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葉游已是累成了一條狗,撲騰躺在自己的床上,雖然是個大通鋪,又硬又冷,此刻卻又顯得無比的溫暖舒適,葉游裹緊了枕頭,緊緊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就在大家熟睡的時候,黑暗中,有一個人,卻悄悄的起了床,穿戴整齊之后,離開了帳篷,而熟睡的眾人,卻一點也沒有察覺。
袁梅找到了史一貫,向他說明了源由,并掏出了事先準(zhǔn)備好的銀子,滿臉獻媚的放在了史一貫的手里,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笑容顯得有些生硬。
史一貫人如其名,做人非常的一貫,只要拿銀子,一切都好商量,但此刻的史一貫,卻是張著大嘴,呆呆的看著手上袁梅給的銀子,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袁梅看著有些石化的史公公,感覺氛圍有些尷尬,于是說道:
“史公公不用客氣,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
史公公依然張著大嘴,眼睛死死的盯著手里的銀子,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一樣,許久才說出一句話來:
“五…五量?”
沒錯,確實是五量,對于袁梅來說,五量已經(jīng)很高了,她一年的俸祿也才十量,她拿出自己半年的俸祿來辦這件事情,已經(jīng)是盡力了;
而對于史公公這種人來說,拿五量來行賄,實在是有辱他的人格,雖然要辦的事不大,但這事要是傳出去,確實是丟面子的事,但對方是錦衣衛(wèi),雖然只是個百戶,但誰又能保證,未來不會發(fā)達(dá)呢,萬一當(dāng)上指揮史呢?就算當(dāng)上個千戶,要整一個小小王府承奉司奉正,也是易如反掌啊。
想到這里,史公公一咬牙、一跺腳,用顫抖的雙手把五量銀子放進了自己的衣袖里。
“恩,行,袁大人這事,我接了。”
袁梅一臉燦爛,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她高興的向史公公拱了拱手,激動的說道:
“大恩不言謝,我家小妹的事,就有勞史公公了?!?p> 史一貫把銀子放進衣袖后,確有一種像吃了屎一樣的感覺,總感覺心里有些不平衡,于是繼續(xù)說道:
“袁大人,上次您只是說初家小妹眉清目秀,勤儉持家,要推薦給王爺,我照辦了,可王爺沒空,府中又沒有其他空缺,只得先委屈在廚房里幫工;現(xiàn)在袁大人又說初家小妹是你的妹妹,要我多照顧照顧,給她安排在夫人身邊當(dāng)個使喚丫鬟,袁大人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啊?”
袁梅苦笑了一聲,說道:
“實不相瞞,我們袁家與初家世代交好,我又跟初家小妹一同長大,視同親生,奈何現(xiàn)在天災(zāi)人禍,民不聊生,為找一條活路,所以才找史公公幫忙,給初小妹安排一個差事,好接濟一下家里啊?!?p> “可我那天去的時候,袁大人可不是這樣子的呀,還動手打傷了我的人,這又做何解釋???”
袁梅感到一些尷尬,于是又說道:
“當(dāng)時因為沒有跟初家商議,只是我自個的主意,所以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還望史公公多多包涵;不過話又說回來,史公公的手下確實有些過份,袁某也是一時沒有忍住,所以才出手的?!?p> “我看你是怕讓村里人知道,是你把初小妹給賣了的吧?!笔饭庩柟致暤穆曇?,說的袁梅直冒冷汗,袁梅趕緊拱了拱手,低下了頭,感到有些難堪。
“這有些人啊,既想當(dāng)婊子,又想立牌坊,只是不要玩砸了就好。”
史公公說完,便扭捏著身子離去了,空留袁梅一人,矗立在那里,久久的不能平靜。
第二天一大早,天氣寒冷,植物上都覆滿了厚厚的一層霜,道路也有些結(jié)冰,行走的時候要小心翼翼的才行。
初夏像往常一樣,要出去拾些柴火,她離開了帳篷,盡管里面也不是特別的溫暖,但總比外面要強些。
她小心的地寒冷的林地里撿拾著柴火,雖然這本不是她的工作,這應(yīng)該是太監(jiān)們的工作,可誰讓她來的晚呢,在王府的這些日子里,她被欺負(fù)怕了,人心的黑暗,總比想像的還要厲害,她在這里舉目無親,又能指望著誰呢?除了多干些活少些罵以外,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就在她認(rèn)真的撿拾柴火的時候,突然一雙粗大的腳出現(xiàn)在了眼前,初夏懵懂的抬起了頭,看到了一臉獰笑的常六,正在猥瑣的看著自己。
“?!4蟾??!背跸呢堉碜樱笸肆藥撞?。
雖然常六只是個馬夫,就管著那么幾個人,但卻是府里為數(shù)不多的不是太監(jiān)的人,來府里的時間又長,聽說還跟長史府里的孫師爺是親戚,為人就越發(fā)顯得蠻橫,有事沒事的就好欺負(fù)個小姑娘,初夏剛來的時候,常六常去廚房找事,動手動腳的,初夏知道惹不起,也是盡量躲著他,或許府里畢竟人多口雜,常六也不敢亂來。
但其實常六對初夏早就動了心思了,那些伺候主子的丫鬟,自然是惹不起,但一個小小的燒火丫頭,欺負(fù)欺負(fù)還是無傷大雅的,為了這一天,常六早早的就開始謀劃,而昨天那個偷偷起床的人,也是常六,他老早就蹲在初夏的帳篷旁邊,初夏出來之后,就一路跟到了這里,而單純的初夏,對此卻毫無察覺。
但初夏畢竟不是傻子,在這荒效野地的,這常六又來搗亂,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常六想干啥。
“夏兒,一個人撿柴呢?”常六諂媚的笑著問道,本來就小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哼,啊。”初夏應(yīng)了一聲,腿也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
“夏兒,你看這冰天雪地的,你給哥暖和暖和唄?!背A娝南聼o人,有些急不可待,說著說著就要往初夏身上撲。
初夏當(dāng)即嚇的轉(zhuǎn)身就要跑,被常六一把抓住,摁倒在了地上。
初夏開始大喊大叫,可那又怎么樣呢,在這密林的深處,冰天雪地里的,四處無人,任由初夏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常六也是這樣盤算著的,他今天是鐵定了心一定要得到初夏的,他使勁的抱著初夏,長滿胡順的臭嘴在初夏粉嫩的臉上亂啃,長滿老繭的糙手開始使勁的往初夏厚重的衣服里伸,他知道這么冷的天不會有人起這么早的,所以他可以盡情的放肆,除非有特殊的情況發(fā)生。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初夏快要抵擋不住,常六的臭手就要伸進去的時候,這特殊的情況,還真就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