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熊經(jīng)常能聽到別人說王新是從上位面而來,是天神下凡投胎轉(zhuǎn)世。
之前安熊對這個說法還不以為意,但現(xiàn)在想到千里之外的王新,又想到那一處豐富的鐵礦。
安熊突然有些相信了這個說法。
夜幕下的臺北已經(jīng)不再是一片原始的密林,而是四處都泛著昏黃的燭光。
方圓幾公里內(nèi)的樹木,早已經(jīng)被砍伐一空,一堆堆小山似的木材堆得到處都是。
空白的圖紙才好做畫,對于原始密林的臺北也是如此,四通八達的下水道和寬闊的水泥路,正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勾畫。
一塊塊繁忙的工地緊緊的相連在一起,王新采用了后世的社區(qū)制管理。
一處處聚集在一起的民房正在臺北地面上拔地而起,左右三車道的寬大水泥馬路連接了一個個的社區(qū)。
龐大的工業(yè)區(qū)則是被規(guī)劃在了淡水河的下游,這里將會成為漢人工業(yè)革命的先鋒營地。
膠州船廠外,新的移民招募工作已經(jīng)開始了。
隨著汪道林的回歸,移民船隊已經(jīng)擴充到了龐大的四十艘,移民人數(shù)也不再是原來的八千人,而是擴大到了一萬五千人。
隨著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原來船廠外的四萬多流民,也變成了現(xiàn)在的六萬多。
王新看著船廠外的十五個忙碌的記錄桌,突然感覺這好像后世的移民局啊。
三十個被從振華學堂抽來當做苦力的學生,正在一個個記錄桌上奮筆疾書。
“名字、地址?!?p> “我叫田干,鄭國泉陽人。”
“年齡、家中還有什么人?”
“今年三十二,妻子加上兩個孩子,還有一個老父親?!?p> “以前是做什么的?”
“就是普通的佃農(nóng)。”
那名學生拿出了夾在其中的復寫紙,撕下了印有藍色墨跡的登船單遞給了那個田干。
“帶上你的家人進去登船吧,到了里面會有人引領(lǐng)你的?!?p> 田干接過了登船單,臨走時還在不停地千恩萬謝。
田干剛離開,一個面容邋遢的男子就走到了桌前。
記錄的學生依舊是同樣的問題。
“名字、地址、家中還有什么人?”
“石定,燕國五臺縣人,就我一個?!?p> 記錄桌后的學生皺起了眉頭,他看著石定不咸不淡的說道,“你的條件不符合少爺?shù)囊?guī)定,你還是先離開吧?!?p> 說罷,記錄的學生就要招呼下一個人,石定卻是著急的開口了,“你行行好,就通融一下吧,我是一個鐵匠,去了一定會對你沒有幫助的?!?p> 正想趕人的學生,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語氣稍微平緩的說道,“對于你們這樣的手藝人,少爺是非常重視的?!?p> 那個學生指著最右側(cè)的兩張桌子說道,“那兩桌是專門記錄你們這些手藝人的,你應該到那邊去?!?p> 石定感謝的離開了,走向了最右側(cè)的兩個木桌。
被拉過來當苦力的林文海,語氣懶洋洋的問道,“姓名、地址、家中還有什么人?以前是做什么的?”
石定語氣恭敬的說道,“我叫石定,燕國五臺縣人,就我一個人,我是一個鐵匠。”
林文海刷刷的記錄下了一切,撕下登傳單遞到了石定的手中,擺頭示意石定進去。
石定也沒收拾任何東西,直接就走進了船廠。
熱火朝天的移民招募工作還在繼續(xù)。
王剛走到了站在船廠圍墻上的王新身旁,“少爺,有新消息?!?p> 王新繼續(xù)看著船廠外密密麻麻的人影,但聲音卻是從前方傳了過來,“什么消息?”
“邊境來信,燕國可能要向鄭國妥協(xié)了?!?p> 王新轉(zhuǎn)身皺眉看著王剛,“燕國不可能只有這點實力,難道是燕國內(nèi)部出了問題?”
王剛笑道,“少爺果然是見精識精,燕國的確是出現(xiàn)了其它麻煩?!?p> “燕國北面的賤奴果然不甘于寂寞,他們趁燕國與鄭國大大出手的時候,發(fā)兵攻占了燕國不少的城池,燕國北線防御已經(jīng)十分告急?!?p> 王新追問著說道,“那鄭國就會這么輕易收手嗎?”
王剛搖頭,“鄭國自然不甘心就這么收手,但他們也已經(jīng)無力再戰(zhàn)了,鄭國北邊的北漢一直都在蠢蠢欲動,鄭國也不想像燕國一樣陷入兩線作戰(zhàn),所以最終還是答應了燕國的和談?!?p> 王新點頭心中不禁想到,這果然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啊,看到鄭國占了便宜其他國家心里也不會舒服的。
王剛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掙扎,但還是最終說道,“少爺易縣有消息傳來?!?p> 聽到易縣王新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陰狠,“易縣,是張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嗎?”
王剛欲言又止的說道,“不是張家,是關(guān)于您的?!?p> 聽到是關(guān)于自己的消息,王新也露出了好奇之意,“關(guān)于我的?!?p> “這件事情可能關(guān)乎到少爺您的母親。”
聽到母親兩字,王新只感覺這個詞語好遙遠。他想了想,好像原來的王新腦中也沒有關(guān)于母親的記憶。
王新一直都以為王母可能是出現(xiàn)什么意外死亡了,現(xiàn)在他聽到了什么?
這具身體主人的母親可能還在世。
王新再次嘗試著在記憶深處尋找關(guān)于那個人的記憶,但始終是沒有找到絲毫的記憶片段。
王新竟然占了這具身體,自然也會完成盡力完成原來王新的一切責任。
“精武門是怎么得到這個消息的?”
王剛掏出了懷中的信封,遞到了王新的手中,“是精武門的一個客棧掌柜發(fā)現(xiàn)的?!?p> 王新看完了信簽上的內(nèi)容,把信封又遞到了王剛的手中,“那個青年現(xiàn)在在哪里?”
“少爺您放心,我一直都在派人跟著他。根據(jù)昨天傳來的消息,那個人現(xiàn)在應該在高密?!?p> 王新嘴里念叨著,“高密、高密?!?p> “高密好像離膠州也不遠,去把那個青年帶來膠州,我要親自見他。”
王剛點頭應諾。
“我這幾天都會在船廠,為了以防萬一,你親自帶人去一趟高密?!?p> 王剛剛離開,不遠處的劉家兩兄弟就走了過來,他們默默的站在王新身后。
王新轉(zhuǎn)頭對著劉大錘說,“去大頂山把王伯接過來?!?p> 劉大錘雖然不明白王新的用意,但還是迅速的跑下了城樓,很快一個身著軍裝,騎著棗紅色馬匹的人就沖出了船廠。
王新經(jīng)過一番思考,覺得關(guān)于自己母親的事情,與王父一起打拼的王伯可能會知曉一二。
不一會兒,王剛也帶著一個馬隊離開了船廠,十幾匹馬因為目標太大,剛出船廠速度也不敢太快。
在離開人群后,十幾匹馬漸漸的加快了速度,隆隆的馬蹄從官道上極速而過,帶起了一大片的黃色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