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里古閣?
是這里嗎?
不太像吧……
怎么……這么……
我很是惆悵,這么窄的路,車可以進去嗎?可是導航說可以,但是……也太窄了吧?萬一對面來一個人,我開過去,就算是讓他貼在墻角,也很有可能被我擠死……
想想就很后怕,我沒駛進路口,而是再三等待……
終于來了一個老太太,我放下車窗;“你好,奶奶?!?p> “誒?”老太太聽到我的聲音卻沒有回過頭來,左右看了看。
“你好……這里……”我敲了敲車窗提示。
老太太這才轉(zhuǎn)過身來;“哦,這里,什么事?”
我露出笑容:“奶奶,你知道黑白格子琴行怎么走嗎?”
“步行直走,到了一個綠色站牌那里拐彎,往右邊走,再拐彎,往左邊走?!?p> 她的回答讓我有點懵,不對,一時問錯了問題,我應該問的是;這個車可以開進去嗎?所以我又問;“奶奶,這個車開進去嗎?”
“開什么車,不需要開車。”老太太聽完眉頭一皺,聲音大了起來;“我們都是走路,比開車快多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抱著也許開過了這條路,后邊的路會比較好一點的僥幸想法,我還是選擇了問;“那……可以開進去嗎?”
老太太的音量變得賊高,聽得我耳膜一顫,她表情有點兇;“都說了走路更快,你怎么不聽呢?”
“好……謝謝您了……”我禮貌地微笑致謝。
我這句話似乎讓她不是那么激動了,她的音量小了一點,就感覺沒不是那么兇了;“沒事?!?p> 然后就走了。
我手指敲了敲鍵盤,還是再等等別人吧……
……
五分鐘過去了,我等了個寂寞。
沒事,時間還有很多,也就一小段距離了,我可以自己走的。還是那句話,盡量不給別人添麻煩。
我決定聽從老太太的話下車,她說了很近的,直走,綠色站牌,右走,再左走。應該一會兒就到了吧……
拿起琴,我走下車,今天天氣不錯,適合散散步,也許走路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老太太說的路程和地圖上的不太一樣呀,算了,老太太說的似乎更近一點,有時候地圖也沒有那么地準確,不是有人導航被導進海里的嗎?
我先試試老太太的再說吧,畢竟人家是當?shù)鼐用瘛?p> 嗯……看到綠色站牌了,右走……再左走……
可是這里往左走就是一個死胡同了呀,怎么往左走呢?會不會是老太太說錯了?右邊正好有一個大道,應該是往右走吧?
所以我站在右邊的大道上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琴行,在一棟棕色的樓下的整塊牌子被擋住了,當還是可以看到琴行的“琴行”二字。
就是往右邊走,沒錯了,應該是老太太她說錯了吧?或者就是我記錯了,
我輕快地踩著半高跟的鞋子走過去,好像走進了日本漫畫。干凈的柏油地面和墨綠色的郵筒,往上綿延,是一排排電線桿。閣樓晾衣桿上的白色被單風吹微動,有一戶人家在陽臺上放滿了幾個盆栽,似乎是黃色的小番茄,累累的果實在陽光下光澤飽和,有一只額頭上有黑色斑點的小白貓伸著腿在曬太陽。
我經(jīng)過它的時候,它還動了動脖子,感覺它軟軟的。
伴隨著這樣的好街景,我慢慢地踱著步子,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個琴行下面。
“啊嘞?”這里不是黑白格子琴行啊,我有點懊惱,人家叫小橘貓琴行。這就是所謂的未知全貌就應該不予置評吧?一置評就吃虧了。
算了,我還是跟著地圖走吧,女電子語音開始響起;“缺德地圖開始為您導航,路程578米,預計用時6分鐘……”嗯……我動了動身體,確定了方向,開始向左拐……
過了十分鐘之后,我站在一個人跡都沒有的地方發(fā)懵,這里到底是哪里?
一看手機,只剩下十幾分鐘了。
我還是倒回去再看看老太太指的那一條快一點的路吧,必須得快點才行,于是我開始用跑的,算了算了,我還是打個電話給張子爵吧……
雖然有點丟臉,之前說好不讓他來接,說自己可以去,可是現(xiàn)在卻迷路了……
真的是,我太難了……
哎喲我的天,為了配這條長裙,我特意穿了一雙高一點的鞋子,跑起來痛得我快要哭了都。
“喂,”我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原來是媽媽。
媽媽問;“怎么樣,你到了嗎?那里怎么樣?”
