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娟從山上找到她弟弟的時候,徐瑤已經(jīng)把牛羊牽了回來了。
“徐……瑤,你沒事吧?”
廖水花把牛羊偷走時,嫌棄繩子長礙事,剪斷了半截丟在地上,趙崢嶸不是愛說話的人,默默把繩子接上,還打了個死結(jié)。
徐瑤淡淡道:“沒事。廖水花打不過我。”
趙娟原本還想說,廖水花再怎么說也是你繼母,你下手注意點,可接下來徐瑤說從今天起,她和老徐家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以后他們再來,放狗咬死他們。
趙娟瑟縮了下,但徐瑤一臉狠厲,不像是開玩笑,便沒再說話。
這天,不再下雪,以往陰沉沉的天,竟開始出了太陽,風褪去了前幾日的冷冽,吹在人臉上,有些暖煦,很是舒服。
差不多一整個上午,徐瑤都在山上,師傅們要從山上引清泉下來,她在旁邊看著,時不時幫著點小忙。
后山有一座終年積雪的高峰,當?shù)厝私旭R扎羅山,海拔超過5000米,山頂常年堆著皚皚白雪,由于晝夜溫差的原因,從山頂自下雪水一路蜿蜒流淌,從各種奇石怪林中穿梭而下,到了山下時,雖然只有一條細細的涓流,但勝在泉水又清又甜。
山上引水,路途遙遠,徐瑤花了將近兩萬,購買優(yōu)質(zhì)鋼材質(zhì)的纖細水光,邁入地下兩米的深度中。
其他人,并不理解她這樣奢侈的行為。
趙娟說,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打了口水井,又裝了自來水,干什么啥要花這個冤枉錢做這些事呢?
徐瑤失聲笑,只是搖搖頭,也沒跟誰說過原因。
很多事情他們并不知道,末世爆發(fā)后,各種飲用水受到感染,根本不能喝。
而馬扎羅山峰,因海拔極高,氣候惡劣;又因其山勢險峻,除了海拔一千米以下長著的植物,再往上,幾乎沒有生命跡象,而這個時候從山頂融化的水資源才分外干凈、珍貴。
所以,為了更好地在末世生存下去,多花一點錢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瑤面對這些質(zhì)疑,只笑不說,平時跟著師傅山上干活,為了方便,連手套也不戴。久而久之,即使又空間活泉水的滋養(yǎng),一雙柔軟的手也不免變得粗糙起來。
但她一點也不在乎,該怎么干,還是怎么干,仿佛變粗糙的,并不是自己的手似的。
時間就是在這么忙碌中,過了一個多月。
徐瑤除了夜晚修煉,睡兩三個小時外,白天的時間全花在整修院子,跟著師傅們上山引泉。
忙得像一只陀螺。
期間,容姝來了電話,告知徐瑤:她現(xiàn)在的狀況好轉(zhuǎn)得不行,去了醫(yī)院檢查,竟是雙胞胎,母子平安,還要多虧了她的營養(yǎng)液。因為行動不方便,一直想來看她,陶鑲卻不放心她,只好邀請徐瑤到家里吃頓便飯。
徐瑤原本想拒絕,但想到陸決明快回來了,自己還有那些鉆石沒有賣出去,便回了容姝一個微信。
-今天十點有空嗎?手上有一批貨,想向陶老板出手
容姝很快回了。
-嗷嗷嗷!你來!你快來!我老公他很有空噠!
