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人怎么不見了?”趙鐵蛋沒找到醫(yī)生,因為他一點也不熟悉船,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是一個路癡,以前可能看不出來,畢竟他在永固市生活了十幾年了,但是一旦讓他換一個環(huán)境,他的路癡本性就暴露出來了?!翱赡苁菦]事了吧。”趙鐵蛋敲了敲房門,里面沒有動靜,“算了,正好有點餓,去餐廳吃點東西吧?!?p> 趙鐵蛋順著飯香味摸到了餐廳,隔著老遠他就看到了正在大快朵頤的岳伴,因為他的長相實在是令人難以忘卻,“什么嘛,原來只是餓暈了,這位老哥也是可以的?!壁w鐵蛋笑了笑,“正好他后面還有一個空位,去那坐吧?!壁w鐵蛋絕無跟他攀談的打算,畢竟人家可能不記得他了。
“噗!”岳伴吃著吃著,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走進來的趙鐵蛋,嚇得他將飯都噴了出來,不過好在沒有引起他的注意,“該死!他怎么也過來了!難道說我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可能不可能!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早就死了,他哪還會放我出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該死不要過來??!”岳伴在心里大喊道,“他媽的旁邊是沒有位置了嗎!”岳伴環(huán)顧四周,絕望地發(fā)現(xiàn)還真沒有,“沒事沒事沒事,冷靜下來岳伴,仔細想想吧,這里人多眼雜,就算他發(fā)現(xiàn)了又能怎么樣呢?到時候我只用跟著人流走就可以了,但是你一定要鎮(zhèn)靜?。】汕f不能露出馬腳讓他起疑心??!”
趙鐵蛋從岳伴的身邊走過,心里想著:“這人吃個飯怎么手抖得這么厲害?嚯!一二三四……八盤!這人是餓死鬼投胎嗎?”
“他怎么停這不動了!被發(fā)現(xiàn)了嗎?被發(fā)現(xiàn)了嗎?果然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吧?我還不想死??!”岳伴十分緊張地扭頭看向趙鐵蛋,手心早已汗?jié)?,而且抖個不停。
趙鐵蛋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歉意地笑了笑便走到后面坐了下去。
這一笑在趙鐵蛋看來是帶有歉意的、禮貌的笑容,但是在岳伴看來可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了,“臥槽他笑了!這是什么笑容??!貓對老鼠的笑容?鱷魚的眼淚?他現(xiàn)在肯定在想著怎么殺掉我吧!我該怎么辦?現(xiàn)在逃跑嗎?”岳伴這么一想,變更加的緊張起來,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此時他渾身抖得像是被電擊了一般。
“我靠他是有啥病吧?怎么抖得這么厲害?”趙鐵蛋正在猶豫要不要過去看看,“可是我自己也有事情要忙啊,敵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房間暫時還去不了,我可不能再被什么事情給耽誤了。”趙鐵蛋這樣想道。
岳伴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抖個不停,“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動手,應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我吧。”岳伴逐漸冷靜下來,“我真是自亂陣腳了,他憑什么可以發(fā)現(xiàn)我呢?我一直以來都在房間里,從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行蹤,我是安全的!我只用繼續(xù)監(jiān)聽,然后等待他們到來就行了,真是倒霉,怎么就被我碰上了?難道這是主對我的考驗!”岳伴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太可能吧?讓我去解決他?這就是讓我去送死啊!難道說……主已經(jīng)拋棄我了?不!”岳伴突然拍桌而起,仰天大喊道,“不行啊!您不能讓我……”岳伴突然間的吼叫聲令餐廳安靜下來,人們都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岳伴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不過他更多地是感到后怕,岳伴急忙窘迫地逃離現(xiàn)場,餐廳又恢復了熱鬧,無人討論此事。
“嘖,怎么有點頭疼?他人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趙鐵蛋疑惑地看著前面空空的座位和桌子上面的八個空盤子。
