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軒。”華媽媽放下水杯,端坐著看著老祁。
祁爸爸迷茫的看著她,怎么了?
“今晚你洗碗吧?把碟子都收收,喏?!?p> 祁懷瑾沒忍住樂了。
“你期末考多少分?笑這么開心?洗碗去!”
祁懷瑾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見識:“我?guī)еG荊出去散步去!”
華媽媽操碎了心,能不能顧及下女孩子的面子問題?:“別往人多的地方去,——不,安全?!?p> 祁懷瑾比了個OK的手勢,心里莫名其妙:去人少的地方,不是更不安全嗎......
華媽媽無語,轉(zhuǎn)身看看默默收拾餐桌的祁軒,敲敲桌子:“這拐角處的菜留著當夜宵呢?也不知道擦擦。菜都看見你了,你還看不見它!”
-
為了謹遵諭旨,祁懷瑾將人領(lǐng)到了他小時候和許默玩泥巴的地方。
那時候倆人捧著個挖掘機,玩的不亦樂乎,小小的一塊地簡直充滿了無限樂趣。
此時人工草坪代替了原先的雜草,趁著沒人,祁懷瑾無視掉“保護小草”的公告牌,直接躺下來。雙手交叉抱著后腦勺,眼神示意她也坐下來。
楚荊荊只希望大地公公別嫌棄她臟。
也有模有樣的學(xué)著他的模樣躺下來,就是手不方便,姿勢搞笑,頗有點東施效顰的味道。
祁懷瑾低聲笑了起來。
楚荊荊瞇著眼,草尖還是有點扎人,但是躺起來意外的舒服。
夏日的天就是很奇妙,夕陽害羞露著半張臉,這邊彎月已高懸幕空。白云蒼狗,樹影婆娑,暖風(fēng)徐徐。楚荊荊闔上眼睛,想永遠沉睡于此。
“我給你唱歌吧?!逼顟谚统燎謇实穆曇羧缫粔瘎偡夂玫募厌劊钊顺磷?,想要一品醇香。
楚荊荊眉頭皺起,“要不你還是給我詩朗誦吧,唱歌太糟蹋你這嗓子了?!?p> “......”
半晌,少年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直到耳側(cè)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祁懷瑾停止朗誦,側(cè)身看著身旁的人。
輕輕將劉海梳理好,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慫包睡覺還皺著眉頭,撫平。又忍不住在描一遍她的眉。
楚荊荊的眉毛整齊而濃密,一雙長眉,似是能印入心間。在她額間傷口上輕輕吻了一下,溫度隔著繃帶一直蔓延到他的心間,似是點燃了,祁懷瑾手不收控制的顫抖,緊緊握住,才平靜下來。
“你要是累了,就睡吧,我會等你的,前面也好,后面也罷?!?p> -
楚荊荊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依舊是簡約大方的設(shè)計風(fēng)格,簡歐的落地燈光芒柔和,少年躺在懶人椅上,捧著一本書。
見她醒來,祁懷瑾將寶貝書放下,笑道:“醒了?現(xiàn)在8點多,要我送你回家嗎?”
其實他本來是準備留人住下的,看著傷口也不像磕著碰著了,再說不是打了好幾個電話嘛,她媽媽竟然一個不回?
她家絕對不安全!
反正換洗的衣服華櫻多得是,住這兒多好?
想法剛一提出來,華媽媽一個板栗在他頭上暴扣,“你能不能要點臉?多替別人考慮考慮?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荊荊在我們家住了一晚,誰吃虧?”
祁懷瑾揉揉腦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仔細一想還是不能冒這個險。
楚荊荊仰臥起坐也不大行,從床沿邊直接滾下來的,祁懷瑾被這操作秀到了,沒扶。
她回頭看看亂七八糟的床單,“你把這被子疊疊,我回去洗好了再送回來吧?!?p> “沒事,不用?!?p> “太辛苦阿姨了!”
祁懷瑾笑著揉揉小姑娘的頭,緩聲道:“我洗?!?p> 楚荊荊杏眼睜大了,“那怎么行?”
祁懷瑾不住失笑,“又不是手洗,你緊張什么?”
“......”
-
蜀錦小區(qū)門口。
“就到這里了。謝謝。”楚荊荊頷首,真心實意的感謝。
祁懷瑾挑眉,聽著謝謝心里有點不爽,“不請我喝杯茶嗎?”
“改,改天吧,太晚了?!背G荊支支吾吾。
祁懷瑾笑笑,揉揉她的頭發(fā),本來也是玩笑話,“那就改天。”
直到人消失在視線了,祁懷瑾才轉(zhuǎn)身招來了一輛的士。
他可不想去喝茶,擔心小姑娘在家受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