徐瑤閃身進了空間,把抽屜里所有的鉆石全用一個布袋子打包起來,開車走了。
那天,她又試了試,已經(jīng)確定,抽屜里,除了那些寶石具有提高修為的高效,剩下的鉆石和黃金都是很普通的珠寶。
她先把鉆石全賣了,畢竟現(xiàn)在這個世道,珠寶一天一個價。
剩下的黃金,到時候再說。
到了陶氏典當?shù)辏姷搅巳萱?p> 一個多月不見,她胖了一點點,可見是活泉水的作用。
容姝笑容晏晏地拉著徐瑤,在后花園里說貼己話。
陶鑲讓人端了新榨的果汁出來,兩個女人在一起談一些寶寶的事,說的徐瑤很是心動,她不禁想起上一世自己那個沒能保住的孩子,神色有些黯淡。
徐瑤也不太明白,自己和容姝只是見過寥寥幾次,卻恍若知己似的,交談甚歡。
一個小時后,容姝帶著徐瑤辦公室,見了陶鑲。
容姝一向一喜參與生意場上的事,所以也沒留在辦公室,自己出去了。
陶鑲朝徐瑤點點頭:“徐小姐坐。我妻子的事,太感激你了?!?p> 徐瑤覺得沒什么,直接開門見山,從包包里拿出那袋鉆石,打開。
“這是我外婆留給我媽的嫁妝,因為經(jīng)濟需要,我打算全部出手了。陶老板開個價格吧?!?p> 陶鑲有些詫異,但很快,他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打開工具箱,拿起放大鏡,接過鉆石,淡淡道:“你坐會兒,我先驗驗貨。”
“好?!?p> 徐瑤閑來無事,打開手機。
劃開微信,陸決明的聊天窗口,還是停留在上一次她的對話。
聊天框空空蕩蕩的,她化了幾下,有些煩躁。
也不知道陸決明怎么樣了?
按理,前世,他是在過年前二十天,平安歸來的。
可是,這一世的平行時空會不會因為自己突然重生,而有所改變呢?
這是徐瑤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有煩心事?”
猝不及防,正低頭檢驗的陶鑲問。
“嗯?!?p> 陶鑲看出她不愿意多說,也沒多問。
他的速度很快,一個小時后,他關(guān)掉燈,說:“都是為數(shù)不多的正品?!?p> 徐瑤“嗯”了聲,等待下文。
果然,他就說了,“但現(xiàn)在經(jīng)濟很不景氣,除了我這里,沒人有能力收得下這些?!?p> “開個價吧?!?p> 他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一千萬。
徐瑤知道這個價格已經(jīng)是看在容姝的面子上,給她的優(yōu)厚了。
想了想,笑道:“行,那就賣吧。”
對于她的利索,陶鑲沒感意外,他也沒問她需要這么多錢,是干什么。
而他也正需要做成這筆生意,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個世界要有大事發(fā)生,他打算等妻子過了月子之后,舉家搬回老家山村。
他開了一張發(fā)票,給她簽過名之后,說:“我現(xiàn)在手上沒有這么多錢,分三期打到你賬戶上,行嗎?”
“行?!?p> 談妥之后,徐瑤幫忙下了個廚,中午陪容姝用了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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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村原本就是個山村,四面環(huán)山,到處都是高聳入云的叢林,除了一條直通城鎮(zhèn)的水泥路,交通還是很閉塞的。
在這個村子里扎根的,有大部分是世代在這里居住的,老了也好落葉歸根。只有陸家一戶,祖上原本是住在這里的,但在城里過不下去了,才又回來的。
這幾天,不知是怎么回事,竟傳出幾條極其難聽的謠言。
趙娟在水井里洗著手里的淤泥,有些擔心道:“村里都在說你呢……”
徐瑤自然知道那些流言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說她好吃懶做揮金如土的,是許流蘇悄悄傳出來的。
另外一條,無非就是詆毀她喪心病狂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認,語言之惡毒,簡直刷新了三觀,全拜她繼母所賜。
“沒事,隨它去吧?!?p> 幾天前,陸巧云那份DNA報告出來了。
陸巧云果然是吳簧的親生女兒。
那天她反應過來,陸巧云的DNA報告不一定是需要陸澤寬的頭發(fā),既然懷疑是吳簧的女兒,那么取吳簧的頭發(fā)是最直接的辦法。
于是徐瑤就偷偷留意這件事,終于逮住機會從吳簧身上取了一根頭發(fā)。
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出來了,他倒不是特別意外。
只是,從最初的憤怒,到現(xiàn)在怒火平息了不少,但還是會氣。
不敢相信,許流蘇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清純臉,竟讓公公寵了她一輩子!
到頭來,卻在給別人養(yǎng)女兒!
許流蘇這個賤人,給公公戴的這頂帽子可真夠綠的。
這輩子,有她在,許流蘇別想這么輕輕松松地擁有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