我嘆了一口氣;“快要到了。”
媽媽說;“那就好,我特別怕你又迷路。”
真不愧是親媽,我有點感慨;“我還要走路呢,面試完再說?!?p> 沒等她再說什么,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拜拜?!?p> 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人給我發(fā)了微信,時間在二十分鐘前。
“你也不理我的話,我真抑郁了?!?p> 來自暴躁玥玥。
我邊走邊看她給我發(fā)的那些消息回,又是一大堆購物什么。
暴躁玥;“我想買衣服?!?p> 我;“買!”
暴躁玥;“我想吃東西?!?p> 我;“吃!”
暴躁玥;“今天下午就去逛街?”
我;“不行,我今天有面試,跑來跑去累死了?!?p> 暴躁玥;“面試?”
我;“面試完再回你,我在趕路呢?!?p> 暴躁玥;“好好跑路,不要又走丟了?!?p> 我發(fā)誓,這真的是我第一次自己找路迷路,之前都是因為跟著他們走不小心跟丟了才迷路的,不知不覺間我迷路的人設(shè)就被他們給立起來了。
我真的不是容易迷路的人啊……
好冤枉啊我!
我很是委屈地扁著嘴撥通了張子爵的電話。
“喂,思思。”張子爵很快就接了。
“張子爵……”我有點沮喪,很不好意思地說;“張子爵,你還是來接一下我吧。”
“好。”他聲音很輕,“你到了哪里?”
我環(huán)顧四周找了一些標志性的事物和他說了;“藍色的大海報,一個小店鋪,里面好像是賣雜糧的……”
他簡練地重復著我的話;“藍色大海報,賣雜糧的店鋪?!?p> 零碎地聽見他旁邊有人在說話“是不是那里有一個藍色的郵筒?”
“是不是有一個藍色的郵筒在附近?”張子爵問我。
這是妥妥的墨綠色啊,我老老實實地答;“有一個綠色的郵筒?!?p> “那就是了,在……”那個人說了一堆話,接下來我就聽不清了,再次聽清的時候,聽到的卻是;“跑啊,你女朋友現(xiàn)在可需要你的幫助了?!?p> 張子爵沒有理會他;“等下打你電話。”
不能說“好的”,那我就說;“好嘞。”
電話掛斷了幾分鐘之后。
張子爵就打了電話過來;“看到你了,我在你的左邊?!?p> 我一轉(zhuǎn)頭……
樹影投在那一排五彩斑斕的涂鴉墻上,有些也落在了人行道上,陽暖風輕,天空是一片毫無雜質(zhì)的干凈藍色。
幾個穿著青白色校服的學生騎著自行車,帶著幾聲細碎的鈴聲,緩緩往左經(jīng)過,頭發(fā)花白的大叔低著頭拎著棕色的公文包慢慢向右回家。
怎么突然就有人了呢?噢,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下班和放學的時間了。
他站在樹蔭下,身著墨藍色的西裝,身形修長,風時不時搖動樹梢,他的也臉忽明忽暗,露出來的皮膚幾近熒白。
我背著小提琴,和他視線相對,他只在看我,我的裙擺輕掃我腳踝。
那是我第一次對他有歸屬感。
這個陌生的地方,在此之前,我從未踏入過,這里住滿了很多幾乎從沒見過的人。
張子爵,既是我來這里的原因,也是我唯一熟悉的人。
他走到我身邊,幫我拿了琴,我臉有點熱,“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么?”他問。
我主動挽住了他的手臂。
“我走了太多路……”差不多半個小時,而且?guī)缀鯖]休息過,穿的還是一雙打腳的鞋子,所以不是我矯情,我解釋我突如其來的舉動;“所以現(xiàn)在有點腿痛。”
不止一點點,感覺沒有東西扶著,我都快要倒下去了。
張子爵彎起了手臂,讓我可以更舒服地挽著他;“以我們的關(guān)系,聽到你這樣說,我應該主動抱你?!?p> 咦……那也太什么了吧?我果斷拒絕;“我可以走。”
“嗯?!彼烙嬍橇系搅宋业姆磻?,淡淡應了一聲。
中午放學回家吃飯的學生越來越多,我們逐漸淹沒在了青白色的校服當中……
小文輕與魚
今日份也是爆更4700,這兩天的目標是碼字一萬五,禿頭作者有沒有讓你們覺得很踏實或者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