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雨晨的案子結(jié)案之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依舊是撲朔迷離的事件，似乎一些人死去，就只是死去了。
方景為了防止褚峰身上復(fù)現(xiàn)秦沂的事件，已經(jīng)安排了忍受人手在褚峰身邊，可是真的有用嗎？方景也無法確保。
方景也想過，或許，他們只會解決“任務(wù)失敗”的人——也就是被警察發(fā)現(xiàn)的人。
念及此，方景不禁一笑，看來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是在“變相殺人”啊。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方景還在警局里。而季柏舟則坐在一旁看著他。
第一個案子，秦沂。方景圈起秦沂的名字，和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幾名兇手。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或是丟了命，或是沒了神志。用另一句話來說，他們都沒有能夠把事情講出去的能力。
從趙力強到秦沂，再到褚峰……
他們難道在刻意尋找合適的殺人兇手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恐怕一切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
“在想什么？”季柏舟在旁邊看著出神的方景，問道。
“在想秦沂……”方景剛一開口，就被打斷了。
“唉！你應(yīng)該說在想我才對！”季柏舟湊上前來，“你都多久沒回家了？我要是不厚著臉皮留下來，你什么時候能跟我說句話？”
方景一把捋開季柏舟竄過來的手，“你粘不粘人？想正事呢?！?p> 季柏舟乖乖把手疊在桌子上，“我就是想讓你休息休息。”
方景聞言看了眼季柏舟，突然感到一些愧疚，的確，這段時間是忽略他了。
“抱歉，你要是累的話，你就先回家吧?！狈骄罢\摯道。
季柏舟聞言卻像泄了一口氣一般，像只戰(zhàn)敗了的公雞似的，“……方景，你要是能戀愛我就服了你了?！?p> 對面的人卻怎么回答呢？
方景聞言，面上毫無起伏，“我本來就沒打算談戀愛啊?！?p> 聞言，季柏舟心里也不知道是甜是酸，總而言之，復(fù)雜的很，“……你不結(jié)婚？”
對面的人說，“像我這樣的人，恐怕很難結(jié)婚吧？結(jié)婚了也是耽誤人家，不如直接不要結(jié)算了。不然讓人家女孩子天天守空房，太對不起人家了。”
“……你真的不會結(jié)婚嗎？”季柏舟心中起伏，問道。
方景卻挑眉看了看季柏舟，頗感奇怪，這個小鬼頭什么時候這么在意我談不談戀愛，結(jié)不結(jié)婚了？
“……你干嘛？你不會是我媽放在我身邊的臥底吧？”方景拿著筆指向季柏舟，“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這些話說給我媽聽，你就死定了！”
“所以你真的不會結(jié)婚嗎?”
“都跟你說是真的了。別問了，再問絕交。”方景決定先不理這個腦子抽風(fēng)的人。
自然，他就沒有看到季柏舟偷摸著笑的猥-瑣樣子。
季柏舟輕咳一聲，壓下心中的狂喜，“還在看張雨晨和盧哲的案子嗎？”
“嗯?！狈骄靶牟辉谘傻貞?yīng)了一聲，“我總覺得奇怪，他們到底是怎么挑選的呢？”
“挑選？”
“嗯。如果說，他們真的存在，那么他們到底是按照死者的標(biāo)準(zhǔn)來挑的，還是按照殺人兇手的標(biāo)準(zhǔn)來挑的呢？”
“兇手。”季柏舟道，“一場完美的犯罪，不是由被害者鑄就的，而是由兇手造成的。他們更大的可能是在挑選合適的殺人兇手來進行殺人行為?？墒?，也不排除，他們選定了死者，然后在死者周圍選擇合適的殺人兇手進行行動。你的看法呢？”
“同意。”方景點了點頭，“的確。”
“如果，我說如果，如果你母親的案子，是由熟人來做的話，你覺得會是誰？”
“……”季柏舟看著方景的眼神似乎更深，卻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道，“說實話，我不知道?！?p> “我當(dāng)時太小了，我記得的熟人，不過那么幾個?！?p> “哪幾個？”方景問道。
“爸爸的同事王叔叔、林叔叔，媽媽的朋友王阿姨、或許還有趙阿姨。還有……”
“還有我爸爸?！?p> “……對?！奔景刂劭粗骄暗碾p眼微微一縮，點了點頭。
“……方叔叔當(dāng)時在跟我們一起玩，不可能的。”季柏舟說道，“我沒有懷疑方叔叔?！?p> 方景卻停下手中的筆，轉(zhuǎn)向季柏舟，正好和季柏舟緊盯著他的眼睛對上，“季柏舟，別裝了，我知道你記得當(dāng)時我爸爸離開了一個鐘頭。如果說是他做的話，合情合理。”
“……只是，我不希望是這樣?！?p> 季柏舟的眼睛心虛似的躲開方景的試探，“……我、沒想過?！?p> “哪怕你想過我也不會怪你的。說吧，你都調(diào)查到了什么？你的那朋友？或者說，我應(yīng)該叫他‘趙越’？”
聞言，季柏舟一頓，不知道是一種被抓包的心虛，還是終于被發(fā)現(xiàn)了的爽快浮現(xiàn)在季柏舟心頭，他似乎，又可以坦然對上方景的視線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啊?！?p> “小子，不要以為你藏得有多好，我可比你多活了好幾年呢。”方景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局促不安的季柏舟。
他知道季柏舟和趙越的交流很久了，只是懶得去揭穿罷了。而現(xiàn)在說出來，也不過是不想讓季柏舟走入絕境。
“我們查到，當(dāng)年方叔叔離開的方向，是回我家的路線……”季柏舟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完，又像是要解釋似的，“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只是……”
方景聞言，眼眸微微發(fā)紅，“……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不要在我爸面前表現(xiàn)出來，知道了嗎？”
“哥？”季柏舟看著方景，疑惑問道。
“我說，別說出去，知道了嗎？”方景重復(fù)道。
“……明白?！?p> “在一切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們能做的，就是不要讓自己被蒙蔽。”方景坐在椅子里，昏暗的燈光在他身上落下仿佛被暈染過似的的風(fēng)景。在季柏舟的眼里，現(xiàn)在的安安靜靜的看上去有些憂郁的方景，好看的像幅畫，讓人想要珍藏他。
季柏舟怔怔地看著，他想，如果時間就在這個時間停滯，該有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