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亭子,有四個小石椅,祁懷瑾先坐了一會,待捂熱后再讓楚荊荊坐。
林廷松坐在冰涼的椅子上,竟凍出了詩意,“你們看遠處那個光禿禿的大樹,有沒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
順著他目光看去,一顆光禿的枝丫,蓋著一層晶瑩的薄雪,確實有幾分漂亮。
但是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份閑情雅致,實在是太冷了好嗎!
謝安皓帶頭吐槽自己的建議,“臥槽,這出的什么鬼主意,居然閑的沒事跑來看雪,腦子真是瓦特了!”
許默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這也不是第一次了?!?p> “你、”
“實話實說,實話實說?!?p> “哼。”
“要不我們釣魚吧?現在冬天,魚沒有食物,很容易上鉤的!”
“你這個主意好像更爛,再說,我們哪來的魚鉤和餌料?”
許默邪魅一笑,轉身向一旁的灌木走去,扒拉扒拉竟然真的拿出來一個小鉤子!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
“厲害厲害,早有預謀這是?”林廷松走過去拿起鐵鉤子仔細觀察了一番。
“不是,之前我和懷瑾一起在這兒打游戲,后來覺得這地方不錯,周末便專門來釣魚來了,后來我魚竿壞了,把鉤子就忘在這里了,沒想到還真在!”
楚荊荊作為他們“打游戲”的見證者,悄悄松了口氣,看來當時許默并沒有注意到她。
“那現在魚鉤解決了,魚竿和餌料呢?”
“普通的火腿腸就行?!闭f完便徑直跑向小賣部了,回來手上拿著火腿腸和透明膠帶。
只見許默在不遠處的地面拿了一根一米多的樹枝,從口袋里拿出耳機,二話不說就把兩根耳機線分尸了。
眾人目瞪口呆。這成本、是不是有點高?
許默云淡風輕的說,“沒事,這耳機跟了我好多年了,現在只有一個有聲,我早就想換新的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然后利索的把耳機一端綁在樹枝上,將透明膠帶粘性部分對折,接在耳機線的下端,末尾在將魚鉤綁好,穿上火腿腸,一個簡易的釣魚工具就制作完成了。
大家紛紛投來欽佩目光。
許默沖楚荊荊眨眨眼,“荊荊同學,你可不要太佩服我哦,這些都是夏令營是我和你家大佬學的?!?p> 楚荊荊:“……”
祁懷瑾滿意的瞇起了眼睛,果然近十年的同窗情是真的!
越過廊檐,一排少年規(guī)規(guī)矩矩蹲在石階上,靜靜盯著半截魚線潛入水中。
......
動了,動了!
不敢出聲,方知涵激動地拍了拍手。
楚荊荊也開心,她也想拍手。只是手揮到半空中,胳膊就被人抓住了。
“你怎么就不長記性?!”祁懷瑾咬牙切齒低聲道,這孩子太不好帶了。
楚荊荊尷尬,默默把手縮回袖子里。
許默把魚線收了收,然后迅速拉了回來。
“釣到了!釣到了!”
一群人圍上來,沒想到竟然是只小龍蝦。
“小龍蝦呀小龍蝦,沒想到會落入我手里吧!哈哈哈哈”林廷松兩根手指捏起小龍蝦,說出來反派的經典臺詞,配合飽滿笑聲,可謂聲情并茂。
方知涵鄙夷,“差不多就好啦,趕快把這副嘴臉收收。不然嚇到別人就不好了。”
“好,收?!绷滞⑺蓡问肿灶~頭處往下拉,秒變一副正經的斯文樣。
“這是氣氛組的門面擔當,這必須是氣氛組的門面擔當?。 ?p> 眾人一致調侃。
林廷松頂著一副儒雅斯文的面相,謙虛道,“過獎,過獎?!?p> ......
旗開得勝,大家都來了興趣,說不定今天真能釣到大魚呢。
謝安皓自告奮勇,想要試試。
試試就試試。
接過魚竿,穿好誘餌,加速餌線,一扔一蹲,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六位少年再次乖乖蹲成一排,一言不發(fā),緊緊盯著水面,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起伏波動,完全無視掉了自己麻掉了的腿、、、
另一邊監(jiān)控室里,保安大叔的眉頭皺的比麻繩還緊。這一群小娃娃,整天不知道在搗鼓什么,剛剛以為他們馬上就走了,沒想到還在那兒蹲著,要不是天氣冷,早趕走了!
抓起桌子上的加絨帽子戴好,出門。
這冷風吹的他直哆嗦!保安叔叔嘆口氣:唉,必須讓他們回家,水邊實在太危險了!堅定的朝水邊走去。
半晌,這水面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祁懷瑾低聲說,“別急,現在的太陽正好,可能這次是魚?!?p> 謝安皓點頭,覺得百八十年來就這一次祁懷瑾說的真有道理!
動了動了!謝安皓快速拉了上來,果然是一條魚!
“干什么呢!”一道洪亮的聲音自背后而起。
少年們身軀一抖,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不輕,一個個忍著針刺般的疼痛歪歪扭扭站了起來。
保安叔叔頓時有點愧疚,這聲音用慣了來震懾這幫小兔崽子,未免過于洪亮了些,忘了他們還在河邊,要是把人嚇掉進里面可就不好了。
然而,他還沒愧疚完,只聽見“撲通”一聲,保安叔叔的心也跟著“撲通”一聲,
有人掉河里了!
對,這個幸運兒就是楚荊荊。
等人撈上來時,頭發(fā)成了一個一個條形碼,人顯然傻了。
祁懷瑾抱起人就跑,其他人也愣住了,正準備跑,保安叔叔就支支吾吾的說:“就不找你們到教務處了,說下幾班的?”
方知涵也愣住了,脫口而出,“高一六班。”
這邊祁懷瑾把人抱回來之后直接帶去了衛(wèi)生間,楚荊荊已經清醒過來,直直的向房間走去,
“不行,我得先拿個干衣服和毛巾?!?p> “我來給你拿?!闭f完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呃呃呃,你給我拿?
楚荊荊打開熱水,一些不好的畫面和詞語直往腦子里躥。
這簡直太不妥了,好嗎?你是真沒把我當女的啊!
祁懷瑾剛一走進房間就后悔了,剛剛真是氣糊涂了,他拿什么?
他怎么拿?
聽著水聲音好像已經在洗了?再把人拉出來不太好吧?
簡單巡視一番后,他只看見了睡衣和毛巾。
其它地方他不敢翻,慫。
顫顫巍巍的把毛巾和睡衣遞過去,
里面的人顫顫巍巍接過,
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皮膚,祁懷瑾整個人都炸了!
二八年華,足以讓少年亂了心智,更何況,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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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夏閑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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