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已經(jīng)生起,火上正在炙烤著野兔肉,正在滋滋啦啦的冒著油。
“我那二弟自幼嬌生慣養(yǎng),父皇母后對他寵溺至甚,故而他恃寵而驕,十分蠻橫跋扈?!泵魈短籼舨窕?,十分抱歉地看著他們兩個,“今日他對二位公子無禮,我在這里代他向您二位道歉了?!?p> 堂堂皇子,他竟然真的對蘇幕、陶醉垂眉一揖。
“真是對不住了?!?p> 陶醉趕緊回以一揖,道:“大殿下您言重了?!?p> 明潭斂禮,抬眸看他,道:“明潭眼拙,卻也可看出二位的不凡。那風耀一心為己,失卻二位,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陶醉笑著搖搖頭,道:“他遺憾我們卻不遺憾,至少我們已看清他的為人了?!?p> 明潭面露怒容,憤憤道:“他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今日之事,他必然算在你二人頭上,以后你二人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陶醉微笑不語。
一旁的蘇幕則冷哼了一聲,直盯著那熊熊燃燒的篝火,瞳孔猛烈燃燒著,恨恨地一字字道:“那我便殺了他,今后便誰都可好過了?!?p> “殺……?!”明潭看著蘇幕那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臉,不禁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陶醉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明知故問:“大殿下您可是來參加玉劍大典的?”
明潭慢慢收回目光,看著陶醉輕點下頭,緩緩道:“正是。我與二弟正是受邀前來參典的?!?p> 陶醉眼睛放光,一臉驚喜,道:“那這是您第幾次來參典呢?”
明潭眼神奇怪地看著他,卻還是老老實實答道:“這是第五次?!?p> 陶醉尬笑著點頭:“哦哦。您都第五次參典了呀。好厲害啊。”
明潭眨眨眼睛,道:“你二人可是也想?yún)⒌???p> 陶醉尬笑著,用眼角偷偷瞟了眼蘇幕。
蘇幕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陶醉吸口氣,艱難移開目光,看著明潭尬笑道:“想是想啊。但我二人恐怕沒有資格?!?p> 明潭笑道:“這個好說。你二人且隨我一起就可以了。”
“是……是嗎?”陶醉小心翼翼瞄向蘇幕,“這……怎么好意思麻煩大殿下您呢。”
明潭搖了搖頭,又笑道:“我本就不屑于和那些見利忘義的小人為伍。你們二位若不陪我去,恐怕我又要像今天這般獨自一人狩獵了?!?p> “這……”陶醉看著蘇幕,面露難色。
蘇幕則毫不猶豫應道:“好?!?p> 明潭面露愕然,木訥地點了下頭:“……好?!?p> 陶醉臉上的憂郁之色更濃。
兩頂帳篷就建在密林里。夜已深了,帳里燈火已熄。
陶醉、蘇幕背身而對。
“玉劍大典,諸天齊聚?!碧兆硗蝗惠p輕說。
蘇幕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下。
陶醉幽幽地又道:“魔劍再世,一網(wǎng)打盡?!?p> 蘇幕一下睜開了眼睛,猛回過頭看著她。
陶醉輕咳幾聲,睜開眼睛,道:“又做噩夢了?!?p> 蘇幕劍眉緊蹙,移了過去,一把狠狠抓住了她的肩膀。
陶醉悶哼一聲,扭頭看他。
蘇幕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陶醉臉色慘白,眼含淚水,也在看著他:“蘇幕?!?p> 蘇幕臉上的肌肉抽動,攥她肩膀的力道在不斷加大。
陶醉疼痛難忍,忍不住低吟出聲。
掌心異常的粘稠,蘇幕低頭去看,原來是血,黑色的血,已滲透了陶醉的衣服。
陶醉已疼得眼前陣陣發(fā)黑。
蘇幕按住她,一把扯開了她的衣服,那傷口早已潰爛發(fā)黑,已蔓延至整個肩膀,烏黑的膿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蘇幕神色嚴峻:“是黑血符?!?p> 他再看她,眼神居然充滿了擔憂,道:“血符黑咒不出三日必死無疑。你……中了多久了?”
陶醉居然還能笑的出來,道:“兩天還是三天,我也忘了?!?p> “你……”蘇幕雙眉都蹙到了一起,“會死的?!?p> 陶醉突然笑了,笑容帶著說不出的苦澀滋味,道:“陶醉陶醉,豈不本就在逃罪。陶醉一死,豈不美哉?!?p> 她想笑,想大笑,卻怎奈喉嚨一股腥甜涌出。
臨了她仿佛隱隱約約間看到了蘇幕心急如焚的臉,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肯定還在這個城里,絕對沒有逃走!”白禹的語氣十分肯定。
玉劍仙宗急道:“可小人已嚴格篩查了全城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p> 白禹眼瞼微撩,道:“你確定已篩查了全城?”
玉劍仙宗說不出話了。
白禹臉色一變,道:“你那門人弟子都該好好查查。”
玉劍仙宗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叩拜如搗蒜:“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