了解賢妃,她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應該不會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
這么多年了,皇后雖然與賢妃斗得如火如荼,但從來都是留有余地的點到為止,從來沒有做過涉及生命的事情,她們彼此的心底都記著之前的情誼。
“娘娘,當然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p> 柳玉好像已經(jīng)明白了皇后最心底的想法,她此刻也是恨鐵不成鋼,她覺得皇后的心太軟。
“那就去查一查吧,不要走漏風聲?!?p> 皇后也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早就想知道當年的姐妹情深,難道都是一場戲倘是一場夢罷了。
羌而勇把藥包倒在裝滿熱水的木桶里。
“公主,藥都倒好了,你真的決定了?!?p> 羌爾勇搞不清楚公主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做這樣的決定。
“是的,你下去吧!”
流香主意已定,這件事情已經(jīng)困擾她好多年了。
“公主的奇香是騰格里汗恩賜的,為什么非得去掉。”
羌爾勇終究是忍不住,最后還是問了出來。
“是啊,這種奇香讓我從小就很引人注目,我也一直都引以為傲??墒蔷褪沁@種奇香讓我聲名在外,導致我的夫君為我而死,我一定要舍棄這個麻煩?!?p> 流香的眼里都是傷感,想起胡爾干,她就肝腸寸斷。
“公主對駙馬呀一往情深,但是逝者已去,還請公主節(jié)哀?!?p> 羌爾勇看著流香包滿眼淚的眸子,心疼的勸道。
“你出去吧?!?p> 流香覺得自己的體香在別人眼里看起來是優(yōu)勢,在她眼里是缺陷。
“是?!?p> 羌爾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乾隆和王朝來到客棧。王朝賞了小二足夠的銀兩,以致于倆個人上了二樓一直都暢通無阻。
“黃四爺,就是那間屋子。”
王朝小聲的對乾隆說,乾隆和王朝躡手躡腳的來到流香的房間門口。
他們趴在門上,在門口聽了一會,什么聲音都沒有,只有水聲。
乾隆捅破窗戶紙,他們看到流香正在脫衣服,冰清玉肌,吹彈可破。
倆個人顧不上驚訝,他們都忘記了彼此的身份,擠來擠去的通過一個貓眼看,王朝女色當前,他覺得不痛快,他也捅破一個洞。
乾隆反應過來,捂住王朝的眼睛,小聲的說:“大膽?!?p> 王朝想起來這是皇上喜歡的女人,他扇了自己一個巴掌,跪下來請罪。
流香公主盡情地沐浴,她完全不知道外面有人偷窺。
竊玉偷香的快感讓乾隆看的如癡如醉,突然一把刀逼近乾隆的脖子,原來是羌爾勇。
乾隆一緊張,不小心推開了門,正在沐浴的流香公主看到這一幕,驚聲尖叫。
她雙手捂住雙峰,快速的把衣服套在身上。
羌爾勇把刀架在乾隆的脖子上說:“關上房門?!?p> “你們是誰?為什么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王朝關上房門,他盯著羌爾勇的刀,生怕傷到了皇上。
“皇,皇四爺,哎,我跟你說,兄弟,你的刀可得悠著點?!?p> 乾隆此刻既覺得刺激,又覺得丟人。
危難當頭,他竟然覺得好玩,他言不由衷的解釋道:“我們是….實在一言難盡…..走到這,正好趕上了。原來不知道姑娘在沐浴,看見了就…..就沒控制住…..你也是男人,你知道的?!?p> “男人,是男人就偷看女人洗澡嗎?這是理由嗎?”
流香公主穿好衣服,她聽了乾隆的解釋,氣不打一處來。
流香說完就拳打腳踢的打了乾隆一頓。
“大膽,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他是,”
王朝見皇上有危險,險些說出皇上的身份。
“黃四爺?!?p> 乾隆心里直罵王朝,這個時候揭露身份,那不是丟人嗎?更何況他還沒有玩夠,所以他制止了王朝。
“我管他是四爺,六爺。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得打,我還要把他眼睛挖出來。”
流香看著乾隆,起的咬牙切齒。
“別,別打了,要打打我,要挖就挖我的眼睛,他沒看,都是我看的?!?p> 王朝毫不含糊的說道,自有一種甘愿為皇上拋頭顱,灑熱血的洗漱精神。
“你小子倒還忠心,放心吧!你們兩姑奶奶誰都不放過,把他倆給我綁到屋里?!?p> 流香吩咐羌爾勇,她想慢慢的折磨這兩個色鬼。
“是?!?p> 羌爾勇說完又對乾隆和王朝補了兩跤。
乾隆饒有興味的看著流香,雖然身上疼痛難忍,但也覺得驚險刺激,他景還覺得樂在其中,有的時候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