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承帶著陸小藝一路疾馳,兩旁的樹林里影影綽綽的有數(shù)十個黑衣影子在跟隨,間或有羽箭射來,都被齊景承驅(qū)使飛天巧妙的躲過了。
雖然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多久會過去,但陸小藝卻覺得很心安。望著齊景承緊繃的側(cè)臉,靠著他的臂彎,感覺就像是飄搖許久的小船終于回到了它的港灣。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穿過樹林來到了一片開闊地。
齊景承知道躲不過了,拉緊韁繩停了下來。一瞬間,黑衣人呼啦一下就圍了過來。
如此被人緊緊相逼,飛天也急的鼻子哼哼的,在原地踱著步。
齊景承冷眼掃了一圈,怎么也有二三十人上下,沉了沉氣,高呼道:“諸位如此相逼,不知是有什么誤會,也請明示?!?p> 一個光頭模樣的人走了出來,摸了摸自己光可鑒人的腦袋:“喲,齊將軍,也不是甚大事,我家大哥缺個壓寨夫人,只要把你懷里的小娘子交出來,我等自然就走啦?!?p> 說話陰陽怪氣的,陸小藝也忍不住全身泛起雞皮疙瘩來。
“宮里來的吧,回去告訴你主子,皇上交代的差事,齊某可不敢違抗圣命。”
光頭楞了一下,眼里寒光一閃,左手負在身后,右手一揮,就有人欺上前來。
飛天很有靈性,步伐也敏捷,跟了齊景承也有兩年,早就形成了默契。此刻一人一馬,前后左右都有人攻來。
齊景承不知何時,手里多了一柄長劍,此刻雙手握在劍柄處一按,再分開時已經(jīng)是手握雙劍。
眼看馬前之人最先臨近,飛天揚起身子,雙蹄高舉,蹬向來人。
身側(cè)二人也揮刀趕上,對著馬腹刺來。齊景承左手使劍輕挑開刀鋒,略一回身右手已然斜刺入右首來人的胸口,黑衣人霍然倒地。
馬尾后刀鋒已至。
光頭眼看齊景承已無力招架,雙眉一挑,驃騎大將軍也不過如此而已,受死吧。
突然,馬尾一甩,一股噴薄的氣息迎面襲來,后首之人突然覺得熱浪滾滾,口鼻灼燒一般的難受,雙眼更是辛辣異常,夾雜著針刺之痛。出手的刀鋒就失了準頭,砍了個空。
此番變故除了馬尾的黑衣人,外人根本無法察覺。
光頭一看,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叫囂起來:“小德子,你奶奶的,眼睛吃屎了嗎?”
說話間,齊景承已經(jīng)解決了左首的黑衣人,馬前之人也被飛天蹬得倒飛出去十余丈后,倒地不起。
被突襲的黑衣人根本就聽不進去光頭的話,倒在地上翻滾著,痛苦地呻吟起來。
飛天一個退步就把他踩在了腳下,結(jié)束了他的痛苦。
光頭氣急敗壞起來,“全都給我上,殺了此二人者,主子必有重賞。”
頃刻就有六人圍了上去。
齊景承眼見抱著陸小藝無法完全伸展身手,一把將韁繩塞進了陸小藝的手里,而后輕拍飛天的脖子:“保護她?!?p> 一個翻身跳下了馬背,負劍而立。
飛天心領(lǐng)神會,鼻子噴出了一口氣,四蹄一縱,身子騰空從包圍的黑衣人頭頂上越過,落到了三丈開外。
馬尾兩人頓覺一股熱浪襲來,緊跟著就跟之前的黑衣人一樣倒地翻滾,痛苦地呻吟起來了。
陸小藝根本不及做反應(yīng),只是死死地抓住了齊景承塞來的馬韁繩,下意識的雙腿夾緊馬腹。失去了齊景承在背后的支撐,她只有將身子緊緊地貼在飛天的馬背上。
眾人也顧不上地上翻滾的兩人,一起殺向了齊景承。
沒有了束縛的齊景承,與黑衣人短兵相接,并未慌亂,雙手使劍舞出朵朵劍花。劍花所過之處,黑衣人一一倒下。
眼見第二波攻擊被破,自己人死傷了快一半,光頭氣得抱著腦袋搓了又搓,大吼道:“愣著干嘛,你們?nèi)忌希銈儙讉€對付那小娘們?nèi)?。?p> 剩下的人,除了四人去追陸小藝,其余的都圍著齊景承,輪著耗他。
任是再彪悍的猛將,車輪戰(zhàn)下,體力消耗太大,漸漸地身上也掛了彩。
齊景承偷空瞄了下飛天,四個人倒是困不住它,反而不時就有人痛苦倒地,翻滾不起。
苦戰(zhàn)下來,最后還剩三人與齊景承纏斗,飛天留下一地打滾的黑衣人,焦急地看著這邊,不時的跺腳??墒撬鼪]有忘記齊景承的囑托,要先保護好自己背上的陸小藝。
陸小藝此刻也抬起頭來,緊咬著嘴唇,腦子里飛速地思考怎么樣能幫到齊景承。
光頭眼見帶來的人幾乎死傷殆盡,無法完成任務(wù),回去肯定也是死,索性從身上摸出了一把小巧的弩出來。
弩身上有三支箭矢,箭尖隱隱泛著黑光,一看就是淬了毒。
陸小藝一看急眼了,趕緊掏出腰間的儲物袋翻找起來。
光頭舉起弩,眼光瞄著齊景承,片刻之后似乎已經(jīng)對準了方位,食指已經(jīng)摳在了扳機的位置。
陸小藝更是急的手抖個不停,眼淚都快下來了。
“嗖”“嗖”“嗖”三箭齊飛,直奔齊景承而去。
齊景承自小習(xí)武,耳力更不是一般,側(cè)身舉劍擋住了面前黑衣人的攻擊,順勢沖前,將人推出,自己則委身躲在此人胸前。
“噗”一箭沒入黑衣人后背,一箭從齊景承的身側(cè)擦過,另一箭卻射中了左側(cè)的黑衣人。
光頭看見自己神助攻殺掉了兩個自己人,眼睛都紅了,最后那個黑衣人也是錯愕不已。
一愣神的功夫,齊景承跨步上前揮劍割斷了他的喉嚨,身死。
光頭已然無法逃脫,迅速地又裝好了三支箭,快速地向著剛剛揮劍還不及收勢的齊景承射去。
陸小藝大驚,“不要!”
手上一提韁繩,飛天早就蓄勢待發(fā)了,此刻也是縱身向著齊景承奔去。
齊景承劍身還未及收回,毒箭已然近身。
齊景承只得就著劍的殘勢,挽著劍身回身格擋。
光頭射完箭,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將藏在牙中的毒藥狠狠一咬,立刻有黑血流出,暴斃當(dāng)場。
飛天也帶著陸小藝趕回了,從沒騎過馬的陸小藝也顧不得許多,跌跌撞撞地從馬背上滾下來,沖到了齊景承身邊。
齊景承直起身來,收好劍,拉過陸小藝,“沒事了,你別怕。我過去看看?!?p> 兩人走到了光頭面前,齊景承蹲下來一把扯掉了遮面的黑巾,露出了一張污血遍布的臉來。
陸小藝頓覺又可怖又惡心,不由得轉(zhuǎn)過了頭。
齊景承卻覺得眼熟,“是端妃的人,??偣埽@是為何?”復(fù)又在??偣艿囊麻g翻找一番,一無所獲。
就在齊景承思索之際,陸小藝一陣驚呼:“將軍,你中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