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于是李延想也不想，立刻抓住學生會長的肩膀，用力將機械制的身體拉了起來。
好輕。
當學生會長的金屬身體吞噬了里面的小女生時，會議室的木門也在同一時刻開啟。
“我是左言——！不好意思，我來遲了。這是春季運動大會的選手名單……咦？”
抱著一疊資料的二年級學姐發(fā)現(xiàn)了李延的存在，顯得有些詫異。
李延偷瞄了偽裝成學生會長的“某種物體”。小女生好端端地躲在里面，沒有曝光的危險，不過光是蓋上，就能讓這個機械裝置說話嗎？
微弱的啟動音傳入耳中，學生會長的雙眸出現(xiàn)了神采，就像是獨眼突然亮了起來的感覺。
“謝謝。”
南雅的嘴角浮現(xiàn)女神般微笑，從對方的手中接過資料，目睹這一幕之后，站在旁邊的李延不禁松了口氣。
一臉迷惘的二年級學姐離開之后，無言的沉默再度降臨。
“……”
“……”
李延凝視著學生會長——不，應該是偽裝成學生會長的小女生——陷入沉思。如今小女生換上了學生會長的外貌，讓李延更不知該如何啟齒。
（這個身體真的是機器嗎？）
李延打量著學生會長的身體，左看右看，不覺得跟真正的人體有什么不同。雪白的肌膚、亮一麗的秀發(fā)、清澈的瞳孔，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人工的產物。
“呃……這個。”
不知所措的李延只好掏出慌亂之中塞進口袋的手帕。李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南雅，不過他很確定她就是手帕的主人。
南雅為之一愣。
“掉在一樓的樓梯?！?p> “是哦?！?p> 對方滿不在乎的接過手帕，動作有些粗魯?？戳死钛右谎壑?，隨口說了聲謝謝。
李延的感覺滿復雜的。當初就是為了學姐的一聲謝謝，才特地將手帕送到學生會教室，如今心愿得以實現(xiàn)，李延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那個……”
“那個……”
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口﹒
“……你先吧?！?p> “不，你先說。”
“可是……”
“別可是了，要說就說吧！”
南雅柳眉倒豎，模樣甚是駭人，李延不禁打了個哆嗦。就算是冷冰冰的機器，兇起來還是很可怕的。
“我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嗎？”
“可以?！?p> “你……你真的是學生會長？”
“當然?！?p> 理所當然的回答，反而讓李延亂了陣腳。
“我的意思是……呃……學生會長是不是只有你一個？”
“我不懂？”
“就是……其實學生會長另有其人，你只是照她的樣子仿造出來的機器人，就像是替身一樣，哈哈……”
李延試著以笑聲緩和氣氛，可是他的笑聲就像是烘衣機里的毛巾，又干又澀。
學生會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原來是這個意思……答案是否定的。學生會長從頭到尾只有一個人，你跟其他同學看到的學生會長都是我?！?p> “意思是開學典禮上臺演講的人……”
“當然也是我。”
南雅雙手放在胸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不會吧，令人魂不守舍的校園女神，居然……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沮喪的時候。
南雅瞇著雙眼打量著李延，讓李延感到不寒而栗。
“學校里面只有你跟我知道這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延連忙搖搖手。
“我、我不會說出去的，這只是我的白日夢。每個人總會有一些難言之隱，而且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就算有人躲在機器人的內，也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嘛。”
“……”
“就算真的說出去好了，也不會有人相信我的。所以學姐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啦?！?p> “……”
“再說……呃……”
“……”
學生會長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
……當時自己真該奪門而出才對。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打擾學姐真是不好意思?！?p> 李延向學姐鞠躬之后，向右后轉。
就在李延準備沖出門外的時候，突然有人抓住了李延的手。
兩個原因讓李延心跳加速。第一，抓住李延的人正是恐怖的學生會長。第二，抓住李延的手又，實在不像是人工的產物。
于是李延戰(zhàn)戰(zhàn)競競地回過頭來。
或許是自己看錯了吧，他好像看見學姐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不安的神情，完全不像開學典禮在臺上振振有辭的那個學姐，反倒像是躲在機器人體內的那個小女生。
不過下一秒鐘，眼前的學姐又恢復平時的自信與威嚴。
“你以為我那么好騙嗎？”
學姐不懷好意地瞪著李延。
“跟我走一趟，容不得你說不?！?p> 指尖逐漸施力。
李延不禁大叫了一聲。那股力道超越一般女高中生，給李延一種被印刷機打個正著的感覺，李延甚至聽見手腕的骨頭發(fā)出凄厲的哀號。
“我走、我走就是了！請不要殺我！拜讬你，學生會長！”
李延大聲求饒。
南雅松開李延的手，臉上浮現(xiàn)出優(yōu)雅的笑容。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p> ......
“這叫作特殊服裝?！?p> 正在沖泡即溶咖啡的南雅突然開口。
地點是上鎖之后的學生會長辦公室。
沒錯，李延被帶到當初發(fā)現(xiàn)南雅不為人知的秘密的那個地方。
辦公室滿大的，透過一整排的玻璃窗，前院的景色一覽無遺。氣派的辦公桌、厚實的書柜一豪華的沙發(fā)組、地上還鋪著紅地毯，擺設十分華奢。不過現(xiàn)在的李延可沒有細細鑒賞的心情。
“特殊服裝？”
縮在沙發(fā)上的李延皺起了眉頭。
“沒錯。簡而言之，就是由人工皮膚組成的皮狀骨骼所建構出來的人型服?；旧线@是二十一世紀最先進的生化機械技術所開發(fā)出來的產物?！?p> “是哦……”
老實說李延是有聽沒有懂，只知道眼前的這個玩意兒似乎大有來頭。
“學生會長，你是不是……”
“叫我南雅就好?！?p> “呃，好吧?！?p> “對了，我不是什么外星人。我生在地球、長在地球，出生地是A市?！?p> 自己準備提出的問題被南雅搶先回答之后，李延頓時無言以對。南雅將兩杯咖啡放在矮桌，隨便選了張沙發(fā)坐下來。
“我也不是未來世界的人，更不是什么智慧型生物?！?p> 伸手往瀏海一撥，南雅啜飲杯中的咖啡。