岳伴逃離餐廳后跑回了房間,他氣喘吁吁地靠著門,“我剛才表現(xiàn)的就像是一個神經(jīng)?。∷隙ㄗ⒁獾轿伊?!怎么辦怎么辦!不行,我得再打一個電話!”岳伴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但是無人接聽,“不會吧!”岳伴突然想起來他是一個經(jīng)常丟三落四的人,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他該不會是忘記拿上電話了吧!那他怎么過來??!”岳伴又撥打了一次,還是無人接聽,“你個傻逼!他媽的平時人模狗樣!關鍵時刻盡掉鏈子!讓你拿什么東西都能丟!你那個腦袋里裝的都是屎嗎???”岳伴一氣之下將電話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了兩半。“該死!我他媽跟你說了多少次,讓你長點心長點心,不能總是這么丟三落四啦,別人給你的東西你從來都不放在心上!我在就該知道你根本靠不?。【瓦B基本的責任心都沒有!你去死吧!”之前所有不滿的情緒都在此刻爆發(fā),岳伴瘋狂地打砸著房間內(nèi)的物品,不過因為還是午飯時間,所以沒有人聽見從這房間里傳出的動靜。
岳伴出完氣,無力地躺在地上,他也冷靜了下來,“現(xiàn)在手機也砸了,跟他也聯(lián)系不上了,竊聽器也砸了,我的命也快到頭了……”一瞬間所有的不甘和對自己的羞愧涌上心頭,“我怎么可能打得過他呢……像我這樣的廢物就應該在家里混吃等死才對!我早就應該知道這樣的好事是不可能輪到我的,我早就應該知道的……主啊……原諒我的無能,事到如今我也只有以死來謝罪了!”岳伴拿起一片玻璃碎片,一個不小心將手心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手掌流了下來,滴在地板上,他將玻璃片抵在脖子上,“只要再一用力,玻璃就會捅破我的大動脈,我在幾秒鐘之內(nèi)就能失去意識,然后徹底與這個世界別離!動手啊……”岳伴催促著自己趕快動手,但是他的潛意識仍在保護著他,岳伴急促地呼吸著,在這個時刻,他仍然是害怕死亡的,岳伴對自己的懦弱痛恨到了極點,他哭喊著扔掉了玻璃片,跪在地上痛苦流涕,“我怎么這么沒用……明明只要再前進一點我就解脫了……為什么還要讓我承受這份痛苦!”
“哎呀,午后的陽光還是這么刺眼??!”
門外傳來了趙鐵蛋的聲音,本來還在痛哭的岳伴立刻停止了哭泣,岳伴捂著自己的嘴,盡量不讓自己出聲,他仍然在抽泣,他現(xiàn)在有點頭暈,他更加討厭自己了,“我就連放聲大哭都不敢,我還能干啥……這大中午的,吃完飯還不趕緊回去睡覺在這里瞎晃悠啥?你等著吧!你非中暑不可!”岳伴在心里詛咒道。
“阿嚏!有人罵我?”趙鐵蛋揉了揉鼻子,“這大熱天的,總不可能中暑吧?回去看一眼吧,不知道溫格博醒了沒?!?p> “終于走了?!痹腊殚L舒了一口氣,“那么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趙鐵蛋回到了房間里,溫格博還是沒有醒過來,宋雨梅坐在椅子上。趙鐵蛋搬了把椅子說:“哎呀別生氣了嘛,你吃飯了嗎?我?guī)闳コ燥堁??!?p> “吃過了,我還是很生氣!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宋雨梅說道。
“你以為我能想明白你?我真不知道你這樣有什么意思!”趙鐵蛋高聲說道。
“哈!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要是連宇宙都搞不明白就別想搞懂女人心!”
“是,我是搞不懂宇宙,但是我想盡力了解我身邊的人!”
“撒謊!”
“不我沒有撒謊,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如果我有第三者的話我肯定會騙她,但是你要知道,她是第三者,我愛的是你?!?p> “哼,渣男。”宋雨梅嘴里雖然這么說,可是還是抱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凹热荒銢]有撒謊,那也就是說,你還是不知道我的心思咯?”
“其實我剛才吃飯的時候想了許多,我多多少少有點明白了?!?p> “我愛你?!?p> “我也是?!?p> 他們兩人互相抱在了一起,因為竊聽者的存在,所以他們不得不這樣交談,但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竊聽者的竊聽器已經(jīng)壞了。
甲板上,岳伴趴在護欄上,他眺望著遠方,“主啊,能不能再多給我一點提示,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啊,您到底是想讓我去死呢?還是想讓我去打敗趙鐵蛋呢?我想不明白啊……”岳伴虔誠地等待著回應,但是沒有等到任何東西,“原來是這樣啊,主已經(jīng)拋棄了我……主拋棄了我……”岳伴突然感覺到自己心里有什么東西好像被點燃了,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岳伴非常欣喜,他跪在甲板上:“主??!您沒拋棄我!我仍然是您的孩子!主啊,您放心,我肯定會打敗趙鐵蛋的!”俗話說物極必反,岳伴在他最絕望的時刻覺醒了他的能力,此時的岳伴和之前的他完全判若兩人,“我已經(jīng)做好了我的覺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