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薩,炸雞,可樂,還有安伊最不屑的薯條。
這簡直就是羅心愛的翻版!
今天開了一天的會,除了一杯咖啡,安伊沒吃任何東西,這會還真的有點餓,還好她不是個挑食的人,用消毒濕巾擦了擦手后,兩個人一起開始吃了起來。
“老婆——”
“叫我安伊——”
“安伊老婆——”
如此三番后,安伊已經(jīng)放棄了,算了,如果和一個腦子不好的人較真,那她腦子也有問題了。
“行了,你想說什么?”
“你是不是很忙很忙很忙?”一連用了三個很忙。
“你問這個干嘛?”
“顏栗說你很忙,才會把我放在她家寄養(yǎng)。我想知道什么時候你才能不忙了,把接我回去?”
聽到寄養(yǎng)這個詞時,安伊拿著刀叉的手微微一顫。
見安伊沒作聲,對面的人再接再厲:“我保證不會再闖禍,只要家里有水,有食物,有一本書或者一張報紙可以了,我不會總是給你打電話,或者總是騷擾你。”
有恃無恐的都是被偏愛的,小心翼翼的都是害怕失去的。
安伊為了眼前這個男孩有點不值,究竟曾經(jīng)他的記憶里有著的是怎么樣的一個女孩,能讓他這么小心翼翼,這么卑微地遷就?
就像當(dāng)年的自己,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犯一點點錯,讓別人找到討厭自己的理由。
那種連吃飯走路都盡量不發(fā)出聲音的日子,就像是一張黑色的大網(wǎng),壓得她胸口發(fā)悶,經(jīng)常讓她在凌晨的時候,渾身大汗地從噩夢中醒來,久久不能入睡。
“你可以跟我回去,但是有些約定你得遵守!”
安伊可以有很多種選擇,例如把顏栗狠狠罵一頓,讓她把人接回去,又或者給他找個保姆送到自己名下的任何一棟房子里,但鬼使神差地,她就這么沒有理由地帶走了他。
安伊城西的住所,是一間新中式風(fēng)格的別墅,整體充滿了簡潔但不乏傳統(tǒng)風(fēng)雅的藝術(shù)氣息,用色沉穩(wěn)大氣,挑高的客廳,實木和玻璃搭建的螺旋樓梯,簡潔的博古架上擺了一些做工精致,價格不菲的明清代文玩,墻壁上有一些現(xiàn)代大家的書畫,干凈得令人發(fā)指,纖塵不染,地面光可鑒人。
“從今天開始到你恢復(fù)記憶找到家人為止,你可以住在這里,但是記住以下幾點:一,你住一樓的客房,活動區(qū)域只在一樓,二樓三樓是我的臥室和書房,嚴禁進入。二,保持安靜。三,保持整潔,家里嚴禁吃有味道的食物。四,在家里穿著要合宜,嚴禁暴露或者奇裝異服。五,不得私帶朋友,算了,就暫時就這四條。另外冰箱里有水和牛奶,餓了話吃三明治,喝水吃東西只能在廚房。”
“好的,安伊老婆!”
“還有,你想起來自己叫什么了嗎?”
“想不起來!”
“那顏栗平時都怎么稱呼你?”
“看心情,有時候叫小哥哥,有時候叫小鮮肉,生氣的時候叫我那個誰。”
還真像顏栗的風(fēng)格。
安伊從博古架上的一個木制匣子里掏出那支刻著儲卿名字的鋼筆,遞過去:“還有印象嗎?”
“送我的嗎?有點舊耶!”
“算了,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這樣吧,你始終得有個名字,暫時就叫儲卿吧!”
“儲親吧,親吧,這個名字雖然怪怪的,但是安總老婆說好就好!”
“上帝給你關(guān)了一扇門,也總算還給你留了一扇窗。”
這智商!
安伊瞟了一眼那張足以令萬千女性迷失的臉,搖了搖頭。
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一雙純良無害的眼,還有一顆天真萌蠢的心,安伊好奇這人是怎么安全地活到現(xiàn)在的。
新得賜名的儲卿,在安伊的別墅里站著左盼右顧,心里默念著哪些屬于禁區(qū),哪些是可活動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